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俩带厨师帽儿的，一胖一瘦。</p>
“瞧没。”陈洛明努努嘴，“没人儿出来担责任，那傻逼还真以为自己做的□□无缝呢？”</p>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的怒火瞬间重燃。</p>
周武阴着脸，一句话没说。</p>
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他额头青筋都暴起了。</p>
过了会儿留八字胡的男人扛不住了，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出店面。其他员工也收拾收拾东西，相继离开了。</p>
店里关了灯，瘦厨师换下衣服走出来。</p>
俩人无比默契朝后厨走去。</p>
后厨灯火通明，胖厨师在水槽前使劲儿刷着什么。</p>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胖厨师满脸惊恐地回头看，瞧见两个陌生人之后，大声用蹩脚的英文嚷着：“你们是谁？滚出去！”</p>
但是由于心虚底气不足，脸上的肉都跟着打哆嗦。</p>
“牛逼啊老小子。”陈洛明皮笑肉不笑：“新来的，以前你执行任务，遇到这种人都怎么处理？”</p>
“怎么处理？”周武冷哼，扬胳膊一把脱下上衣朝旁边扔去，“拿着，我让你瞧瞧我都是怎么处理的！”他看向胖厨师，大声喝道：“河豚毒，是你下的吗！”</p>
胖厨师拿着那把切过河豚，还没有刷洗完的刀挡在身前，战战兢兢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杀人了！”</p>
他见对方丝毫停顿的意思，干脆心一横，直冲上去。</p>
“紧着劲儿，别打死！”陈洛明抱着衣服，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致倚到桌子上观战。</p>
倒是没想到，这新来的身材还挺不错的。</p>
这座岛上没有警察，至于稍微能管点儿事儿的镇长，也早就在下班时间才到的一刻回家了。所以现在，搞出再大的动静儿也不会有人过来阻止。</p>
周武目光不屑，在刀劈向自己的时候猛地侧身，一把钳住他手腕，厉声质问：“用河豚肉下毒，是不是你干的！”</p>
胖厨师手腕吃痛，刀哐当掉到地上。</p>
他死咬牙不肯说话，毕竟棒球帽给的钱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p>
真是拿多少钱，担多大风险。</p>
“你挺硬啊，不说是吧。”周武没耐心了，薅住他衣领，出拳狠狠向肚子打去。</p>
几只飞虫绕着灯泡来回转，保鲜盒里的蔬菜透着水蒸气。</p>
暗灰色的水泥地上终于喷溅了血迹。</p>
胖厨师招架不住，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了，口腔里全是血味儿。他张了张嘴想求饶，话都没说出来，通红的血便顺着嘴角流开了。</p>
周武嫌脏，赶紧松手。</p>
被打了几拳的人失去支撑，扑通一下跪到地上。</p>
“别打了，我说……”胖厨师咳嗽声都变得微弱了，断断续续用比斯拉马语解释：“河豚是一个带棒球帽的男人拿来的，他只说想给老朋友惊喜，让我把河豚肉当赠菜给他，还说不让我声张。”</p>
“他说什么呢！”周武完全听不懂比斯拉马语，求助似的看着陈洛明。</p>
“我回去叫豹哥给你补补课，每次任务的当地基本语言必须得知道。”陈洛明给他翻译完便挑了眉，“你这处理方式是挺快，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见血了。我还得问你一句，打人就打人，脱衣服勾引谁呢？”</p>
“衣服上沾血不好处理。这人怎么办？”</p>
“你觉得？”</p>
“活埋吧。”周武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半调侃道。</p>
陈洛明上前，“活埋不行，我义还没亲自跟他过招儿呢，他可不能死。”他说着，站到胖厨师身前，居高临下看着，“钱烫手吗？”</p>
“烫……”</p>
“来，起来跟我说。”</p>
胖厨师强撑着咬牙起来，再次开口：“烫手。”</p>
“我觉得不烫。”陈洛明环顾四周，指着一口铁桶，“那里还冒着热气，你把手泡里面，看看拿脏钱烫，还是热水烫。”</p>
周武穿上衣服，嗤一声：“你这比见血还恶心。”</p>
没囊倒气的胖厨师吓得腿软，特没出息又跪地上了。</p>
陈洛明找凳子一坐，翘个二郎腿点了根儿烟，“今儿这事儿，还有我俩，给你河豚肉的人要是问起来，你怎么说？”</p>
“没见过你们！我自己摔的！”</p>
“嗯，不错。抽自己，照脸抽，把事儿仔仔细细给我说一遍。别耍花招儿，你家住哪儿我能查着，敢糊弄我，我让他们当着你面儿一个个死。行了，开始吧。我不喊停，你也别停。”</p>
语气特冷，连带着毫无感情色彩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p>
周武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对待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还是能不亲自动手就不亲自动手。</p>
不过连胖厨师家人也威胁到，这招儿未免也太过瘾了。</p>
他终于对陈洛明这个人开始好奇。</p>
好奇他是什么兵种出身，好奇他……有没有在行动中违反过纪律。</p>
半晌后陈洛明起身，再次命令他，“行了，停吧。把屋里收拾利索，这段儿时间哪儿也不许去。等四五点钟儿我们还会回来，敢跟外界联系，你可以试试。”</p>
胖厨师鼻涕眼泪混了一脸，跟得着特赦令一样感恩戴德。</p>
他在俩人出门后便号啕大哭，窝囊得不行。</p>
两个人上了车，正副驾位都是一片静默。</p>
周武心里积了一大堆疑惑，没忍住开口：“你怎么不打他？”</p>
“我义还没打，我再下手，怕打死他。”</p>
“那你以前在部队上，是什么兵种？”</p>
“你猜啊。”陈洛明偏头，“开胃菜吃够了，我先睡会儿，四点来钟喊我起来。咱去接梁义，等他来了，才开始办正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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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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