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的案子一直悬而未落,穆夜查得很细亦很慢,似是将涉案人员当作案板上的鱼肉,细细盯着,细细想着从何处下刀,吓得朝臣俱都不敢言。
温玉含笑回答:“是的,因二殿下两不偏帮,所有陛下准许他审理。”
穆湘芷唇角勾了勾,客气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他的府上,这些日子辛苦温大人,您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回宫里向母亲复命。”
温玉颔首,在街道无人处下了马车,自己先回府,料想的是温净守在府上,近日她被命管着秦尚明手中的巡城守备军,被那些将领弄得头疼不已,她不善管理,众人不服,唯有向母亲温玉寻求解惑。
一入门就看到一个欢快地影子蹿过来,温玉闪身避过,去屋内换衣裳,温净紧紧跟着,一面嘀咕道:“母亲,你说陛下为何让我接管秦驸马的兵,都城内的兵可是比地都要值钱呢。”
温玉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不厌其烦的听着她唠叨,瞅着她兴奋的劲头,忍不住泼了她的冷水,“行了,你的开场白够多的了,说罢你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消息,别在我眼前晃了,眼花缭乱的。”
温净上前一步,矮下身子替她更衣,直接问道:“我想知道三殿下在何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莫九鸢也在找,而且陛下不相信她的身份,我怕……”
“陛下不会杀她的,至于在何处我亦不得知。”温玉由着她殷勤,又道:“你将你的巡城军管好,力争让陛下真的由你做这个巡城司马,那便是你如今最大的好处,至于三殿下的去处,陛下都不急,你急甚。”
“阿娘,我当然急,三殿下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精于筹谋……”
“她不善筹谋?”温玉睨她一眼,自己理了理袖口,讥讽道:“她若不精于算计,怎会搅得平阳城不宁,从她回来,朝堂上就不曾宁静过,先是穆氏内斗,再到你救陛下,如今外面太一门人又仰着脖子指望多年前的案子能够翻案,温净,你自己问问你自己,没有她萧安宁,你有如此心计?能够让陛下对你另眼相看吗?”
“阿娘您说的我有那般无用吗?陛下看重我无非是因为我是灵隐境的修为,再者我凭本事在行宫救人,有何不对?”
“你是对的,可是你去过忘川吗?你能够甘愿认下此事,我就知道其中定不简单,未入太一境者入忘川会遭反噬,你看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哪像遭到反噬之人,你自以为自己有了萧安宁的帮助,殊不知人家也在利用你,说好听点她不过利用打击莫九鸢,就你傻傻的关心人家安危。”温玉越说越气恼,戳着温净的脑门,恨铁不成钢。
近日来,莫九鸢屡屡受挫,竟连秘卫军都被穆夜夺去,温玉就知道萧安宁的目的是莫九鸢了。她若回来,势必会造成朝堂震惊。
首先不平的便是莫九鸢,可是她有些不明白,多年前三殿下与莫九鸢的感情很好,为何如今回来先针对的就是她。
温净不知母亲想的,只反驳道:“谁说去了就一定会遭反噬,你看陛下不也如此,精神好的很,前几日还处置了几位朝臣,精力比你都好。”
说起这事,温净自己也奇怪,明明密录上写了反噬,可陛下灵力反增进许多,隐隐突破灵虚,跨入太一。
不过既然无事,她也懒得计较,向外走时,温净伸手抱住她,在她肩上蹭了蹭,十足的撒娇,“阿娘,您就告诉我三殿下的去处,就一面,就见一面。”
温玉被她闹得无法,拨开腰间的两只小手,冷声道:“你先告诉我谁去的忘川,我很好奇九州之上谁先陛下一步入太一境。”
四国实力唯北周最甚,皆因帝王修为高深,又注重军事实力。但寂笙死后,多年没有人入太一,但凡灵力高深如依上云苦苦不得前进。
闻言,温净愣了须臾,挠挠自己的脑袋,坦诚道:“那人没有入太一,不过您不能说出去,会引起些许不必要的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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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穆夜不在,穆湘芷便静静等着,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穆夜都没有出现,正欲离去时,忽而察觉王府后院似是来人。
她抬脚欲往后院走时,在廊下被管家拦住,她望着管家不安的神色,好笑道:“二弟莫不是在府内金屋藏娇,连我这个长姐都不能看吗?”
管家屈于她的威仪,只好连连赔礼,告饶道:“二殿下喜欢一位姑娘,就藏在了王府里,不想被外人得知,您想去不如等二殿下归来,领您去看,眼下您就别为难小的。”
穆湘芷听他坦言,也不像作假,更好奇是哪家姑娘,姐弟二人感情本就不太好,眼下又不能硬闯,便只好坐在花厅里等着。
后院的萧安宁不知前面境况,不过她被困在此处月余,七夕被救出后就回了太一门,据说多年失踪的大祭司回来了,召集门人商议要事,可她出不去也就作罢,横竖门内有人管事了,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听穆夜每日来闲谈,外面似是翻天了,莫九鸢到处在找她,就差追到南越了。
她体内的反噬近日吃了些穆夜给的药,似是好了些许,不过每每入夜视物似是差了些,穆夜给的药也不敢再吃了,是药三分毒,药虽然有益处,可也有坏处,不能全寄希望于它。
秋日渐深,屋内铺置了厚厚的毛毡,萧安宁将小几摆在门口,置了两杯清茶,今日是休沐,应该会有客人来的。
见着秋日淡淡的阳光,靠在门板上,很是惬意,细细想来,这样舒适的光景已多年不曾有过了,竟还是托了她的福。
方闭上眼睛就察觉周围起风了,她缓缓睁开双眸,台阶上站着一人,清风玉立,娴静阔疏,这个月依上云来了两次,都是站在外面,她都莫名产生错觉,好似自己依旧深处中宫,而她不是皇帝,只是皇后殿下,只是她喜欢撒娇缠腻之人。
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依上云并不进门,只是在庭院里站上半个时辰或是一个时辰,天黑了就会离开,不与她说话。
用穆夜的话来说,就是母亲怕自己一开口,自己心软给你撤下结界,让你跑了,只怕整个九州都找不到你。
想了些幼时的事,况且她不能一辈子被困在里面,她起身由坐转为跪,朗朗笑道:“陛下要进来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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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是日更,不更会请假。
这不是女强文,喜欢女强文的可以弃文了。
至于武戏,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