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头一张写的确实有点“见不得人”的地方。</p>
舒倾开始犯愁了,自己写给他的明信片,到底寄到什么地址比较合适。</p>
国子监?肯定不合适,在他回国之前表明关系大概容易出危险。</p>
动物园?</p>
“寄我家吧。”梁小雏儿说:“寄到我家信箱就行了,放心,我爸跟我哥不会看见,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人开过信箱。”</p>
他后面有半句话藏着没说,怕他知道了紧张。</p>
那句话是“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事儿,只要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p>
舒倾被爱冲昏头脑,遂了他的愿,并且写一送一,一口气写了两张到同个地址。</p>
梁小雏儿露骨的那封带了个信封,地址写的是日报社的传达室,应舒倾要求没写具体哪个部门,另一张比较稳妥的寄到了他镇上的家。</p>
信箱在水下两三米的位置,海水太清亮了,珊瑚礁和海草在底下晃荡。</p>
舒倾凑过去往里塞扣了钢印的明信片的时候,被一大群色彩斑斓的游鱼缠住了,那些鱼像一股小的旋风围绕他转。</p>
梁小雏儿一愣,快速举起相机抓拍,直到舒倾的手从鱼群里探出来朝他伸,他才缓过神儿来过去“救”他。</p>
舒倾从鱼群里脱身后甩了半天手,黏滑的感触叫他特反胃。</p>
鱼群散开了,俩人拿着明信片往信箱里塞,说不出原因,他们全都不由自主变得特别虔敬。</p>
银鲨和白鲟凑了热闹,相互也写了明信片给对方,至于地址,他们在国内就是住在一起的,地址也填的同一个。</p>
那两张明信片上到底写了什么?梁小雏儿好奇得要命,把专心吃饭的舒倾问到想揍他,甚至在他吃饱躺到沙滩椅上准备小睡一会儿的时候都在试图套话。</p>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写的东西,自己却还不知情,那种明目张胆的期待实在折磨人。</p>
四个人一座岛两处地方,纷纷猜测对方写了什么。</p>
傍晚的海滩上拉出颀长身影,梁小雏儿终于能套上一条比较宽松的短裤,也终于能无所顾虑地离舒倾近一些。</p>
刚才的泳裤太小太暴露,他都刻意不敢离舒倾太近,生怕一个没绷住……出什么问题。</p>
维拉港灯火通明,相对于坦纳岛热闹了很多。</p>
梁小雏儿在超市仔细挑选“舒倾用了就不会疼”的润滑剂。</p>
国子监也增添了人气。</p>
梁老爷子昨天特地打电话给梁正确定他回家的时间,大清早起来见儿子正在床上睡觉,高兴得不得了,叫张姐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p>
梁正睡得太踏实,再睁眼都下午三点多了。</p>
……怎么回事,睡舒倾睡过的床,所以也变得跟他一样贪睡了?</p>
他想到这儿,猛地抓起手机看未读。刚睡醒还没缓过劲儿来,再加上他笑出声儿,手机一下子砸脸上了。</p>
有舒倾发来的消息!他说,你辛苦了,到家好好休息吧。他说他今天要去潜水了,没法儿带手机,但是绝对会保证自己安全。</p>
真不赖,竟然还会潜水,也不知道会潜水的人,怎么还能笨到上一趟海洋馆就溺水到住院。</p>
梁正回了消息,打挺起来直奔客厅,看到一直在等他、不肯自己吃午饭的梁老爷子一愣,随即快速洗漱完坐回餐桌儿,爷俩吃了顿团圆饭。</p>
梁老爷子挺惆怅,说:“我啊,这几天总想给小舒打电话,但是怕说错话。这不,等你回来,跟我给他打个。”</p>
“晚点儿吧,他今天潜水去了,带不了手机”</p>
“哦,还是你知道的多。”</p>
梁老爷子精神头儿还算不错,吃完饭叫梁正跟他出去一块儿出去溜达。</p>
树上的知了一个劲儿叫,燥热的风吹动叶片簌簌作响。</p>
梁正昨天手机忘了充电,带着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量出了门。他一路走一路看手机,总盼着能收到舒倾的消息。</p>
塔纳岛现在应该八点多了,他有些担心,怕他会凑热闹跟人夜潜。</p>
夜潜的话有一定危险性……自己不放心。</p>
在梁正眼里,舒倾永远是吊儿郎当、凡事儿都不肯装心上的人,并且想一出是一出,根本就拦都拦不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在他身边陪着。</p>
陪着他啊……快了。</p>
舒倾打了个喷嚏,想自己该不是在水里泡了一下午然后就感冒了吧。</p>
他从浴室出来扑到床上,极不情愿地打开电脑准备写稿子。</p>
梁小雏儿赤着上半身亲了他两口,嗓音低沉暧昧:“舒老师,我去洗澡了,你慢慢写,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不着急。”</p>
本来就没什么思路,被那句措辞无比令人期待的话一搅和,更是写不出东西了。</p>
人一没辙了就容易剑走偏锋。</p>
舒倾朝浴室看了眼,前前后后想了会儿,最终拿出手机,决定“讨好讨好”梁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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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会到维拉港的话,推荐去Hideaway的水下邮局寄两张明信片给你重要的人。</p>
明信片不用自备,邮局卖专门儿防水的。</p>
不知道位置在哪儿,朝当地人打听就行了。</p>
老白云是觉得环境震撼而且浪漫得要命,但是水性不好千万别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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