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聪明地换了话题:“不过主人啊,我不太明白,按理说,若没意外,这位该是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的,怎么突然间就要死了?”
北恒静默了一瞬,眸中颜色变幻,而后淡淡地道:“天庭不太平,风雨欲来。以后你就呆在司越身边,没什么事别回来了。”
小白少年老成一般地叹了口气,道:“主人,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对司越大人这么好,帮他救他又给神器的,但是你不告诉他,就他那个……脑袋,怎么会懂你的心思嘛!”
小白坚定地对北恒点了下头,兴冲冲地提议道:“主人,不如你去对司越大人告白吧!”
从以前到现在,这话小白说了无数遍,但每次北恒都说“时机未到”。小白不懂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它只知道自己这位主人,把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以至于蹉跎了千万年。若是万年前就说开了,至于如今这样吗?
小白以为这次自己的主人也会来一句“时机未到”,果然,北恒说了,但是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
“时机未到,”北恒顿了片刻,才又道,“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让他死在我面前了。”
小白眨了眨眼,心说,主人这话说的……到底是告白还是不告白啊?
小白觉得自己快愁成了一截枯木。
小白被自家主人赶出了岛屿,它一脸愁容地爬进了溯海里,身体在海里不断膨胀、膨胀,变回了巨蛇小白。
“哗——”
巨大的海浪从海底掀起,在海岸边形成了一堵水墙,又“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砸到海岸上,砸出一个个水坑。
小白巨大的身躯子水墙后显现。
云朵正在海边的树上睡觉,听到声响立即警醒地跳起,几下便跳到了树枝前端。
小白已经从海里爬了进来,它身体大,几步便爬到了这棵树边,低下头对着云朵友好地吐出了蛇信。
云朵“啪”的一下拍在了蛇信上,拒绝它碰触自己柔软的毛。
小白不恼不怒,又把脑袋放得更低了些,侧着脸企图蹭上云朵。然而云朵灵巧至极,很快便躲了开去,跳回到了树枝里面。
小白原身比这棵树还高大,它这么一蹭,纵使没蹭到云朵,但也蹭得整棵树抖动了起来,树叶漱漱作响。
云朵被闹得头晕,干脆爬下了树。
小白见状,亦步亦趋地跟上。它身体大,几下便追上了云朵。
云朵无奈,回头瞪它。
小白无辜地吐了吐蛇信,一寸一寸地变小,最后变到手掌大小。
云朵这才满意了,抬爪拍了拍小白的小脑袋。
小白心说,哼,要不是看你是司越大人的爱宠,讨好你就是讨好司越大人,我才不会牺牲色相任你欺负呢!等我家主人睡了你家主人,看我怎么教育你!
云朵不晓得小白心里在想什么,它又找了棵树,爬了上去,继续睡觉。
小白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窝在云朵身边。
云朵闭着眼趴下了。
小白想到自家主人交代的保护好司越大人一事,用脑袋蹭了蹭云朵的胸,企图询问司越去处。然而云朵眼也不睁,一巴掌就把小白拍到了自己爪下,紧紧按住。
小白深呼吸,再深呼吸,心说,我堂堂神兽,才不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小雪狐计较……
而在小白看不到的角度,云朵悄悄地睁开了眼,眼珠子往上一转,看向天空。
司越回来后,休息了会儿,便直接去了天上。
司越离开前跟它说,等他汇报了妖王一事便回来,如果期间小白回来,留下它,但别告诉它自己的事。
司越怎么说,云朵就怎么做。它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再次闭上了眼。
同一时间,妖界。
如果别的人时隔千年再回故地,在明知这地方已经被几大势力瓜分统治后,在不确定是否还有部下跟随支持自己的时候,那他该是低低调调地潜伏回去,弄清楚了状况再说。
但炀末不一样,他向来高调惯了,从来不知“低调”二字怎么写。
他先是到了他的墓地。
千年前,在他和大殿下同归于尽后,他的部下们就把他的尸体搬了回去,然后埋葬在了无名山——这山是妖界的圣山,传说中是妖王的诞生之处,平日里除了妖王,再无人上去过。
那一次埋葬,也是其他妖族首次上山。但是他们没走几步,便被无名山本身的限制阻挡了,怎么都破除不了。无法,他们只得将妖王葬在了山脚处。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妖王被葬后不久,他的尸体就从坟墓里消失了。
炀末站在自己的墓前,墓碑纯黑,做得极大,上面是龙飞凤舞的“第一代妖王炀末”七字,像极了他桀骜的人生。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而后右脚往地上一跺,轰然声中,一个巨大的纯黑棺材从墓碑后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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