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找,自己系。”</p>
“嘁——”</p>
“对了,头两天你说什么?”梁正垂眼看他,“说没说给我上药?才上一天就又忘了?”</p>
“上上上上上!昨天特殊情况!一会儿给你上行了吧!你当我智障行了吧!我要是忘了,你就拿药过来找我,我绝逼不拒绝你!”</p>
“但愿。”</p>
舒倾忙忙碌碌,一边给他擦拭伤口一边叨咕:“你这手怎么弄的,之前看着还行,怎么里面儿会有土?梦游?玩儿土去了?大夏天的可得注意点儿,本来这伤就挺长时间了,你再不注意,发炎就坏了。”</p>
梁正做出“勤学好问”的架势,问道:“我没打狂犬疫苗儿,会不会得狂犬病?”</p>
“嘶——应该不至于吧?现在打还来得及吗?”</p>
“应该来不及了,对方是舒小狗儿。”</p>
“你大爷个蛋!”舒倾这才反应过来,强硬地把他拽起来,推推搡搡轰到门外,“你真是闲的蛋疼了,闲坏了找事儿?赶紧走,您赶紧走!谢谢!”</p>
梁正笑笑,他也不是很讨厌自己吧,不然怎么会把立在门口儿的伞递过来。</p>
“我出差这几天,你自己多注意点儿,老大不小的人了,别总让人担心。”</p>
他撑伞走远,头也没回。</p>
这次道别还是有些遗憾的,他摸着胸前的领带想着,舒小狗儿没问自己去哪儿,也没问自己要去几天,只是很玩味地说了不正经的“再见来不及挥手”。</p>
还有……</p>
什么“不拒绝”啊……</p>
明明已经拒绝过那么多次了……</p>
哎,纵是再怎么拒人千里,也信他锲而不舍,金石可镂!</p>
至此,梁正发现自己无论被舒倾鄙夷或者嫌弃多少次,待他的那颗心仍是鲜红火热的,一寸一丝为之疯狂。</p>
四合院儿的门开了又关。</p>
舒倾被打扰一顿彻底没了困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自觉想到了梁正临走时的那句话了,话不长,但怎么都觉得充满深意。</p>
是不是……</p>
他灵光一现,“注意”的意思,是叫自己避嫌吧!</p>
毕竟冯静雪在这儿住着,他出差不在家,留下自己俩人孤男寡女的深居简出,门儿一关彻底跟外界隔绝,保不齐同事街坊之类的吃饱了撑的,闲着嚼舌根子!</p>
这寄人篱下就是有寄人篱下的苦衷,家主不在,客人就得走。</p>
得嘞,索性也甭睡了,起来拾掇东西,准备卷铺盖滚蛋吧!</p>
等归置完东西,已经快到了平日里出去上班儿的点儿,舒倾最后看了眼房间。</p>
住了那么久,其实这儿还是挺舒坦的,前院儿后院儿面积大、敞亮,也确实自由。</p>
好不容易把梁义在这栋宅子里生活的脑补画面抹杀得差不多了,如今却不得不两手空空离开。</p>
大概自己有点儿矫情了,竟然不太想走。</p>
其实走了是好事儿,不用给人家两口子当电灯泡儿,也不用漫不经意间想到梁义了。</p>
他关门转身,一扭头,瞅见冯静雪在对面儿客房门口儿望着自己。</p>
“哪儿去?拎着行李箱,跟你梁主任一块儿出差?”</p>
“不是,那个……梁主任这不出差了吗,我住在这儿不大方便……”</p>
“有什么不方便的?”冯静雪满脸的调侃变为皱眉,“你想搬走?”</p>
“啊,是。”舒倾摸摸鼻子,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仿佛偷偷潜入人家房子,被主人抓包的贼。“本身我就是在这儿借宿,赖了那么长时间……是吧,也该搬走了。”</p>
“你搬个屁!不是,我是说你别搬!你是不是跟梁正吵架了?”冯静雪冒雨走到他跟前儿,一把夺过行李箱,“小舒我跟你说,他出差这段儿时间你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不然他回来我没法儿交代!”</p>
“……”</p>
“愣着?上堂屋儿等我会儿,等我洗漱完了咱俩一块儿上班儿去!”</p>
舒倾敬她怵她,乖乖坐到堂屋儿,像等放学家长来接的小孩儿。</p>
既然暂时搬不走,那就缓着来吧。</p>
路上冯静雪是无聊又好奇,清早看见梁正去他房里了,过了好半天才出来,不过出来的时候有些狼狈,好像被人赶出来的。</p>
她八卦的心思作祟,随口搭话道:“早上我见梁正到你房里了,他是不是偷偷跟你说什么了?”</p>
“啊?”舒倾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他就让我给他系个领带,可能他当时看你没起,所以才来找我的。不过他可没说别的!”</p>
“哦。”</p>
冯静雪暗自“嗤”了一声,想梁正还是一如既往的怂。</p>
舒倾特意在离报社还有一段儿距离的地方提前下车,声称自己是去买早饭。他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冯副主任已经到办公室了,才慢吞吞撑伞走进报社。</p>
“避嫌”这事儿挺痛苦的,保不齐往后几天得经历风吹日晒雨淋。</p>
梁正以前出差不是会说几号儿回来的吗?怎么这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p>
……也是,他现在工作又忙又谈恋爱,早已不是孤家寡人,哪还有时间跟自己扯那些闹着玩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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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节日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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