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玑立马有了感觉,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说道:“这位姓齐的兄弟也是奇葩,他,呃,表现得很高兴很喜欢你,但人心难测,呃,我也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高兴真喜欢你,但这表现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跟你交这个朋友。”
最暗的时分已经过去,快要不是上弦月的明月重新亮起,很静,但仔细听,又能听见那些熙攘聒噪。解棠突然想闭上眼睛好好听听那些声音,但解语的教诲犹在耳畔,她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人身上,谢玉玑催促她赶紧说句话的声音像惊雷一样,解棠的眼神聚焦,看见齐默水漉漉的眼神,暗叹一句累,心头泛起些许烦躁——说什么啊?!
还好谢玉玑这厮虽算不上什么人精,但好歹是在公侯世家里摸爬滚打大的,对解棠几斤几两也挺清楚,不一会儿就看出解棠根本不晓得讲啥,就赶紧上前救急:“说:齐兄宁愿不睡也要来见解某一面,这份情谊解某谨记于心。”
解棠赶紧照着说了。
谁知那齐默打蛇随棍上:“那成哟,既然小哥儿如此深情厚谊,我和阿徵也不能辜负啊,那不如小哥儿与我们结伴而行一段,把酒长谈共赏美景,才不辜负你我之间的情谊。”
谢玉玑连忙吞下舌尖上酝酿的“你们追上来辛苦了,不如现在休息一下,但解某还要赶路,那要不你我就此别过”,冲解棠大喝一声:“低头,思考。”
解棠嘴一张就想跟着说,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刷地就低下了头作思考状。
谢玉玑在她俩头顶晃圈:“答应还是婉拒,你自个儿选吧。小爷我不玩了。”
出人意料的是,解棠很快就抬起了头,冲齐默扬起一个笑,还是那种露出牙的:“我这个人不爱说话,身手也不大好,齐兄别嫌弃我就好。”
这是同意了?!
一旁的谢玉玑愕然回头:姑娘,你啥子意思?!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吧?!
但齐默自然是欢呼雀跃,忙着去喊崔徵。但谢玉玑这时却察觉出不对来,他在空中摇了个圈儿,顺势俯冲而下,又打个旋儿立在解棠身侧:“不对劲。”
解棠克制着自己不要转头,发出了一个尾音拖长的鼻音。
“姑娘,这个姓齐的,知道你是女孩子家吗?”
半刻种后,齐默又一脸的不好意思地过来找解棠了,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吃了崔徵的软:“小哥儿,你......我刚刚看你都累得打盹了......嗯......你要不要......这个......休息一下,明早再——”
解棠不等他说完,就“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她现在也有事急需解决,在这荒郊野岭停下来休息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比较容易。
可齐默被打断后就有点困窘了,谢玉玑也不指望解棠能开窍去缓解齐默的尴尬:“现在打个哈欠,再说:好巧我正想睡会儿呢,真是多谢你了。”
解棠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不误。
齐默果然仰脸又笑了。
像糖渍过一样。
甜得不像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