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画？戴维斯医生的？”凌冰凑过头来，将画作拿出来重新打开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笑道，“这幅画有些年头。”</p>
铅笔的笔迹经过多年沉淀，已经淡了不少，只是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作画的人技术高超，画上的人面部表情十分生动，最起码一眼便能认出来他是谁。</p>
“这是戴维斯医生的东西。”简这样说着，将画作重新收好。</p>
凌冰耸了耸肩，继续去看架子上的药品。他的手不怎么老实，东摸摸西摸摸，小戴维斯医生肉眼可见的不太高兴。</p>
方好冷着脸咳了咳说：“凌冰，你有没有发现什么？”</p>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凌冰用两根手指拎起一个不透明的瓶子问道，“这是什么？”</p>
小戴维斯医生将瓶子接过去看了一眼，打开闻了闻说：“这是一种混合药剂，少量服用，可以……”</p>
小戴维斯医生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了看简，又看了看方好，似乎不太好意思说出口。</p>
“不要紧，你偷偷告诉我。”凌冰笑着挽住小戴维斯医生的肩膀，将耳朵凑了过去。</p>
小戴维斯医生悄悄的告诉了凌冰。</p>
凌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想了想，又接着问道：“这种草药如果过量服用，会怎么样？”</p>
“它并不会在身体里残留，所以只要少量服用，哪怕是长期服用，也不会造成很大的损害。”小戴维斯医生皱了皱眉说，“但如果服用量超过十毫升，就会致死。”</p>
“是吗？”凌冰惊讶道，“多久会致死？能不能救？”</p>
“服用后三个小时后才会发作，这之前会恶心、头痛、眩晕。”小戴维斯医生这样说着，将药瓶重新放回架子上，“所以这东西绝对不能随便动。”</p>
“这样啊。”凌冰点了点头，他看着小戴维斯医生问道，“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小琼斯夫人死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怀孕了？”</p>
当凌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小戴维斯医生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震惊表情。不仅是他，就连正在翻找东西的简、正在安静站着的方好，都显得那么震惊。</p>
“我说对了是吗？”凌冰看着小戴维斯医生脸上神情微妙的变化，他轻轻叹了口气，笑着弯腰行礼道，“谢谢你的回答，有关小琼斯夫人的事情，我已经问完了。”</p>
小戴维斯医生勉强透了口气，垂着头，没有说话。</p>
“医生，你爱你的哥哥吗？”凌冰突然扫视了一遍这个屋子说，“将这个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你一定是很崇敬你哥哥的吧？”</p>
小戴维斯医生看着凌冰，缓缓点了点头。</p>
“你哥哥死去那天，喝的是什么酒？”凌冰问道。</p>
“是一瓶很高级的贵宾酒，应该是琼斯兄弟送给他的。”小戴维斯医生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神情，“酒瓶被他抓着一起掉进了护城河，捞起来的时候还紧紧攥在手里。”</p>
“原来如此。”凌冰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请你节哀顺变。如果有新的需要，我还会来找你的。”</p>
走出戴维斯医生的住所，简和方好齐齐看向凌冰。</p>
“干嘛？”凌冰眨了眨眼睛，“这个架势有点吓人，好像要吃了我一样。”</p>
“我问你，那个药剂究竟是做什么的？你怎么知道小琼斯夫人死去的时候怀有身孕？”方好现在非常想知道真相，非常非常想。</p>
简在一旁皱着眉，显然怀着同样的想法。</p>
“其实是小戴维斯先生告诉我的。”凌冰笑着说，“他告诉我，那种混合草药是J女用来避孕用的。一个性格严谨的医生摆放物品的方式绝对有规律可循，在架子上，那瓶草药的位置最为突兀。它单独摆在一个角落，隐秘而重要。很显然，死去的戴维斯医生非常重视它。”</p>
方好若有所悟，简则瞬间明白了一切！她颤声说：“小琼斯先生夫妇结婚十几年，两人并没有子女，难道是因为……”</p>
“是的，戴维斯医生就是那个写信的人，从他在信中的语气来看，他非常崇敬爱慕着蒂芬妮，再考虑到他作为家庭医生的身份，一切可想而知。”凌冰解释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帮助着蒂芬妮，使她不必怀上小琼斯先生的孩子。”</p>
“可蒂芬妮最后怀孕了！”简说。</p>
“是的，但这并非她自愿。”凌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悲凉的神色，他说，“她不情愿，所以她自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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