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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家的路(2 / 2)

梁义将近脱力,他扶着树干呼哧呼哧地喘。</p>

舒倾手忙脚乱去解缠在腰和胸口的绳子,可结扣太紧,怎么也解不开。</p>

梁小雏儿轻笑,掏出弹簧.刀将绳子割断,“哎……绳子都解不开,让我说你什么好?”</p>

“你别说话了!”舒倾扶着他坐下,那劲头儿有点儿凶神恶煞。</p>

不过是表面装腔作势罢了,实际上心疼得不得了。</p>

他衣服都湿透了,脑门儿的汗水直往下流,用力过度而凸起的血管轻微跳动。</p>

梁小雏儿挺无奈,摇摇头。</p>

凶,真凶。</p>

“你怎么又这么凶?”</p>

“咱俩彼此彼此吧!在地上是我做主,梁小雏儿,你最好乖乖听话。我刚才说让你别说话了,”他学着今天听过很多次的那句话,问道:“你听明白了吗?不对,明白吗?”</p>

梁小雏儿倚着树干歪坐,嘴角翘得老高。</p>

他没说“明白”,而是说了句“遵命”。</p>

不管他在别人的世界里是什么样子,在属于自己的王道乐土中,他就是那种至高无上的存在,就是那个能激励自己披荆斩棘不断前行的人。</p>

劫后余生换来的是两具身子瘫软。</p>

舒倾不管不顾扯他一条胳膊,径直扎到怀里不肯起来。</p>

“梁义,我今天很害怕。我不是怕死,我特怕你不要我了。”他说着说着眼眶发酸,忍了忍没什么作用,索性破罐儿破摔,任由眼泪流出来,“我也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忙都给你帮不上,还得让你救我。”</p>

他攥着湿透的上衣越说越难过,泪水像决了堤,和汗水混杂。</p>

“没有,怎么会呢,在我眼里,舒老师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梁小雏儿忘了胸口有处割伤,一股脑儿地想哄他,他揉揉他快要乱成鸡窝的头发,“而且今天是你救的我,要是没你,我现在就得跟飞机组团儿上西天了。”</p>

“你他妈还有脸说,当初咱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说过遇到危险你不能把我推开?”</p>

“好好好,我错了,对不起舒老师,我错了,行吧?”</p>

“妈的您还能再没诚意点儿吗?我就该好好儿揍你一顿!”舒倾还想威胁威胁他,却忽然察觉到一股血腥气涌进鼻腔,“什么味儿?哪儿破了?你受伤了?”</p>

他才把头抬起来准备去寻找伤口,没成想一下子便被梁小雏儿扳住下巴。</p>

脸上的泪痕还闪着光。</p>

柔软的舌头毫不费力探进微张的口唇,纠缠住另一条有些错愕的软舌轻轻舔.舐。</p>

但凡有什么事儿瞒不过去了又不想说,他们便会用嘴堵住对方,把接下来的话也通通堵住。</p>

也不知道这个毛病是谁先开得头儿。</p>

舒倾承认自己特别想沦陷,但眼下梁小雏儿的伤势才该是最需要关心的。</p>

他不甘示弱,绷起舌尖推那条突然侵入自己口中的软舌。顺势在怀中起身,双手撑住梁小雏儿肩膀,直接骑跨到他身上。</p>

梁小雏儿恢复单纯本性,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计谋得逞,正准备把两只手扶到他腰上。</p>

“梁老师,不错啊,越来越会岔开话题了。”</p>

“……”</p>

“告诉我你哪儿受伤了。”</p>

“没事儿,真的。”</p>

“行,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自己动手找了。”舒倾刚低头,立时看见自己蹭脏的白色半袖儿沾到的血迹,那是在接近胸口的位置。“你……这怎么弄的!”</p>

他蹭一下子把梁义上衣掀起来。</p>

右侧胸口接近腋下有道十公分左右向下斜的刀伤。</p>

伤口很新,渗出的血液被汗水稀释成浅红色。</p>

浅红色的液体沿着肌肉线条的沟壑向下淌。</p>

“我操,你!你怎么划的?妈个蛋,我就纳闷儿了,就你这还几把好意思天天还觍着脸说我傻!”</p>

舒倾这才发现,他受的伤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p>

他何止是手臂上的血管凸起了,就连胸口的血管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凸起了,还有脖子上、腹部、腰上……</p>

那些肉眼所能看到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的血管,全都是用力过度而凸起的!</p>

包括自己刚刚没注意到的,他两条手臂内侧的大片划痕!夹杂着木屑的划痕!那都是他承载两个人的重量,爬了十多米高的树所留下的!</p>

是,是……真英雄又不是电影,怎么可能出生入死不受伤?</p>

“对不起梁义,对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会得多点儿,你也不会伤成这样……我怎么这么废物,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舒倾看着那些通红的伤眼眶又泛酸,差一点儿就扯开嗓子号啕大哭。</p>

“你别哭,这是割胸带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梁小雏儿指着右胸的刀痕。</p>

其实那并不是他不小心,而是刻意朝自己方向划的。</p>

当时舒倾以一人力量抱紧树枝,情况紧急,根本不容他调整精确角度。再加上两个人绑得严实,为了避免划到他,只能把刀刃儿朝自己偏。</p>

“这儿,”他指指手臂,“要不是因为背着你能产生往后坠的力,我伤得肯定比现在严重。”</p>

“你他妈……是当我傻吗!”</p>

“我哪敢!舒倾别哭了,听话,这些小伤都算不上什么,就当是你送我的勋章吧。”梁小雏儿亲吻他眼角,不愿再让任何一滴泪流下来。后来他发现这个举动有些徒劳,于是一改语气:“别哭了,乖,除了在我的床上,其他任何地方你都不许哭,明白?”</p>

“老流氓梁义!你他妈就是个老流氓!你大爷!”</p>

“老师饶命!我不敢了!别打别打!”</p>

“打你?我打你干什么?挠痒痒了解一下啊您!”</p>

“那你还是打我吧。”</p>

“……”</p>

夜幕勾勒天堑,唤皎月与星辰照明,指引一条又一条回家的路。</p>

过去了,都过去了。</p>

只要有爱人在身边,就算龙潭虎穴也不足以为患。</p>

他们手指与手指相扣,以树林里能看到的天边最明亮的星星做参照,一路有说有笑,向树林外另一处未知的领域走去。</p>

管它是哪儿,那一定是能够回家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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