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乐此不疲地在走动,左相冷笑了笑,竟不想知晓这件事,只要温如初找到证据后,宣王在如何走动也没有大用处了,且受贿这条罪名足以让宣王革除爵位,贬为庶人。
眼下做的就是盯紧宣王,查到他受贿的证据。
一旁面始作俑者秦漪去质子府找到穆湘洛,向她禀明事情进展。
质子府内上千本书,穆湘洛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她正坐在书堆里翻着纸张,一面听着秦漪的回报:“右相知晓宣王受贿之事,我顺便也将这件事透露给左相大人,只是属下不明白做这件事有何意义,右相不待见穆家的人非一日之功,您这样等于将穆氏赶尽杀绝的。”
“我初回宫时,宣王与清河长公主合谋诓我,这样的恩情我该还他才是,清河依附宣王,眼下没有穆清钰,她二人也算是相得益彰,若我没有估量错,清河还在追查先帝驾崩的原因,他们太清闲了才会揪着此事不放。”
秦漪还是不懂,“那左相大人呢?”
提及右相,穆湘洛合起一本书,眸色清湛,愈发灵动,道:“左相不过是搅乱平阳城这盆水的勺子而已,他若是知足便不会咬上我的钩子,怨不得我。”
“这样您有何好处,您这就像是无理取闹。”秦漪忍不住说话,穆湘洛对她有救命之恩,便多了几分亲近,私下里也敢说些打闹的话。
“自有好处,若想掌控他们就必须捏住他们的把柄,这是对付权臣的方法,像右相柳伯彦这样的纯臣就不必如此,纯臣只需给一颗明智仁义之心便可,而权臣便是平衡。”
秦漪忍不住叹服,这样的心计,二殿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又道:“殿下,您可曾想过若是陛下知晓此事,会如何?”
闻言,穆湘洛羽睫颤了颤,望着满地的书册,只道:“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晓,二殿下那里是他的人泄露给左相得知的,其余与我无关,水寇一事陛下是知道的。”
秦漪选择沉默,只道:“属下定守口如瓶。”
满屋子的书让人眼花缭乱,秦漪坐于一处空落的地砖上,随打开书柜暗格里的抽屉,里面放置着一个木匣子,她搬了出来,“殿下,是不是这个木匣子。”
能将东西放在木匣子里,定然不是寻常之物。
穆湘洛接过上下看一眼,梨木做的匣子,匣子上有道锁,钥匙已然不知去了何处。她看着秦漪手中的刀,问她:“劈开它的同时能不能不损坏里面的东西?”
“属下办不到,不过普通的锁可以找匠人来打开的。”秦漪道,剑锋灵力,若想劈开木头,定然会,损坏里面的宝贝。
穆湘洛拿着木匣子去隔壁找人,依上云在里面翻看地理志,唇角微弯,她好奇什么样的内容能让这位清高的陛下展颜。
听到脚步声的帝王也在此时抬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木匣子上,嘴角的笑意也已凝住,接过她手中的匣子,问她:“钥匙呢?”
“不知道,书房并不只有我一人入内,等七夕回来或者找些能工巧匠过来。”穆湘洛一面说一面拿起她方才看的地理志,翻了翻并没有让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依上云收下匣子,道:“这是你几岁时看的?”上面的字迹稚嫩不说,且多有错处。
“约是十岁左右。”穆湘洛只有大概印象。只是自己方说完,对面人以手抵唇忍不住笑出声,令她一筹莫展,她深深感应到那抹笑意的不友好。
依上云抿紧唇角,许是她过于苛刻,这些年围绕在她身边的孩子异常聪慧,三岁便可吟诗,十岁就连国政策略都会通晓一二,区区地理志上还会错字连篇,她忍不住道:“你的书上错字连篇,若是不会写便不写,写了便要销毁,竟留着这么多年,等着旁人揭穿你的老底?”
穆湘洛半晌才反应过来,将地理志翻看几页,确实是有很多错字,羞耻心作祟,道:“错了便错了,横竖这些书没有第二人会看到的,只有您无事可做才会翻看这些涂涂画画的东西,您若再翻几本,我还在上面画过乌龟的,都是解闷的东西何必计较那么多。”
理不直气不壮,竟说的非常在理。
帝王心思都在木匣子上,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随意道:“你画的乌龟,朕见的比你写的字都多。”
穆湘洛装作没听懂,只道:“陛下说过的公主府呢?”
“你给朕一个木匣子,朕怎么知晓里面内容,等打开了验证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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