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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2 / 2)

可难道衣裳不对,赵墨浓便不美了吗?他二人胆敢说一句不美,天下剑修便能手撕了他们!

背剑弟子冷汗津津,他左顾右盼鼓足了气,大声道:“赵真人自是秀美无双,谢老板莫要攀扯赵真人!”

“好,不攀扯赵真人。”谢灵钧好脾气地说,“那又敢问道友,依照道友的说法,端庄秀丽的女子,又应当舞刀弄枪么?毕竟刀剑无眼,打斗起来,衣物总有遮蔽不住的时候,是也不是?衣裳都遮不住形体,又可能算是正道之人呢?”

那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名状的惊慌。这个觅宝会的谢灵钧,年纪轻轻嘴皮子怎么这般不饶人!

佩刀弟子伸长脖子,脸色胀得通红:“我们说你的法衣,你莫说有的没的!”

谢灵钧摇了摇头:“我以炼器入道,法衣便是我的道。两位道友对我行之道指指点点,那我便应当寸步不退,以维护我的道。否则我又如何求道!法衣既是衣裳,它自然应当有点缀修饰之用。可你二人年纪不轻,思想却十足狭隘!那不怪我问上一句,这世间之美,可是只有你二人认同才算做美?这苍茫世上,又是否只得一种美?”

帽子越扣越大,两个千鹤宗弟子梗着脖子不肯出声。谢灵钧满脸写着慈悲,简直堪称慈爱地看着他们:“美是什么?美是形式?美是客观?”

“——都不是的。”谢灵钧看着呆愣着的年轻弟子,“美应当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一年四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难道唯有春日才美?夏日万物葱茏,秋日硕果累累,冬日有雪有寂静,难道便不美了?美不应当被任何粗浅的形制定义,美是客观存在,美不被言说。”

“所以——”谢灵钧仰着下巴,给出总结,“美是万法!法衣的形制,自也有万种模样!规定只能如何,唯有怎样才美,此种狭隘认知,只会将大道越走越窄!大道阻且长,尚在摸索阶段,便给自己套上千般枷锁。又如何才能去一探这长生路尽头。”

谢灵钧说完,转头冲骆寅初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骆寅初定定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人浑身上下都发着光。明明满嘴歪理,偏叫人觉得他讲得对极了。骆寅初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谢灵钧的手腕:“走罢,与这等人讲道,费时费力。”

谢灵钧立刻顺杆往上爬。他慈悲地看着那两个弟子,长叹口气,悠悠地道:“走罢。”转身握住骆寅初的手,就想把人拖离这个是非地。

刚转身,便听后面有人大喊:“谢老板留步!”

谢灵钧浑身一僵,骆寅初察觉他的不情愿,侧头朝他露出一个笑:“不必理会。”谢灵钧冲他偏了偏头:“人家都追上来了,不能不理。”

说完,他转身抱拳:“不知道友唤我又有何事?今日觅宝会不开张不做生意。”

“方易此来不为求法衣。”那修士长揖到低,“在下今方易,谢过谢老板点拨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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