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应他们来得巧,今天到访福利院的家庭有好几家,福利院人手有些不够。范应自己是从这里出去的,可能是有这一层关系在,也可能是人总不自觉对好看的皮囊有些优待,接待人员对他们有着莫名的放心,安排了两人后,接待人员就忙别的去了。
谢舟扬先坐下,看着范应抱着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往下坐,他伸手扶了一把,范应坐稳了他才把手收回去。要是在别的时候,范应这会大概也心跳如雷了,然而他现在抱着个娇娇软软嫩嫩小小的人类幼崽,满心都是怕她摔了碰了,没别的心思去小鹿乱撞了。
可能幼崽总是充满好奇心,对新鲜事物抱着观察探究一下的想法,谢舟扬和范应坐下没多久,又有个绑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凑过来。小女孩手里拿着个穿公主裙的芭比娃娃,另一只手去拉苗苗的小手,“苗苗,你怎么随便让人抱呢?”
苗苗“嗖”一下把手藏起来,小脑袋往范应怀里钻。
“苗苗!”小女孩要气呼呼了,小女孩儿特有的脆生生的声音听着总有些像是在撒娇。
谢舟扬似乎对幼崽有着无限的耐心,他笑着往边上腾一个位置,招呼小女孩坐他和范应中间来。小女孩不怕生,自己爬上椅子坐好,晃晃脑袋,羊角辫上下晃动,彩色的皮圈像两只小蝴蝶。
苗苗在小女孩坐上来后就开始不安分了,一个劲扭来扭去,恨不得把自己团成球球,躲在范应怀里。范应就跟捧着个烫手山芋,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小家伙动来动去,眼看着就要滑下去了,谢舟扬看了会热闹,才给范应解围,他蹲在范应面前,手把手调整范应动作,让范应的手围成一个圈,刚好把苗苗圈在怀里,任她再折腾也滑不出去。
范应迟钝的神经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被拉扯时两人肌肤的触感和着刚才在门口时被谢舟扬拉手的温度一起腾腾燃烧起来,后知后觉的大火一直烧到他的五脏六腑,连血液都在冒着沸腾的气泡。
范应觉得他现在可能要比刚抱起苗苗时还要僵硬了。
谢舟扬给范应调好姿势,又坐回去了,两人中间的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看谢舟扬,又看看范应,小短手顺着芭比娃娃的金色头发,“叔叔,你和哥哥是恋人吗?”
小女孩的童言童语在那些大人看来,总是可爱又可笑的,大人们不会把小孩的话当真,他们最多是为小孩的话而发笑,然后再逗一逗可爱的孩子。谢舟扬就是这样一个大人,听到小女孩的话,谢舟扬首先就是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了,小女孩的语气太过严肃又太过天真,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小女孩,“小姑娘,你知道什么是恋人吗?”
“我知道呀!”小女孩挺骄傲的,“恋人就是相互喜欢,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人。”说到这,小女孩声音低下来,一只手挡在自己嘴上,模样可爱,她小声说:“还可以亲亲哟。”
谢舟扬又笑了,“你还知道这么多,谁教你的啊?”
小女孩嘟嘴,“我不告诉你!你还没说你和哥哥是不是恋人呢!”
“好吧。”谢舟扬笑着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是……嗯,恋人呢?”
小女孩两只手捂住嘴,眼睛冲着谢舟扬眨呀眨。谢舟扬不解,小女孩等了一会,有些急了,“哎呀,你可真笨呀,哥哥总是看你呀!”
“这样呀。”谢舟扬听小女孩稚嫩可爱的话,忍不住笑,他随意地看了范应一眼,却发现范应清清冷冷的脸上从耳尖到耳根红成一片。
谢舟扬的笑停住了,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