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苏九默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一切安好”。
苏九默把纸卷起来,往外跑:“我去找只信鸽。”
云天低突然道:“回来!”
苏九默纳闷:“为何?”
很快他就知道为何了,因为四海客栈楼下又打了起来,云天低耳力过人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苏九默推开门才听到打斗声,扒着刚修复的栏杆往下看去,然后双手交叉捂肩,哆嗦了一下。
现在已是初秋,居然还有人露着一对肩膀在外面的。
正在交手的人中,有个上窜下跳的青年穿着很是与众不同。
好好的衣服,他非要敞开,衣领滑到肩膀两侧,要不是他身手不凡,苏九默都要怀疑他是被人扒了衣服才变成这副模样。
云天低走出来,看了眼,觉得很刺目,扭过头把视线锁定在苏九默的脸上,冷淡道:“艳松子,姜束姜念酒。”
“啊?”苏九默没听懂。
“不好好穿衣服那个,是江湖人称艳松子的姜束,字念酒。”
苏九默难得从云天低口中听到江湖中人的名字,问道:“你认识?”
“见过一面。”然后他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第二面。
约莫在去年这个时节,云天低路过一家酒坊,碰巧看到了姜束被酒坊的人一脸踢出来的画面。
姜束武功极高,轻巧落地后,手里还拎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喝了一口,露着肩膀对酒坊里的人道:“我是真的会还钱的。”
老板破口大骂:“你都赊账赊了好几个月了,你还过一文钱吗?!老子信了你的邪!穷酸鬼,有武功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去抢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骂完,还扔了东西出来。
姜束左摇右晃躲过,接着他袍子一掀,就地坐下,用木棍在地上写了一行大字——卖身求酒,十文一次。
云天低见过没皮没脸的,但没见过这种没皮没脸到这种地步的。
一个大男人,衣服都穿不好。欠了酒钱不还,还当街卖身,简直是奇耻大辱,白糟蹋了他一身好武艺。
偏偏这奇葩有两个正人君子的师弟——雪竹居士怀仁,字尚德;梅圣手韩义,字正道。
雪竹居士和梅圣手现都已隐居山林,两人都是公认的品德高尚,高洁得没有一丝污点。
与之相比,宛如墨汁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姜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