妈的，什么情况！</p>
能不能行了，再用力自己就该被勒死了。</p>
他皱眉小声哼哼表达不满，在对方一个停顿之后迅速把头扎进怀里。</p>
梁小雏儿反应慢了半拍，被杀个猝不及防，只剩下嘴边儿一圈湿乎乎的口水。</p>
他睁眼看着怀里毛绒绒的脑袋咂声，即便在梦里也惯会使坏，只管撩拨点火。撩动了火也越烧越旺，他倒好，委屈吧啦地撤老远。</p>
房间里的壁灯灭了，只剩下透过玻璃窗映进来的泠泠月光。</p>
梁小雏儿的腿被舒倾压着，怕打扰他睡觉也不敢轻易动。</p>
这一天过的实在是……</p>
润滑剂就在身后的床头柜儿上放着，如果当时在海水里的时候身边有这个，是不是今天已经成了，或者如果刚才自己洗澡时候别那么紧张别那么慢，是不是也已经成了。</p>
梁小雏儿腰间围系的浴巾磨蹭皮肤更难受了，他赶紧摒弃杂念，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p>
怀里是熟睡的人，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p>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p>
他又紧了紧怀抱，在他头上轻吻：“晚安，舒倾。”</p>
这一宿俩人睡得都不怎么舒服。</p>
舒倾被圈锢的太严实，想翻身都费劲，最终麻了一条胳膊。他迷迷瞪瞪间睁眼，照着梁小雏儿就踹过去。踹也没使多大劲儿，在怀抱松动之后赶紧翻身。</p>
至于梁小雏儿，完全是在心猿意马中睡着的，睡梦中总觉得怀里的人特不老实乱蹭，八成憋着什么坏心思了。</p>
他圈紧怀抱，想叫他老老实实别乱动了，可惜圈再紧还是有缝隙。于是悻悻随着他翻身的动作贴过去，再一次从身后把人搂住。</p>
生怕他跑了。</p>
转眼天光破晓，坦纳岛的上空映出缕缕朝阳。</p>
梁小雏儿又混着多年的生物钟醒了，睁眼之后的头一件事儿就是感受怀里的温度。</p>
面前是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一只手扳住自己圈住他的胳膊，似乎是在睡梦中做了最后的挣扎，努力一大顿也没在怀抱里脱身出去，于是筋疲力尽妥协，沉沉睡去。</p>
“舒倾，早。”梁小雏儿轻声说，下巴蹭他软乎乎的头发。</p>
他往前挪了挪身子，忽然发现个不得了的事情。</p>
大概是睡觉太不老实，舒倾的睡袍系带松开了，直直掀起老多，眼下除了胳膊上还剩俩的袖子，其余全都暴.露出来。</p>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围系的浴巾也早就不知所踪了。</p>
怎么……那么……</p>
软……</p>
血液像发了疯似的躁动，梁小雏儿赶紧往后撤身，跟逃难似的。</p>
我完了，我要坏了，要炸了。</p>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怎么会这样儿，已经憋得要发疯了！</p>
“舒倾！”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破罐儿破摔似的重贴紧回去，随即瞅准颈侧一口咬上去，呜呜囔囔继续叫他名字。</p>
胸腔里猛烈跳动，手臂不自觉收紧搂他。</p>
舒倾在梦里喘不过气儿，好像被千斤重大大石头压住胸口。他怀疑自己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绑走，强迫表演“胸口碎大石”。</p>
力道越来越大，他终于再扛不住，从嗓子眼儿里“嗷”一声儿，两条腿腿乱蹬，挣扎着往前奔。</p>
梁小雏儿没提防，下意识咬紧颈部。</p>
“我操.你大爷！大清早你犯几把什么病！”舒倾满脸怒气坐起身，抬手使劲儿揉脖颈，“知不知道疼！你他妈不知道疼是不是！”</p>
“……我不是故意的。”梁小雏儿直接被骂懵，怀里也失了叫人无比惬意的温度。躺在枕头上跟傻狗似的不知所措，过了半天才蔫头耷脑说出一句话。</p>
舒倾被扰清梦，不依不饶，指着挂钟气得更厉害了：“你瞎闹什么闹！这自己好好看看这刚几点！”</p>
“……五点。”</p>
“你大爷，你还知道五点？”</p>
梁小雏儿点点头，特坦诚，垂着眼连对视他都不敢。</p>
心里可劲儿叫委屈，怎么总惹怒他，是他脾气不好还是自己某些行为太蠢。就是搂着咬了两口，别的地方都管得好好的，一点儿也没僭越。</p>
除了跟他严严实实贴着。</p>
“雏儿，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宁可在岛上寂寞死，也不想被气死，明白吗？”</p>
一盆冷水忽然泼下来，梁小雏儿赶紧抬眼看他，目光都有些怯懦。</p>
太喜怒无常了吧，怎么这么难搞。他暗暗忐忑，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他不会又要轰自己走吧？</p>
舒倾瞅他犯怂的模样忽然想笑，想疼他的那种想笑。</p>
其实也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冲，这个得慢慢改，毕竟被打扰睡觉这种事……之前梁正基本没干过。</p>
眼下梁小雏儿总在自己睡觉时候瞎胡闹，这没什么，时间长了就习惯了。</p>
舒倾揉揉头发躺下，翻身冲着他：“你那么怕我？”</p>
梁小雏儿犹豫一下，点点头。</p>
“别怕我，以后我尽量少跟你生气。不过——”他拉个长音，随后的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小：“你把浴巾围好，不许再顶我。”</p>
“……不是故意的，本能反应。”梁小雏儿罕见的大言不惭，毕竟这种前提条件下，谁都不可能做柳下惠。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坐起来找浴巾，在被子里摸摸索索重新围好，老老实实躺下，等待下一步吩咐。</p>
“来，靠近点儿，暖和。我还得再睡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干什么都行，不许跟我闹，听明白没？”</p>
“好，不跟你闹。”梁小雏儿朝他靠近，如临大敌似的。</p>
舒倾略一挑眉，装作很熟练拉开他胳膊躺上去。</p>
动作没什么特殊性，却也是他头一次做。</p>
躺过去之后便红了脸，又为了躲避旁边儿炽热的目光，不得不把头扎到他颈侧。“雏儿，”他小声说：“昨天晚上我……太困，不小心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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