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这是什么?碧霞派是名门正派,门人多是女子,与一人定情不成,难道还能另许一人?”陆展眉诧异道,“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与娼/妓无异了?”
见陆展眉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方好深呼吸了一次,觉得有点头疼。
“喂,陆展眉,你今年多大了?”凌冰这样问着,随手倒给陆展眉一杯苦茶。
“我十五了。”陆展眉这么说着,看了看那杯苦茶,却没喝。
“十五了,太年轻了。”凌冰说,“真是好年纪啊,不知哀愁,没有痛苦。刚刚情窦初开,却也不知情为何物。更不知道孤零零二十几年一个人度过,是怎样的滋味呢……”
这样说着,凌冰便饮下一口苦茶,品着其中滋味。
方好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茶真的很苦,喝到口中发涩,苦痛的滋味爬满舌苔,喉咙眼苦得发疼,到了胃里则是凉的。方好是再也不信什么苦茶解忧愁之类的鬼话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喝着这样的苦茶,从身到心都是苦的。
而面前的少女,却完全不懂其中的滋味。
“就算二十几年孤零零的,也是她自找的。”陆展眉皱眉半晌,吐出这样一句话,她看着方好和凌冰两个,突然一下子笑起来说,“你们这是做什么?她这样的女子又怎能安分下来?二十年孤零零的,呵,简直是个笑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凌冰眯起眼睛。
陆展眉默不作声,只是抬起手臂,将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一只细嫩美好的玉臂。
在白皙似雪的玉臂上,手肘靠上的部分点着一滴红印。红印深红似血,鲜艳至极。
“这是什么?痣?”凌冰问。
“没见识,这是守宫砂!”陆展眉白他一眼,收起手臂。
“原来这就是守宫砂?”方好只在电视和书本里听说过。
“有些话我不便明说,只是你们要记住,我怀疑穆红鸾不仅跟我爹的死有关,还跟那个齐真有关。”陆展眉觉得自己暗示的已经很明显,压低声音说道,“或者,正是他们二人联手杀了我爹也说不定。”
“懂了。”凌冰点头。
方好皱着眉,他隐隐也听懂了。
“好,我也没有其他的话要说。”陆展眉说罢,转身就走。
“等一等!”凌冰叫住她问道,“这次武林大会,你是不是仍旧会出手?”
“对,如果能找到那个齐真。”陆展眉回眸说道。
“好吧,祝你成功。”凌冰嬉笑着,挥手作别。
陆展眉推开门,转身离去。
将门关上,凌冰转头问方好:“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固执,早熟,冲动,难劝。”方好这样定义道。
“还有直男癌,中年老男人的缺点她全有了。”凌冰这样说着,“我猜她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的确,她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的委托人。”方好说,“她一定在偷偷计划着什么。”
“咱们俩,恐怕只是以防万一的存在。”凌冰摊手,“她害怕,怕自己抓不住齐真,也怕自己就算抓住了齐真,也问不出真相。”
“到底还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方好叹道,“她还是太年轻了。”
“方好?”
“怎么了?”
“你像个老头子似的,叹来叹去的。”
“这个女孩,还有她所经历的一切,难道不值得让我叹息?”方好说,“你要是看不下去,就赶快给我找到真相!”
“我?尽力吧!”凌冰这样说着,走出了门。
“你干嘛去?”方好问。
“去借床被子,”凌冰说,“两个人睡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