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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再临洗心谷(2 / 2)

说完,瞅着云遮欢尤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谷鹤白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出言再解释些什么,然而微一偏头,却见落在斜后方的薛岚因缓步跟了进来,有意无意地,伸手轻触在侧面残破不堪的石墙上方,末了,还颇具探究意味地左右摩/挲了一番。

谷鹤白挑了挑眉,顺势拎着手中纸灯沿路照了过去,道:“怎么样,对这处地方可还剩下一些印象?”

薛岚因顿了一会儿,借着前方晦暗的光线抬起眼来,漠然望向谷鹤白道:“印象没有,倒想起了原先沈夫人对我说的一些话。”

谷鹤白眸光一动,面上却始终波澜不惊道:“她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薛岚因道,“只是一直强调说我曾经到过洗心谷这块地方……不过,大致的记忆于我而言,也都仅仅是一片空白而已。你们口中说的做的,我看不懂也听不明白,反倒像是个局外人。”

谷鹤白薄唇微抿,道:“晏欺什么都没告诉你过?”

薛岚因摇头道:“……师父有心瞒我,又怎会刻意去说?”

谷鹤白长叹一声,容色幽幽道:“我想,我大概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岚因扫了他一眼,默然半晌,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没头没尾地对他说道:“……别的事情,我没多少兴趣去了解。如今唯一想要弄清楚的,就只有师父他十六年前血洗聆台一剑派的理由。”

他心头始终承载的一连串线索虽是凌乱得引人不知所措,但事实上,其条条框框的思路却清晰明了得不容置喙。

十六年。

直觉时刻都在提醒他,当年晏欺在洗心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和自己模糊不清的过往脱不开关系。

因而,他定定凝视着谷鹤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再次出声道:“……谷副掌门,你可别告诉我,你对这些一概不知。”

谷鹤白眉目微抬,提了纸灯的手掌横在眼前晃了一晃,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薛岚因道:“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藏着掖着又能捞到多少好处?”

谷鹤白笑得一脸冷清淡薄:“无非就是一些你来我往的恩怨情仇,血债血偿。晏欺此生杀人无数,江湖之上无人不想取他性命……而我师兄早前所做的,也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

他话带敷衍,指向又尚不明确,薛岚因心中自然有数,嘴上却不便与他辩驳,遂兀自想了一想,仅是略带调侃轻蔑地道:“莫掌门做好事替天行道,到头来反被我师父生生废去双腿,成了个一辈子的半身不遂……他这名门正派,呵,当得确实委屈。”

谷鹤白面色平淡无波,一时也瞧不出是喜亦或是怒。

片晌之余,方微微启唇想要回应些许合适的措辞,忽觉双耳一凌,陡又听得走在不远处的云遮欢低低惊叫一声,当即将他二人不温不火的对话拦腰截断道:

“……哎,喂!快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如是一番喧扰,谷鹤白偏过了目光,顺着她的声音高举纸灯探了过去,直道:“何事大惊小怪?”

云遮欢声犹带疑,单手极为扭曲地攀在身侧高矮不一的碎石墙上,反复抚/摩探索道:“这石头上面坑坑洼洼的,是安了什么机关罢?”

从枕抱臂站在她身后,难免要低低出声劝阻道:“遮欢,小心一些!你这样胡乱莽撞,可莫要惹出什么乱子。”

片刻,但见那谷鹤白已是扬手攥着纸灯跨步上前,微弱却刺目的光芒沿着脚尖迅速流窜至石壁顶端,堪堪将眼前大半面光裸的墙面照得格外清晰透亮。

“不是机关。”谷鹤白眯起双眼,有所会意道,“是字符。”

云遮欢登时停下手中动作,一脸茫然惊诧地道:“啊?”

“先人路过此地时,亲手刻在墙壁上的字符。”谷鹤白伸过手臂,颀长有力的指节正抚在纸灯沿途点亮的细密纹路上,“当年洗心谷让晏欺从头至尾狠狠翻了个底朝天,谷内谷外记载的一些文字信息也因此遗失了一大部分,如今残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些还未遭腐蚀的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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