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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合一(2 / 2)

她不能让温净爬到她的头上了,于秋必须是温净一辈子的耻辱。

“为何不妥?”帝王轻轻开口,睥睨从容,脸上带了些许笑意,这是只有对于近臣才有的态度。

然而这般的笑意让莫九鸢心中发颤,斟酌了一下,小心言道:“此事已是明帝定夺,若推翻此案重审,明帝颜面……只怕……”

此事与朝臣无关,他们没必要趟这浑水,但是与长公主有关的事,宣王亦不想放开,他出列言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明帝非昏君,此事定然不会有错,既然小温大人想要重审,陛下若驳回,有违明君之举,不如让刑部重新彻查此事,也好让小温大人死了这条心。”

这番话便是反着唱的了,让莫九鸢哑口无言,眸子里染了些许绝望,须臾后抓住话里漏洞,

道:“刑部乃是温大人的管辖之处,若让刑部主审,岂非是一家人办事。”

话里刺激着温玉,让她难堪,温净在一旁无法忍,想出言反驳又被母亲示意稍安勿躁,见她出列言道:“此事臣不插手,既然陛下重审,为避嫌,臣愿辞官,让出刑部尚书一职。”

一言出,满殿惊讶,升到刑部尚书,可望丞相一职了,再者如今朝堂上的高相已逾花甲,温玉又受陛下器重,几乎是丞相的第一人选,此时辞官太过可惜了。

不过朝堂上走一劲敌,人人都很开心,只有依附温玉的朝臣面带紧张,恨不能此时出来替她说话。

半晌后,莫九鸢正欲欣喜时,二殿下穆夜站出来,嬉笑道:“母亲,此事不如交给儿臣,温大人辞官,只怕新上来的刑部尚书不敢查,亦不懂查案流程,儿子在刑部待过,又两不偏帮,儿臣很合适的。再者温大人乃是朝中栋梁,此时为了些许小事辞官避嫌,也是埋没了人才。”

这番话又让其他人灭了心思,悻悻站在一旁看戏。

帝王坐直了身子,深如古井的眼眸漫出淡淡笑意,此时穆夜出来如白雪中的红梅格外显眼,言道:“难得我们的二殿下想着替北周办些实事,朕若不允,岂非让你失了兴趣,也罢,此事交给二殿下解决,至于温玉不许沾染此事即可,其他照常。”

帝王金口已开,无不遵从,穆夜领旨后,就带着温玉潇洒地去了刑部。

朝臣都散了去,唯独莫九鸢留在殿内,她有些惶恐,琢磨不透陛下的心思,待要解释时,突听到陛下发话,“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莫九鸢不知她的心思,只好先退下,待来日再做打算,只是依上云多疑,一旦埋下疑惑的种子,必会快速生根发芽。

看着她仓惶的背影,依上云深深叹息,那双轮廓很美的眼睛中闪着无奈的光芒,她可以容忍那个孩子在朝堂上结党,谋取自己的利益,但是绝对不容许她做出伤害阿芷的事情。

她深深喘了一口气,唤来暗卫,遣去两人,分别去盯着莫九鸢与温净。

这两个孩子天赋异禀,是人才,但不想她二人走上歧途。

穆夜查案,顺理成章地将莫九鸢手里的皇家秘卫军借去了,只说查案方便,未曾说归还之期。

温净随着温玉出府后,在宫门外遇到质子府的侍卫,探首探脑地似是很焦急,她想起这些日子萧安宁的伤情,心猛地被揪起,与母亲打了声招呼,就潜去了质子府。

午时已过,温净才出现在七夕的面前,她急得无法,传信回门内,可是一时半会寒先生也不会过来,只有寄希望于温净身上。

温净推门而进,察觉到屋内的气息就知非自己可解决,忙进宫去寻枫糖。

枫糖被关在宫内,没有人斗嘴,颇觉无趣,冷不丁地被温净抱着跑出宫,心中纳闷是何事让她这么紧张,到了质子府才知事情原委。

修为境界,提升才是顺天理,而跌堕境界除非是受了重伤,亦或生死边缘徘徊,气息大乱,而萧安宁两者都不是,乃是忘川反噬,这情况让人很棘手,加之她体内不同寻常的筋脉,体内气息已经大乱,让枫糖更不知从何着手。

脑子里搜寻着解决之法,温净急得满屋子兀自打转,忽而想到多年前,阿洛刚刚踏入从灵时,气息大乱,是依上云帮她度过的。

她立时提议道:“是不是有人渡灵力给她,就会解决她体内气息杂乱之症。”

枫糖呆呆权衡了须臾,目光平静地落在萧安宁苍白是脸颊上,言道:“温净,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北周当年误入玄虚阵的三公主穆湘洛?她若是,便有救,若不是便等着寒先生过来,期间出了任何差错,她都有可能魂归忘川,她可是第一个以灵隐境踏入忘川而活着过来的人,她当年去过忘川,是寂笙强行救她回来的,她的命数早已尽了,是寂笙以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

“枫糖前辈……”温净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什么叫命数尽了?”

枫糖哼了一声,斜了温净一眼,慢悠悠道:“就是她早就死过一次了,她的命是寂笙给的,所以她现在不是北周三公主,只是我太一门的少司命,与你们北周没有关系了,周帝想寻女儿去忘川寻去。”

温净有些明白它的意思了,蹙起眉梢,眼下整个平阳城能救穆湘洛的只有周帝,枫糖知晓这一点,才会提醒她,不能透露阿洛的身份。

可是,依着周帝的性子,天凤血脉的人不过几人,十几岁的少女只有莫九鸢与穆湘洛,若不想被发现,谈何容易。

温净静静地回视着枫糖,“你可知陛下一直将阿洛当作储君,这些年辛苦寻找也是为此,北周再出一位天凤血脉的帝王是多大的荣耀,你且看平民出身的莫九鸢,如今显赫的地位,皆源于她不同于常人的血脉,你阻止不了阿洛认祖归宗的。”

“其实四国帝王皆忌惮太一门,南越君主走投无路,才会找上太一门,不过与太一门定下条约,不得干涉国内政务,若是周帝知道阿洛是太一门的少司命,你以为她还会维持原本的打算吗?”

“枫糖前辈,你怕是忘了当年陛下一怒,灭了玄虚阵,重伤太一数百人,你可以再试试。我相信陛下爱女之心,可以四国之内缉杀你们的门人。”温净深深看着它,眉色比之方才紧张了些许,威胁道:“前辈没有能力去救,不代表着我们北周无人,她遭到忘川反噬,无非是因为陛下,我相信陛下会有办法救她的。”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缠绕了太多的纠葛,温净一时间分不清她去找陛下摊牌是不是好事,只是阿洛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被她一刀捅破,人醒了必会痛恨她的。

她又有些颓然,面色深沉,看着枫糖,眼中分外清寂,内心难以平静。

枫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们的少司命真的是北周三公主,周帝为顾忌她的身份,定会将太一门人杀尽,来保得这一人的名声。

“她的个性其实与你们周帝很像,烈性刚强,她既然答应寂笙,就不会再回北周。”枫糖跳下床榻,仰首看着温净,深深笑道:“你可知穆湘洛答应寂笙两件事,第一是接下太一门,天凤血脉的司命都死了,因此,寂笙选中她。你可知第二件事是什么?”

温净被她勾起了好奇,茫然摇首。

“她答应过寂笙,杀依上云为她雪恨。”

闻言,温净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周遭悄然静寂,她满目痛恨地望着枫糖,怒骂道:“都说太一门阴险狡诈,将自身利益凌驾于四国之上,手段残忍,我起初不信。现在却信了,逼人弑母,唯有太一门可做的出来。”

她一面说,一面额间冒着冷汗,而枫糖精于算计人心,也懂审时度势,心中有了盘算,言道:“我们不知她的身份,直到我被你们的陛下带回宫,才知晓我们整个太一门被耍得团团转,简直就是愚蠢之极,我现在想说的就是想救她,唯有瞒下她是太一门少司命的身份,如此才可两全,重要在于她自己不想回去。”

屋内气氛让人感到不适,温净看着榻上安静的好友,脸色神色渐渐放松,攥紧了双拳,心头一动,“我答应你,至于她怎么成了南越公主,成了这个假质子,你自己和阿洛说,我进宫去找陛下。”

枫糖等的就是这句话,点点脑袋,“这是你说的,小温净,你先渡些灵力予她,撑上片刻,脱离危险后,你去找周帝,不过治标不治本,还需依上云过来,我发现她二人气息相近,似是如同一体。”

温净懒得搭理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听话地将灵力自灵台处渡进萧安宁的体内,不过好似有些排斥,她不敢再停留,只要微微镇住杂乱的气息就收手回来。

商谈的差不多了,温净急着进宫,顺势将枫糖送入宫,自己慌忙去见周帝。

只是紫宸殿外宫人守着,说是莫大人刚进去,让她等候片刻,她急得绕着盘龙壁柱打转,里面人不疾不徐在商议,秋风刮落了很多树叶,落在御阶上,宫人忙不迭去打扫。

今日早晨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毕竟证据确凿的事,容不得秦尚明的党羽挣扎,不过莫九鸢回去后,接到情报,她派去南越的人回来了,顺带着将安宁公主的画像带回。

正处于劣势的她,得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忙不停进宫禀告陛下,渴望借此事再复圣宠,只要秦尚明守住口风,她就可以翻盘的。

本就对萧安宁身世有所怀疑的帝王心中疑惑渐渐加深,她拿着画像,画上女子弱不禁风,无力干涩似一株随时都要殒命的孩子,而她见到的萧安宁身子虽然不好,可不像这般柔弱。不过更让她怀疑的是,她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出的事,莫九鸢是如何查到的。

南越既然让她人替代,就做足了北周会派遣人去查的准备,因此她派遣去南越皇室的暗卫拿回的信息完全与质子府的那位吻合,而莫九鸢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假话。

她沉吟了须臾,将画像放在桌子上,呼吸有瞬间的凝滞,心中恼怒南越不守诺言,竟让冒牌的公主入北周,神色沉凝,言道:“你既然查出,那就着手去办,先不必惊动南越,拿下萧安宁,问问其真正的身份,你与温玉同时查探此事。”

拿与问,必然要将人请去刑部大牢了,莫九鸢觉得奇怪,既然确信是假冒的,只需将人看住,直接向南越发难即可,真正的身份有什么重要的。

不过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地位,手里的皇家秘卫军被穆夜借走,自己办好这件事,就有底气与穆夜争回来,因此,她没有多问,接了圣旨就去宫外拿人。

温净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殿门开了,见到趾高气扬的莫九鸢,心中又在纳闷,这人为何又这般神奇了,她不该想着去解决大公主被害一案吗?

按下心头的疑问,她快速走进去,见帝王坐在御座,目不转睛地凝视桌上的画像,她脑子里快速旋转,想着如何开口,踌躇了须臾,帝王先开口,问道:“温净,朕欲派遣你去边境,你可有想法?”

边境自有守将,只有在即将爆发战争时,守军不足,才会调派大军过去抵御,和平的时候不会如此行事,她奇怪道:“陛下,臣不大明白您的意思,是要开战吗?”

依上云站起身,将画像递于温净,眸光幽幽闪了一下,带了些平时不易见的怒火,“这是南越萧安宁的画像,你可曾见过质子府的那位?”

温净诧异,不过半载时间,阿洛的身份就已被拆穿,心中不得不佩服北周的情报,她死死按下心口处的紧张,急声道:“陛下,臣今日也是为此而来,质子府的那位确实不是真正的南越公主,而是……而是……”

“是谁?”依上云的目光有些悠远,不知为何她的心口处有些痛意,她顿住脚步,回身凝视温净,她的神色略带惶恐和惘然,似是有苦难言。

温净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摆脱身体里根深蒂固的软弱情绪,她拂袖跪地,反问道:“陛下,可知臣早些年为谁的伴读?”

谁的伴读……依上云有些不解,细细回想,于秋未曾谋逆时,阿洛去长公主府游玩,一眼看到与下人站在一起的温净,回宫后死活吵着让那个孩子一同入宫,她派人去请后,才发现那个孩子的奇特之处,便允了二人在一起。

只是时间久远,今日贸然提起,让她有些不解,眼睫微微下垂,秀美的眸中浮现出一种直击人心的哀愁,“温净,朕不明白,此事与阿洛有何关系?”

温净有些紧张,本就惧怕天子威仪,眼下到口的话不知怎么说,面色带有几分犹豫,凝住一双秋水眸子,急道:“陛下见过萧安宁三次不觉得她很熟悉吗?”

帝王失笑:“熟悉又如何,朕见你第一次也觉得熟悉。”

须臾后,温净捏紧双拳,顾不得君臣礼仪,急促道:“陛下,您不觉得萧安宁身上有阿洛的影子吗?您不觉得她身上的气息与阿洛很像吗?”

依上云面色微白,仿若被她的话伤到了心,面对温净灼灼目光,胸口闷痛,她起初也有些怀疑,可是探过她的修为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阿洛身体很好,怎么会那般虚弱,甚至筋脉受损,若无法修复,享不了常寿。

“温净,欺君之罪,怎可妄言!”

短暂的沉寂后,依上云神色又恢复凝肃,语气森寒如玄冰:“阿洛当年误入玄虚阵,怎会落入南越,你休要胡言乱语。”

温净就知无证据,陛下不会信,可是萧安宁的身份已暴露,若不承认,只怕两国开战,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阿洛,她死死咬着唇角,眸中慢慢浮上一层雾气,“您想说的是那人筋脉损伤,而三殿下身体康健,怎会是同一人,故而您宁愿相信三殿下在外寻找不得,身体健康,抛弃这个就在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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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了,更新会有保证的,要花花要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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