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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纸醉金迷(2 / 2)

“朱颜榜有曰,美人如毒如罂,观之荼蘼眼鼻,食之烂其心肺,额间朱砂惑乱世人,此女自幼收于阎殿,皆唤毒娘子,位列第五。不知这等美女,来这天上人间阁是来献舞的,还是来取魂的?”

潭月白被拆穿倒也不怒不惊,只风轻云淡的赞道:“公主好眼力。”

苏未落哼笑一声,心里对这人的底儿倒是更有了几分数。

阎殿,阎王殿,便是专门杀人来用的,可这种杀手组织竟是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朝廷命官不杀,至情至善之人不杀,只这两点,既让自己脱了朝廷之争,又免去了一个大奸大恶的形象,不可谓不聪明。

毒娘子是其中的核心人物,潭月白能和这种人物搭上线,也不可能太简单。

底下的女人说不上是天姿绝色,只是勾人本事太胜,仿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催情,无一处不惹人痴狂。

这毒娘子忽然娇笑一声,挽出了一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在众人惊叹之际,向前俯冲而去,轻轻巧巧插入了正中央一个男人的心脏。

霎时间,血花开放,人头攒动。

众人来不及反应,皆乱了阵脚,哪晓得这惹人怜爱的娇花转眼就变成了要人姓名的食人花。

苏未落和潭月白不动如山,坐在上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濒死的男人。

这男人苏未落竟是认识的。

这京都里苏未落认识的,不是有过节的,就是极出名的。

这男人是后者,贵族废物里的顶梁柱,不是玩意儿的那堆里顶不是玩意儿的一个东西。

不是人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抢了姑娘不算,秀气的孩子也抢,抢完了就往外一丢,撒手不管了,不知害了多少人。

苏未落早有耳闻,寻思哪天碰见了定把他从头到尾料理一遍,谁知这人还奸滑的很,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从没让她碰见过。

今日这又是来了烟花柳巷之地,本想留点情意给楼里的姑娘,没曾想把命留下了。

毒娘子巧笑嫣然,拿剑尖挑起了那人下巴:“我魏青宁平日最恨得,就是你这种人,死在我的青霜剑下,便宜你了。”

这么妖娆的一个姑娘,剑的名字竟如此清雅,真是世事难料。

苏未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身侧之人,若她没看错,下面的毒娘子在一剑穿了那败类心之后,眼尾往上一挑,瞟了这边一眼。

她虽自恋,却也知道那一眼不是看她的。

看来自己的这位未婚夫,秘密并不比自己少。

魏青宁含笑看这人绝了气,才施施然的掏了块香喷喷的帕子,轻柔的擦拭着这把银光闪闪的剑。

这女人不仅剑不符她的气质,连名字也不符。

任下面一片波涛汹涌,上面的二人自一派悠哉乐哉。

魏青宁赤着一双莲足,缓步踏出了这纸醉金迷的天上人间阁,像是妖女踏入了回地狱的莲台,从容不迫。

苏未落仰头饮尽杯中佳酿,一缕银色顺着她细长的脖颈流入了漾青的衣领中。

“今日这场戏,精彩的很。只是怕这日后,天上人间楼不再有人敢踏进来了吧?”

潭月白挂着那幅乌黑面具,竟也让人感觉不可侵犯:

“莫劳公主费心,在下不日便要回北楚,这天上人间楼失了主人,还不若让主人先丢弃了。”

苏未落站起了身,拍了拍巧玉的肩膀,在下楼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冲他一笑,竟是比刚刚那毒娘子还有艳上几分:

“改日备了这桂花酿,再一起喝酒。”

潭月白哭笑不得。

敢情是惦记上了他这佳酿。

别看这女人平常来得勤,对这里面的清秀少年也都叫的上名字,心肝宝贝的喊着,知晓了再也见不到,话也没留一句。

这女人才是真真的冷心冷情。

夜色渐浓,云雾缭绕开来。

潭月白立于人间楼顶层,目送着那辆异常华贵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淡,伴随而来的是一股糜楪的香气。

红纱至,正是毒娘子魏青宁。

她单膝下跪,面对着背对自己的潭月白,柔声开了口:“主上,目标已死。”

潭月白轻声应了一句:“嗯,做得不错,足够张扬。”

魏青宁得了一句赞扬,脸上的娇媚笑容真诚了不少:“主上,用不用奴家替您经营这天上人间楼,保证您不在的时候,奴家也......”

“不必了,”潭月白说的语气不强硬,却带着毋庸置疑:“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先退下吧。”

魏青宁贝齿轻咬樱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赢了一声“是”,转身离去了。

她这位主子,看似平易近人得很,好像暖玉似的,实际上比那千年不化的冰泉更冻人,半点风情不解!

魏青宁恨恨的暗自咬着小手帕,却也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世人传的北楚月王,就没一点真的,唯独一件,不近女色,铁打的事实,半点不差。

也不知这次迎娶那什么七元公主,是人家的福还是祸。

刚刚她匆匆瞟了一眼,嚯,长的的确就一个美字。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皮相是不如人,但胜在是魅在了骨子里,照样登了朱颜榜第五。

那位公主难得的是皮骨俱佳,一颦一笑都带着灵动,配给自家主子这种不知情爱只知生杀的铁木头,可惜了......

潭月白不晓得自家下属对自己的腹诽,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事儿。

另一边苏未落瞧着这天刚刚落了太阳,总觉得时间还早的很,便嘱咐巧玉半道改了路,往净水河那边去了。

这净水河是个什么地方呢?

荒草丛生的死地儿,妙的是一条极清的河穿透而过,净到什么地步呢,两米深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偏偏这块儿让苏未落这小祖宗看上了,隔三差五来一趟,就说是看上了这块儿清静。

其实苏未落来这不为别的,她一年前在这发现了窝白猫,怪有趣,这儿离京城又不远,来着方便,得了空就带些吃食喂它们。

只是这白猫奇怪的很,不吃鱼不吃鸟,净挑些生肉吃。

今日苏未落空手而来,那窝白猫就在离河岸不远处的一个柳树洞里,她寻思着等到冬天,便把这窝白猫接回府上养,暖和些,待到了开春,再把它们放回来。

想的正好,一扒草丛,一点儿毛影子都没见到。

苏未落皱了皱眉,也不嫌地上脏,就这么坐下来开始找。

这窝白猫个顶个的小,没准儿一不留神就弄丢了。

正翻着,忽然一道剑锋自背后刺过来,苏未落眼疾手快的侧身避开了。

这是一个黑衣男人,面被罩住了,看不清脸,见她躲过,立马就来了第二剑。

还是个行刺的。

苏未落内心极为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人,待他的剑离心口还差一寸的时间,一柄更利的剑挡了下来。

“铮”的一声,那刺客的剑折了。

苏未落闻着一股子馥郁香味,便见红纱飞舞,竟是毒娘子魏青宁。

她轻蔑的朝她看了一眼:“怎么不躲了?”

她本来要看这人狼狈逃窜一番的,谁知道竟傻站在那里不动等人来刺!

苏未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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