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绕过西街来到南街上,虽然整条街都被笼罩在夜色之下,可两人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街角处被烧的那家店。废墟早已经被清理干净,只留下一片黑瓦残梁。
没有心情再唏嘘感叹,吴彻明和疏桐直奔李家的客店,径直走到门前敲门。
“李伯,李伯你在吗?我是小吴,很抱歉这个时间来打扰你,我有急事找你!”
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李伯一脸疑惑,上下打量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小吴?这大半夜的,你们跑这儿来做什么?”
吴彻明向先他行了行了一礼,道:“这说来话长,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儿事儿,想在你家客店暂住一些时日,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价钱好商量,我付平日的双倍价格给您。”
“哦,这样啊,那尽管来我家住,没啥不方便的,大过年的客店都在空着。价钱还跟以前一样,我怎么会占你的便宜。”李伯把两扇木门都打开,让吴彻明和疏桐进到门里,“只是小吴啊,你是不是惹到这坊上的什么人了?怎么一天之内,你的店全都被人烧了?”
吴彻明摇摇头:“实不相瞒,我也不清楚。我这几年在永乐市坊上从来都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从未招惹过什么人。可能就是有人看我不顺眼吧,毕竟我开的这几家店,可是抢了别人不少生意。”
李伯叹了口气,也摇了摇头:“人心难测啊,有时候这人的嫉妒心,有时候可害人不浅。行了,快别站着了,随我来,我给你们收拾出一客房,你们这些时日就安心住在这里,明儿晚上一起在这儿守岁,过个年。”
吴彻明和疏桐相视一笑,向李伯行了个礼:“那就多谢李伯了。”
等两人安顿下来后,已是子时。虽说李伯给他们的是最好的房间,房间里的床榻和被褥皆是上品,可疏桐觉得还是唐家的小榻更为温暖,这里的床太硬了。吴彻明照旧是找来一盆炭火放在窗下,等房间暖和起来之后才安心入睡。
这一夜,疏桐睡得不怎么安稳,像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直紧皱着眉间。吴彻明则相反,他做了一很美的梦。
梦中的场景是一处山水人家。在那里,他看见自己赤脚蹚在一条小溪中,一身粗布衣裳,长发高高绾起,手里握着一把稻子,正弯着腰往溪水里面插秧。
忽而,传入耳边一阵琴瑟之声。吴彻明循着声音寻去,看见不远处的桃花树下坐着一个人,腿上横着一把琴,修长的指尖正轻抚着琴弦。
吴彻明的注意力被这个抚琴之人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人一袭竹色青衣,青丝铺满后背,从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遮挡住了他的面容。
不知道为何,吴彻明的梦中始终有这样一个人,明明很熟悉,却就是不知道他是谁。每每梦醒之后,这人的身影在自己的印象中开始逐渐破碎,之后再也拼凑不起。
如同被风吹散的一池浮萍。
随后,他看见梦中的自己走上岸边,大大咧咧的把手上的泥渍和水渍都抹到裤管上,拎起放在岸边的一个小酒坛慢悠悠地朝那人走去,走到那棵桃树之下席地而坐,喝着清酒,看着那人弹琴。
他听不到梦中的两人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他只觉得,梦中的这个场景让他十分熨帖。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和梦中的两人一起享受了这片刻水软山温的安和之景。正当他沉醉于其中之时,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词——山野村夫。这是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本书的名字。
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自己还纳闷儿一本耽美为什么起了一个如此怪异的名字。也许,说的就是这些山野生活?可是按照现下的世界走向,似乎是发展不到这种场景。
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沦落到山间地头靠自己种田才能活下去的这种地步吧。
还没等他理清楚思绪,眼前场景却忽然一转。然后,他看见了横尸遍野的战场,听见了无尽的哀嚎。
吴彻明是被疏桐叫醒的。
据疏桐说,吴彻明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情,不停地翻身,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大张着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吴彻明抬起双手按了按鬓角,闭上眼睛想极力回忆起梦中的画面。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那些场景都飞速的消逝,最后只留下一抹山水的残影。
疏桐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等吴彻明再次睁开眼,却看见了白梦。
白梦站在床尾,满脸急切,对着吴彻明说了两个字:“快走。”
还没等吴彻明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走,他就从余光里看到了原本一片漆黑的窗外,亮起了一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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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即将溺死在各种实验作业和专业作业里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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