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的烟也没什么好抽的。”他又补上了一句。
“真的吗？”罗曼半信半疑，兰斯重重点了一下头，认真地道：“是的，骑士是不会说谎的。”
“好吧。”罗曼抓了一把沙子，抛着玩。
“之前你暗杀‘执’的时候，是怎么判断出他是假的？”兰斯低声道，看起来有些迟疑。
“他拔出了神剑。”罗曼撇撇嘴：“传说中的‘无悔’其实并不是一把剑吧。”
兰斯吃惊地看着他：“怎么说？”
“这个世界没有一条法则，没有一个咒术能够让人从空气中把一把实体的剑□□，能做到的，是神明吧。”罗曼皱着鼻子，兰斯发现他这种小表情特别多。
“我观察过你召唤的雷龙，把魔法之力凝聚成龙的形状，并不是世人以为的你在耍帅。”
“我没有在耍帅……”
“凝聚成雷龙，是为了方便借用真龙的龙威，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是什么咒术，可以在你和真正的魔龙之间建立通道，让你借用一部分真龙的力量。你之前杀那条长虫的时候也有凝聚出一把匕首，但是那把匕首很快就折断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吧。”
兰斯已经由震惊转为欣赏，他点点头：“继续说。”
“如果是这样，就很好理解了。神剑也是借用了教廷的某种力量，这样的剑不可能损毁，而现在它断了，原因可能有两个，一，神剑原本的力量来源出了问题，它的力量来源于教廷，不过我没听说教廷什么异变。那么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了，战争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突然对教廷失去了信仰，以至于你没有办法再使用神剑，或者——”罗曼顿了顿，看着兰斯，眼神犀利。
“或者什么呢？”兰斯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你背叛教廷，投靠了亡灵。”
“我没有。”兰斯很干脆的便否认了：“我没有背叛教廷，更没有投靠亡灵，我只是在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一些东西，对我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是什么？”
这一次，兰斯沉默的时间比较久，终于开口，回答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圣剑的力量来源于圣城，准确说是圣廷无数信徒的对圣城的信仰被光明符文阵转化成能量，最终为我所用。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战斗方式。”兰斯抬头看着天空，这个时候星光寂寥，月亮白凄凄地挂在高空之上，马上就要日出了。
“这种战斗方式，让我觉得，我守护的人，一直和我一齐站在战场之上。神剑‘无悔’之名也是由此而来，一旦动摇了对圣廷的信仰，就没办法再用这把剑了。不过神剑的秘密知道的不过十人，你能自己推断出来真聪明。”
“我有外挂。”罗曼晃晃脑袋，得意的样子可爱极了。
“哦？什么外挂？”
“看我的眼睛。”罗曼突然凑到兰斯面前，瞪着他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近距离看，兰斯发现他的睫毛长而卷曲，又黑又密，跟小时候他用来哄弟子玩的娃娃似的。而他的眼珠黑的出奇，在他的眼睛里，兰斯看到自己的身影，和身后天空缓缓升起的旭日。
“眼睛很漂亮。”兰斯评价道。
“哎，你胡说什么。”罗曼红了脸，右手胡乱地挥了几下：“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我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样，我能捕捉到普通人十倍以上的细节，不管是动态还是静态的，所以我能够看清楚你的雷龙的攻击方式。”罗曼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不过不能多用，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