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吧，应该是‘铁打的腰子，流水的舒小狗儿’。”</p>
“……你大爷个蛋！开门儿去！外面敲三遍了！”</p>
梁正被他踹下沙发，“说不过就动脚？平常飞扬跋扈的，看你脸红成什么样儿了，我先不跟你计较，咱们晚上算账。”</p>
舒倾不甘示弱，挑着眉说道：“装什么逼，早晚给你睡服。”</p>
开门前梁正还有些纳闷儿，才七点来钟，能是谁这么执着？而且这个人在敲门的时候不说话，就干敲，跟没长嘴一样。</p>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给他递纸条的李警官。</p>
李警官一头利落短发，身着便装，她举起红头文件，道：“梁正，专案组为确保你人身安全，张警官彻夜给你申请了‘证人保护’，从现在开始，由我实时对你进行保护。”</p>
“这个……有必要吗？”</p>
李怡指了指屋里，“进去说？”</p>
梁正侧身让她进屋儿，一回头儿，瞅见舒倾在沙发正襟危坐，手里一份采访稿一支笔，装得勤学好问，像模像样。</p>
“舒倾，你先出去，我和她有点儿事儿要说。”</p>
舒倾眼巴巴瞅他，对他很严肃的表情和很凶的语气十分不解。</p>
刚还好好儿的，怎么转个身儿跟变脸似的？</p>
“好，”他点点头，“忙完了找我，有事儿问你。”他和梁正错身时掏了口袋儿，抓起揉皱的纸塞给他，小声道：“我猜你扔了又捡回来，肯定恨我恨得牙痒痒。”</p>
梁正垂眼看看，一句话没说。</p>
门关了，那“咔哒”的锁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格外响亮。</p>
舒倾揉了几下头发，跟昏昏欲睡的林子秋打了个招呼儿，一瘸一拐特潇洒地出去买早点。</p>
主任办公室内李怡开门见山，“刚才走出去的是舒倾？梁正，我建议你无论工作还是私生活，都暂时不要跟他往来。”</p>
“公事。”梁正端了杯热水给她，“李警官也知道，他是我下属，工作之中肯定需要接触，这个是没办法避免的。”</p>
李怡哐的把水撂到茶几上，“梁正，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这个案子的严重性！”</p>
“我知道。”</p>
“你知道什么？梁正，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会跟二次杀人案有关，但是你们两个现在是局里重点怀疑对象，这点昨天张警官跟你说过了！我昨天豁着‘渎职’的风险警告你，你别让我太难堪了！”</p>
“我知道，抱歉。”</p>
“我最担心什么？我最担心逼近结案日期他们抓不到人，只能叫你或者舒倾去顶包！据我办案经验分析，你们被抓顶包的几率是二八开，你二，他八。”</p>
梁正的淡定荡然无存，思绪混乱，忙说：“别抓他，你看他那样儿，瘦瘦弱弱，你给他机会他都不会杀人，天天吃睡睡吃，他也没作案时间。”</p>
“不是说他亲自杀人，哎，算了。这么跟你说吧，舒倾没背景，抓就抓了，梁正，你个人有一定影响力，你父亲影响力更大，他们不好动你。”</p>
“对，咱们好商量，你说我这边儿该怎么办？我尽力配合！”</p>
关于案件，李怡只能透露这么多信息。</p>
一方面是滚烫烙印般刻在胸口的人，一方是面是神圣正义的工作。</p>
今天凌晨，两名暴毙嫌疑人和两名警方人员重伤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检验科在犯罪嫌疑人体.内发现了大量海|洛|因成分，系毒|品注入过量而死，而两名警察体|内则检验出兴奋剂。</p>
组内成员讨论得出毒|品成本过高、含兴奋剂不明物质成本相对较低的结论。</p>
两名警方人员重伤但不至于丧命的原因，应该是兴奋剂剂量不够多，不足以致死。至于暴毙的两名犯罪嫌疑人，下毒者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p>
一般情况来说，普通人未必能弄到这么高纯度的毒|品，如果是瘾|君子作案倒是有可能，只不过对于瘾|君子来说，这笔钱未免太多了。</p>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专案组的人个个焦头烂额，带队的张警官怀疑这未必是简单的“杀人案”，背后很大概率会牵扯出毒|品相关的交易。</p>
之前北京最大的贩|毒团伙被捣毁了，老巢都端了，跑的跑、抓的抓，树倒猢狲散，他们在北京不会残存这么强悍的势利。</p>
谢东峰忽然想到了前两年北京城内的“清毒行动”，他和张警官两个人分头行动，到处去收集当年行动的相关信息。</p>
可那些信息早就归到了“绝密行动”档案，任是他们二人联手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p>
张警官不死心，想尽法子找人打听当年负责“清毒行动”的长官。</p>
调查一度陷入瓶颈，这条线索在联系到“清毒行动”长官之前怕是暂时断了，如今之际唯有竭尽所能排查犯罪嫌疑人。</p>
既然舒倾查无可查，那只能以梁正做突破点。</p>
张警官一是为了保护梁正，二是怀疑梁正嘴里咬着线索没说，便一级级通报，给梁正申请了名为“证人保护”，实为“近距离监视”的证人保护令。</p>
为了不让人感到突兀，专案组决定由李怡警官便装执行这项任务。</p>
“梁正，某种角度来讲，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不然后果我们两个谁都扛不住。”</p>
梁正叹了口气：“辛苦你了。”</p>
“别给我说客套话，我还是那句，你先别跟舒倾接触，你们接触多了上面会怀疑串供，到时候他百分百会被严密调查。”李怡把红头文件扔给他，“别的我不能说了，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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