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凌冰皱起眉头。
“她控告了那个人，”程谈抿了抿嘴唇说，“她失败了。”
“失败了？为什么？”方好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道，“那个男人是她的上司，难道利用职权关系压迫她？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原因？那个男人有权有势？”
“那个男人，的确有很好的工作，学历也很高，长得也很英俊，方方面面看来，都是个不错的男人。”程谈突然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红着眼圈嘶吼道，“所以我才不懂！所以我才不明白！”
实话实说，方好真的没有听懂。
面前的男人脸上除了悲伤，更多的还是困惑。他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在被什么东西困扰着，虽然方好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或许真的要了解更多信息，才能搞得明白。
“我想你大概是这个意思，你认为你的女儿并不会自杀，可她死了。”凌冰说，“你要找到一个原因，一个可以让你认可的原因，对吗？”
程谈用力的点头。
“那男人叫什么名字？”凌冰问。
“叫曾丙。”程谈慢慢吐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古怪的名字。”凌冰说，“听起来也应该是个古怪的人。”
“我不明白……”程谈喃喃说着，陷入了似乎毫无止境的循环。
“好了，你别再这样了。”凌冰问，“有关于那个男人的资料吗？”
程谈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凌冰，慢慢的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凌冰问。
程谈抿了抿唇。
“好吧，那就只有靠我们了。”凌冰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说你女儿曾经控告过那个男人，那应该有相关的资料吧？”
“没有。”程谈摇了摇头。
看到这种情景，别说凌冰了，就连方好也吃了一惊。
“你什么都不知道？”方好问，“这三个月以来，你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都在她身边吧？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你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开始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但她控告失败了，我以为……”程谈低声说罢，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方好和凌冰说，“那个男人应该和我女儿交往过！是他抛弃了我的女儿！”
“等一等，我不太明白。”方好皱眉问道，“你的女儿控告了这个男人，她说这个男人侵犯了她。你却说这个男人和你的女儿交往，抛弃了你的女儿？”
“你等一等，让我理顺一下。”凌冰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男人和你的女儿交往，然后他抛弃了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心有不甘，所以便控告了这个男人，说这个男人侵犯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程谈没有回答。
“然后，你女儿的控告失败了。”凌冰说，“她没法接受这个男人彻底抛弃了她，所以就自杀了，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我不这么觉得……”程谈刚说了一半，便被凌冰打断了。
“你不这么觉得，那你是怎样觉得呢？”凌冰看着他问道，“刚才你所说的不就是那么个意思吗？你觉得你的女儿撒了谎，因为自己被抛弃了，便想毁掉对方的人生，还蠢到用这种能够让人一眼看穿的方法，对吗？”
“凌冰……”方好觉得这样的话或许有些失礼，想要叫住凌冰。
“别打断我。”凌冰看着程谈说，“让他回答。”
“我、我了解我的女儿。”程谈喃喃说道，“她、她不会自杀的……”
“那你相信她吗？”凌冰问。
“我……”程谈难以回答。
“作为父亲，”凌冰微微提高了音量说，“难道不应该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吗？”
“我、我相信她。”程谈最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想也是，不会有这样愚蠢的父亲。”凌冰悠悠说道，“好吧，这个委托，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