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繁华的平阳城内,大展才华的俊才,比比皆是,那些靠着爵位吃饭的贵胄也比比皆是,但二者之间的嫌隙太大,如何让嫌隙扩大,就看圈地之案了。
百姓怨声载道,权贵可以杀一人了事,但杀不了诸多百姓。而依上云任由此事发生,甚至派人暗自维护闹事的领头人,与权贵争长论短。
穆湘洛置身事外,看得透彻,所以清河来求,她选择置身事外,身不由己,虽说是权贵与陛下的斗争,可站在陛下面前的是天下百姓。
依上云拍了拍她的脑袋,半是欣慰半是讽刺,道:“穆湘洛,你若是答应清河,那么朕不会简单饶了你。”
夸人半句,好似会丢失毕生灵力,穆湘洛看她一眼,终究将明帝之死,选择埋藏腹中。
繁华笙歌的宫廷里,朱瓦红墙,高楼瑶阁,聚散皆由不得人,至高的权力,便是祸起萧墙的源头,她不想将亲情变成她心中最凉薄的东西。
依上云望着她,眸中闪过深沉,提醒她:“没有了?”
穆湘洛深吸一口气,默然摇首。
二人一时间缄默,依上云也不问第二遍,抬手时,手心多了枚玉佩,她微微俯身,系于穆湘洛眼间。穆湘洛怔了怔,未料到她会这般放下姿态,从她这边望去,看到了平常难以看清的东西,依上云起身,她依旧处于云雾中。
“这是秘卫军的令牌,以令为准,轻易不要离身,除秘卫军外,无人识得。”
“您为何将秘卫军给我?”穆湘洛低眸望着腰间悬挂的玉佩,伸手摸了摸,触手温热。
依上云来时的目的已达到,转身就走,穆湘洛忙追了过去。中宫的景色很好,树木葱茏,芳草垂杨柳,池塘中的锦鲤一年一换,颜色总是很鲜艳。空中徘徊着飞鸽,久久不曾离去。
穆湘洛停步,识得这是太一门追踪传信飞鸽,她灵力尽失,无法去捉,便唤道:“陛下。”
依上云闻言,不理她,扫了一眼飞鸽,径直往前走去。穆湘洛跺脚,蓦地回神,喊道:“母亲。”
依上云抬手,一阵清风,将飞鸽吸入手中,回身递给穆湘洛。
这并非是太一门内往里的信件,而是七夕寄过来的平安信,她已入西楚,一切安好。余生安康顺遂,这是穆湘洛盼了十年的事,浮云没有办到,她办到了。
樱花凋落后,枯萎得很快,又像多年前那般。穆湘洛修炼后,每隔几日就会过来,试图用灵力温养樱树,没次都会失败,振奋而来,落败而去。可气的是,每次都会被数落,听了几次,她觉得耳朵疼,回身看着依上云,眸中看不到任何波澜,她只好咬牙忍着。
她灵力被废,可筋脉已修复,按理她这般,应该修炼得很慢,可事实出她意料,她恢复得极快,数日就突破乾灵境。
当她再准备试试的时候,发现依上云站在樱花树前,她悄悄后退,欲明日再来,挪步而走时,猛地听到一声冷喝,“站住。”
周遭一片寂静,如更古不变的仙境一般,她站定后,心虚地往前跨了小半步,低低道:“母亲。”
依上云上下打量她一下,随意道:“今日温玉过来,圈地一案有结果了,你要听听吗?”
要听吗?穆湘洛眨眨眼,面上掠过狐疑,怎么感觉这又是坑,跳与不跳,确实两难抉择。
她这厢犹豫不决,依上云转身离去,她看了眼枯萎的樱树,咬咬牙,跟了过去。
温玉来时,她正站在一旁研磨,分明用灵力就可完成的事,偏偏让她干站着,她有些心不在焉,在依上云翻动着温玉递来的文书时,研磨的动作微快,墨汁洒了过去,恰好落在她的袖口处。穆湘洛盯着那团墨迹,半晌后,在考虑要不要用灵力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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