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沉默中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兰卓揉着额头睁开了眼，只觉得方才上头的酒劲儿已经褪去了大半。</p>
“还好吧？” 察觉到人醒了，沈若今忙递了一瓶水过去。</p>
“没事！”兰卓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趁着微醺，打开了话匣子，“诶，问你个问题呗。”</p>
沈若今愣了愣， “你说。”</p>
兰卓凑近了些，露出一副八卦表情，“如果……我是如果啊，他们俩真睡过，你会介意吗？”</p>
沈若今略一沉吟，“会！”</p>
“那，如果今天来找你的不是申轶，而是其他人，你也会介意吗？”</p>
“不会！”</p>
兰卓纳闷，“为什么？”</p>
沈若今直言道：“因为我压根不会开门！”</p>
听到这话，兰卓噗的一声，直接笑喷了，“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原来这么幽默！”</p>
“实话实说而已。”</p>
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了成淑秀家的小区门口，临下车前，兰卓叫住沈若今，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p>
“若今，一个愿意在背后默默为你付出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有幸遇上了，一定要懂得珍惜。”</p>
暮色正浓，吹来的夜风颇有寒意。</p>
这一晚，沈若今摩挲着手机屏幕，在卧室外的阳台上坐了很久很久。</p>
在等待中，林晟度过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两天，终于等到了和Clive Owen见面的日子。</p>
下午两点，王子大街的某个咖啡厅里。</p>
Andreas端着两杯香浓的热拿铁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Owen，然后满怀歉意道：“抱歉兄弟，其实今天……我只约了你一个人出来。”</p>
“为什么？”Owen匪夷所思。</p>
Andreas讪笑，“因为，我大哥想跟你聊一聊。”</p>
话音刚落，隔壁桌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用一口醇正的德语，微笑着招呼道：“你好Owen，我是Andreas的大哥，我叫林晟！”</p>
Owen仰头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亚洲男人，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只不过几秒钟时间。</p>
“嘿，居然是你！”</p>
听到这话，林晟一诧，神情间透出了几分困惑，比他更觉困惑的是一旁的Andreas。</p>
“你们认识？”</p>
“我们见过？”</p>
Andreas和林晟几乎是同时出声。</p>
“你忘了吗？”Owen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临东城，舞龙狮，大庙会，那时候还是你告诉我们怎么去的。”</p>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几个月前沈若今和花木绥在马路边碰上了一群问路的德国老外，恰恰当时那个会说几句蹩脚中文的就是这位Clive Owen。</p>
时隔数月，仅凭一面之缘的记忆，Owen居然还能认出林晟，Andreas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松了一口长气。</p>
安排两人这样见面，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p>
“哦对了，刚才听Andreas说，你想跟我聊聊，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一阵闲聊后，Owen主动切入了正题。</p>
林晟点点头，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p>
听完后，Owen双手一摊，表示不能理解，“我记得我和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那么，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p>
林晟抿了抿唇，抱以歉意地坦言道：“实在抱歉，其实来柏林之前我动用了一些关系，所以，才能得到你一部分的个人信息。”</p>
“好吧，一个星期前，有一位姓‘兰’的女士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是你朋友，对吗？”</p>
“没错。”</p>
Owen十分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找我？”</p>
“因为你对我爱人的母亲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林晟一脸真诚的看着他，“Owen，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p>
Owen皱着眉，纠结了好半晌，才抬眸看向对坐的Andreas，勉强一笑：“我能和你大哥单独谈一谈吗？”</p>
等Andreas离开视线范围后，Owen整个人往前一倾，压着声音对林晟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这么做。”</p>
林晟不明就里，“怎么说？”</p>
Owen苦闷地抹了一把脸，道出了其中缘由。</p>
“两周前，我被查出来感染了HIV病毒，你知道吗，那东西会随着血液传染，哦，Scheisse！（类似于Shit）你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上帝竟然要这么惩罚我？！”</p>
这话一出，林晟的一颗心直接坠入了谷底。</p>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拥有完美肾脏匹配度的年轻人，居然是一个HIV感染者。看来老天爷纯心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还是一个极俱讽刺的大玩笑。</p>
柏林的冬天总是阴雨绵绵，从咖啡店出来时，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雨。</p>
目送载着Owen的出租车离去后，Andreas叹了一口气，似安慰般地拍了拍林晟的肩膀。</p>
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人后来谈了些什么，但瞧见林晟的表情就跟阴沉的天气差不多，想来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p>
次日下午，林晟坐上了返回国内的飞机，临走前，他在Andrea的公寓里留下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枚带有哈雷标志的摩托车钥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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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p>
那谁，要回来了，</p>
那谁，要搞事了，</p>
那谁，要遭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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