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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刀剑相向(2 / 2)

玄锦不可名状的瞅了她一眼,决定放弃这个话题:“骑射会是不是就在明日了?”

苏未落迟疑了一下,望了眼巧玉。

巧玉一脸平静:“回公子,就是明日了。公主,衣裳前晚上就赶出来了,去看看?”

“不去了,”苏未落捶了捶肩膀,一脸苦大仇深状,

“这些天在床上都要给我躺散架了,活动不了。”

巧玉:“.......”

穿个衣服能累死你了是吗。

魏青宁换了一身紫衣,意外的比红衣俏丽,一如既往的在一边站着,一副与世无争的冰冷模样。

苏未落挺好奇的:“你这么久就呆在这儿,你主子呢?”

魏青宁抬了眼皮看她一眼:“不知道。”

苏未落拉着她笑嘻嘻的道:“别啊,咱都这么熟了,说点家长里短不算什么事儿吧?”

魏青宁:“......”

谁跟你家长里短了!

她索性不在回话,苏未落也不厌其烦的逗着她,觉得看着这帮人被逗的气急败坏的模样可太有趣了。

闲庭野趣,家长里短。

苏未落忽然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但是不行啊。

一日光景很快消磨过去。

到底是入了秋,这黄色破败叶子打着卷不要钱的往地上掉。

这片树林偶有微风,卷起了枯枝碎叶,金黄灿灿,雀鸟不明,仿佛连树杈子都带着皇家的威仪矜贵。

这片便是皇家猎场了。

这一日榄极了京城的风光,各家的公子小姐穿着多年前压箱底儿的便衣,那各位公子哥往马上一跨的严峻驾驶,瞅着哪个都像是会俩下的。

姑娘家们则是单纯的来凑个热闹,她们对哪家的胭脂水粉,珠宝服饰,又或是哪家的公子瞧上了哪位小姐更感兴趣。

偶尔出了一个上马动作利索点儿的女子,会惹来一片的惊叹声。

但这今天是来了一人。

其实往年的骑射大会,这位主儿都是着一身亮眼华服,盘着富贵发髻来走一遭的,在一群争着英姿飒爽的小姐堆儿里鹤立鸡群,那惹眼劲儿简直了。

有人问她,她还理直气壮。

“这骑射大会各家有些门脸的小姐公子都来,我们这帮女儿家天生不会舞刀弄枪,还不许我们打扮的漂亮了不成?”

有些人觉得无理取闹,但这帮的确是连马都不会骑的姑娘们觉得有理。

就是啊,她们什么也不会,在这儿干坐着,还不许打扮的漂亮点儿了?

再说来的不乏一些皇子贵族,若是打扮的漂亮了,没准就被看中了呢?

于是这好端端一个骑射大会,硬生生的是被弄成了选美大会。

并且始作俑者相当满意自己带来的这股子不良风气。

但是今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发现,这女人她又换了一身儿!

那冷玄色穿在她身上,意外的惹眼。

她本来是个极为美艳的女子,眉眼间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勾人,但这冷色硬生生的将她的艳色压了下去,带出来一股冷硬的风姿,仿佛是刻在骨子里霜寒气。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但她一笑,那苦心经营起来的冷艳破了功,又是一股千秋绝色的艳美绝伦。

一些姑娘家本是不服气的,凭什么这个女人明明狼狈名声在外,一出来还是会有这么多目光粘在她身上?

若是让苏未落知道了,铁定欠揍的来一句:还不是因为我长得美?

骑射会年年都是皇家举办,她坐在离苏未瑾不远的地方,浅浅的饮着酒。

“不知公主喝的这是什么酒?”一声极为悦耳的嗓音穿透了左耳,带着磁性的笑意。

苏未落转眼望去,是个搭得上俊俏的边儿的一个男子,脑海中并没有这张脸的印象。

但她只是皱眉了一瞬,便松开了,笑道:“月王?真是好手段,东越的身份也混的到?”

“公主慧眼。”潭月白轻轻摇着扇子,嘴角习惯性的向上扬起。

苏未落发现这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带着这把奇奇怪怪的乌木扇子。

“你不怕我去跟皇上揭发你?”

“我相信公主不是那等背地用阴的小人。”潭月白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她旁边道。

苏未落挑了挑眉,不晓得他那里来的自信:“你错了,我还真就是这种小人。”

潭月白笑而不答,嗅了嗅她杯中酒。

“但是这次就先算了”苏未落笑,“你能到我面前来,说明你怎么样都是相信我一点儿的,我也不能辜负了你这份信任不是?”

潭月白笑了笑,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公主,这是什么酒?”

“这酒名为醉生梦死,”苏未落轻轻晃着杯中的透明液体,看着它的香气仿佛有实质性的散开来,

“我自己酿的酒,旁人起的名字,我倒觉得很贴切。”

她仰头一饮而尽。

“喝上一杯,醉生梦死,月王要试试么?”

潭月白笑着刚想答话,忽然觉得一阵温热贴近了自己。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和苏未落,离的太过近了。

这对女儿家本是不该的,他也从未像这样凑近一个女子。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香,不像是他以往接触到的媚香味儿,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一股馨甜味,和淡淡的酒香混在一起,像是午后惬意的太阳暖在身上,还甜丝丝的,想让人再凑近一点儿。

发觉了自己的想法,潭月白不动声色的坐远了些。

其实他往这边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在别处麻烦会少很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引人注目。

大约是在座的,只有这位小公主最熟了吧?

苏未落像是没察觉他的动作,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潭月白摇了摇头,“公主,酒虽味美,喝多伤身。”

苏未落笑着倒了一杯:“你可晓得,为何军队作战前,要喝酒?”

潭月白道:“许是因为酒壮人胆,士兵酒后,英勇无畏,在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

“你说的不错,”苏未落笑了笑,“但是你说漏了一点。”

潭月白倒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着意于此事,但也接着她的话道:“愿闻其详。”

苏未落将鼻尖凑近酒杯,像是微叹了口气。

“士兵饮酒,不单是为了壮胆,更是为了麻痹。战场之上,每一时刻都有无数人倒下,谁也不知道对面的剑上沾的是不是自己最好朋友的血。”

“所以他们需要酒,需要酒来麻痹自己,即使身边并肩作战的人倒下了,他们也可以若无其事的去挥舞刀剑砍下敌人的头颅。”

潭月白像是愣住了,良久,他叹了口气:“公主,希望在未来,你我不会是要刀剑相向的敌人。”

苏未落抬了下酒杯,像是那天潭月白对着她遥遥敬了杯酒。

她笑着道:“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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