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上了年纪,突然就没了。也是常有的事。”
“家里没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没了。好像是心梗,不过走得很快,没遭什么罪。”
“也挺好的。不然真等到哪天卧床不能动了,老伴儿不在了儿子又是个没良心的,连个在床前伺候的人都没有。”
“......”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背景音里好像有不少人,在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于茵的声音夹杂在里面不甚清晰。
脑海深处传来微弱的晕眩,渐渐扩散成尖锐的耳鸣声。关浔咬了咬牙,“我不想听这些。”
“我爷爷在哪儿?你让他自己跟我说。”
“......关浔。”
电话另一头,于茵深吸一口气,“别这样。”
路敞在旁边听着,察觉到异样,担忧地去握他的手,却被无视避开了。
关浔没有看他,举着手机,径直往校门走,“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别动他。”
“谁都不准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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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晚自习下课,路敞依旧一个人抱着课本回宿舍休息。
他走到门口刚把钥匙拿出来,却突然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只是虚掩着,屋子里面并没有开灯。
路敞心跳陡然加速起来,收起钥匙轻轻推开了门。
这会儿放学,校园里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窗帘没有拉严实,影影绰绰透进些许光亮。昏暗的房间里,关浔安静地靠着墙坐在床上。
路敞走进去放下手上的书,打开了光线较为柔和不那么刺眼的床头灯。饶是这样,他也下意识地用手在眼前挡了挡。看来是坐了好一会儿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路敞笑了笑,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说,“我中午时还看到小卖部有巧克力味的甜筒卖。早知道你晚上回来,我刚才下课就去买了带回来给你了。”
他的语气颇为轻松,像是随意的日常聊天。好像这些天打了无数通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都联系不上时的焦急和无措都不曾存在过。
关浔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看了看他,声音有点哑,“我昨天吃过了。”
“......”
“我还以为这个牌子的甜筒只有我们学校里供应。”路敞说,“你还好吗?”
“我回去的时候没有带充电器。”关浔清了清嗓子,“手机一直关机。”
“我知道。”
路敞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Are you ok?”
“......”
关浔叹了口气,“Fine.”
那就是不怎么好的意思了。
借着灯光,路敞看到他袖口上用别针固定着一段白色的布条,犹豫许久后才问关浔,“你要不要哭一会儿?”
“你可以哭的,这没什么。”路敞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知道关浔很爱面子,大概不想别人知道。
“我哭什么?生老病死不是人间常态吗。”关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人一辈子过完,到了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有什么好哭的。”
路敞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关浔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委屈地扁了扁嘴,朝他伸出手去。
“过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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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逞强的浔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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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这个月居然马上就要过完了!
本来的计划是这个月底就差不多收尾完结的……结果因为各种事情忙得一批,更新像我自己剪的刘海一样参差不齐(自我反省.jpg
看进度完结应该是在下个月中旬。同时新文的筹备也要提上日程了……初步计划在12月底开。
今年是分外忙碌的一年鸭。大家一起加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