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缺点啥？”林逍问。蔬菜、水果、生鲜一路逛下来装了小半车，颇有几分过日子的架势，但是林逍翻了翻东西，总觉得少点什么。
“零食？”张梓霖推着车，食材应该是买全了，要缺只能是缺零食，因为他们要保持身材平时很少吃，所以几乎没有任何存粮。
“晚上吃大餐不能吃零食了，会胖的。”林逍几乎脱口而出，又认真看了一遍购物车的东西，想了一会儿，“我知道是什么了。”说着竟也不管两个小伙伴，大概看了眼周围商品分布，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张梓霖看着林逍的背影没说话，杜成宇站在车的另一方也没说话。
两人在原地沉默了一阵，直到有个推着购物车的大妈过来，让两人让道儿，两人才动了动，挪到一个不那么碍事儿的地方。
“我们去跟上他吧。”有张梓霖在，大概不会发生一会儿找不到林逍的状况，虽然杜成宇觉得自己真的很想多了解一下，在这种人流众多的大超市里，张梓霖的辨别能力究竟有多厉害。
“有人偷拍。”既然有人能认出他俩，没理由林逍的知名度几乎高于他俩总和，却不被认出。
两人同时说道，因为发现了同样的事情，有一男一女从刚才大妈叫他们让道的时候就拿着手机对这他俩了，只是两人的表达却是完全不同的。杜成宇微微挑眉，眼神儿示意张梓霖在前面带路。
张梓霖故意围着货架转了几弯，那两个小尾巴既没有上前搭讪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么跟着，不远不近，恰好听力不同常人的两人能在嘈杂声中分辨出他们的窃窃私语。
“或许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杜成宇忽然说，张梓霖大概也明白对方的意有所指。他们也有过两人独处的时候，安静的环境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听见，但是这种嘈杂的环境似乎更适合两个人开诚布公的去说一些什么。
因为这种环境谁也不会陷在谁的气场里，方便随时抽离和岔开话题。
“我很好奇你排斥我的原因？”没想到在有跟梢的情况下杜成宇会问的这么直白，张梓霖稍微有点吃惊。杜成宇长期观察阿岚的微表情，一眼就发现了，反而因为他的吃惊轻松了不少。
“不是因为你的为人处世。”“不是因为我的为人处世方面。”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果然如此，杜成宇笑的很好看：“在我所有认识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能在某方面相似的，比如对食物，或者说本质应该是对生命和自然的崇敬。”
“是气息。虽然我不太确定......”既然对方问了，张梓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末世毁灭的感觉？我想象不到，但是跟我是相悖的。”
一向温和的杜成宇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想起什么，整个人骤然放出一阵无形的气压来，逼得张梓霖瞬间皱眉。张梓霖余光瞟向周围的人群，似乎没有人受到影响，只是低头不经意看见购物车里的青菜，颜色似乎不一样了。
杜成宇沉默了许久，那种逼人的气息慢慢消散，他有些泄气，又有点自嘲：“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好好共处呢。”
因为对方忽然情绪低落，那种让他不舒适的感受更微妙了，张梓霖张了张嘴，过了会儿才说：“我并不是有心要针对你，只是还在适应这种氛围。”还安慰似的主动拍了拍对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