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那么勉强?</p>
“我提两个要求吧,”梁正神态变得认真:“第一个,你容易失联,工作需要,我必须二十四小时都能联系到你,所以在报社上班儿就好好跟我住,省的租房子,每天也有车接车送,不许再想走了。”</p>
舒倾想想,吃住包揽,没有风吹日晒雨淋,倒也没什么不合适。</p>
“您能不能先在我身上滚下去!”</p>
梁正悻悻,翻身下去坐到床边儿,“第二个,我不烦你,也一定会尊重你,不许多想了。今天是我的问题,以后会注意的。”</p>
“嘁——”</p>
“你‘嘁’什么?”</p>
舒倾知道他酒醉,便放心许多,一撇嘴,不屑地说道:“刚刚的事儿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酒鬼的话傻子才信,等清醒了你再说吧!”</p>
“我……算了,赶紧睡吧,我隔壁铺好床了。”梁正出门前停了脚步,说:“晚安。”</p>
门都要关上了,终于听见回给自己的那句久违的“晚安”。</p>
月光湛湛,树影婆娑,清风吹着葡萄藤簌簌作响。</p>
梁正坐在台阶上抽烟。</p>
今天真是膨胀到不像话,不然怎么会以为一次撩到,后续就能继续撩他?不是吃饭时候他已经表现出对这种事情的不适应了吗?</p>
急于求成,早晚傻逼!</p>
他垂头丧气回到随意收拾出来的另一间屋子,躺床上长叹好几声儿。</p>
要是刚才能把持住,就能跟他一起睡了。</p>
抽空儿得问问冯静雪,舒倾这种连被动都不肯的状态该怎么应对。</p>
其实他不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多费点时间追就行了,好好儿疼着宠着,多哄哄。反正能把他圈在身边,想跑也跑不了。</p>
总得来说挺心满意足的,毕竟沾到了不少便宜。</p>
闻了他嘴角,亲了他颈侧,碰了他锁骨,并且知道了那具身子处处都是敏.感点。</p>
梁正再一次心痒难耐,搂住枕头亢奋半天才睡着。</p>
早起天气很好,他像往常的每个休息日一样,早早去了健身房。</p>
去很早的好处就是等自己中午回家,舒倾基本还没醒,不耽误陪他。</p>
但是又不同往常,今天的梁正是没带手机出门的梁正。</p>
昨儿夜里跑南厢房,结果闹得不愉快,走时候忘了带手机,清早也不敢过去拿,生怕尴尬,更怕舒倾误会有“非分之想”,然后“逃之夭夭”。</p>
他是一身轻松撂挑子走人了,可这手机对熟睡的人来说烦得要命。</p>
八点来钟,冯静雪使了招儿“夺命连环call”,打了仨电话才把舒倾从梦里拽出来。</p>
“梁正,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我当你精.尽人亡了!看微信!”</p>
“大姐你又打错了,”舒倾睡意朦胧,仍对这个声音抱有敌意,“你拨电话之前看好了行吗?”</p>
“大姐?你叫我大姐?”</p>
电话挂断了,冯副主任捏着手机气得直跳脚儿。</p>
这有人疼有人宠真是不一样!</p>
不过此刻她没心思计较这些了,刚副社长在群里发了条周一下午开会的通知,叫各个部门提前做好准备。</p>
大多数部门领导都确认回复了,唯独新闻部正副俩主任都没动静儿。</p>
冯静雪正在出差返程的路上,心想既然电话联系不上,要不回北京之后亲自过去送信儿,顺带参观参观俩人的日常。</p>
舒倾刚重新睡着,又一个电话打来了。</p>
“喂梁老师,我是小林,您让我改的稿子……”</p>
“打错了!”</p>
电话挂断,林子秋看着备注有些疑惑,特意查了查部门通讯录,还以为之前是串线了。他再次拨回去,“喂梁老师,我是……”</p>
梁老师?</p>
舒倾瞬间清醒,这不是自己喊梁义用的称呼吗?</p>
这世界真你妈充满恶意,次次自己快要把梁义忘了,次次有二逼敲警钟似的把他提起!</p>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谁啊?丫个傻逼不在这儿!”</p>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抱歉,我想找下梁正梁主任。”</p>
舒倾拿起手机看看,讪笑两声:“对不住,我还以为这是我手机,你等会儿,我找找他。”他拿手机跑院子里一顿大喊“梁正”,喊半天没回应,略显歉意说:“他好像出去了,等回来我叫他给你回电话吧。”</p>
林子秋稿子改了一宿,想趁等电话儿的空当儿趴着睡会儿。</p>
接电话的人会是谁呢,怎么凶神恶煞的……</p>
后来接二连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不接吧,对方一直打,接吧,还得解释。</p>
一来二去严重影响睡眠,舒倾几乎都崩溃了。</p>
他坐院儿里的藤椅上直面门口儿,静静等着出门不带手机的始作俑者回来。</p>
时近晌午,梁正拎着新鲜的食材回来了,前脚跨进门,后脚就被劈头盖脸的数落。</p>
“梁主任,您今儿感觉如何?挺惬意的吧?手机留我这儿当闹钟呢您?”舒倾举起他手机甩甩,“八点来钟儿就给我吵醒了,是不是人?一会儿一个电话儿,我睡都睡不了!”</p>
梁正万万没想到他会醒那么早,一时间昨天夜里那些个事儿翻涌,怕极了他再次质问。</p>
“哎我这一上午……以后麻烦您出门儿带手机成吗?不带也别撂我枕头边儿上,我谢谢你啊!手机给你,我忘了多少电话,你自己个儿慢慢儿翻通话记录吧。对了,有个冯副主任的电话。”</p>
最后那句话听起来似乎夹杂些不易察觉的醋味儿。</p>
这么一闹,夜里的插曲全过去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p>
看来“大人不计小人过”是真的,还挺讲信用。</p>
梁正看他往南厢房走的背影出神儿,过了会儿喊道:“我做好饭喊你!”</p>
“大.慈.大.悲梁主任!请您放过我,让我自然醒吧!”</p>
话虽这么说,可这回笼觉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p>
舒倾只能向命运妥协,吃完中午饭才回去睡。</p>
后半晌俩人各干各的,一个对着电脑办公,一个躺南厢房呼呼大睡,梦里咂摸咂摸嘴,还回想着午饭吃的那道香菜水芹的味儿。</p>
说不上来原因,吃了那个菜莫名会觉得安心。</p>
就像……有了一处可靠的王道乐土,任他梁义多渣儿多让人念念不忘,也再伤不到自己丝毫!</p>
天光向晚,舒倾恢复精气神儿,打赤膊坐葡萄架子底下,吹着屋儿里搬出来的风扇,抱着半拉冰镇西瓜,拿小勺一勺勺儿的挖。</p>
那架势特像二大爷,要多惬意有多惬意。</p>
可他打个哈欠的工夫儿,大门忽然开了,一姑娘拉着行李箱进了院儿。</p>
舒倾挖西瓜的小勺儿停在半空,目光不自觉充满敌意。</p>
冯静雪?</p>
她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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