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凌冰问。
“哪里不对?”凌冰说,“似乎窗户开得很快,还有一声响声,然后我回头,舒衍的尸体……”
“舒衍的尸体就垂下来了对吧?”凌冰点头道,“没错,正是你杀了他。”
方好愣怔。
“他被人反绑双手、堵住嘴巴,就放在屋梁上。”凌冰指了指屋梁角落说,“看到那里了吗?那里有个斜坡,将人放在上面,可以勉强保持平衡。”
“活着放在那里吗?”方好问。
“没错,活着的。”凌冰说,“凶手将绳索系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当你打开窗户,牵动机关的时候,舒衍就从屋梁上猛地滑落!啪!就这样勒住脖子,他死了。”
方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觉得指尖冰凉。
“所以,的确是我杀了他……”方好咽了口唾沫说,“无论是谁取出那封信,都会触动机关,舒衍都会死?”
“是滴,没错。”凌冰点了点头。
“就这么,死了吗?”阿园眨了眨眼睛,慢慢回过味来,脸上越发发白,颤声道,“你是说,他之前还活着,落下来的时候勒死的?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凌冰看了看头顶说,“你看这屋梁多高,从那种高度落下的力量,足可以直接勒死一个人。更何况真人他一百岁了,一百岁的人就算身体再好也受不住这种折腾。啧,这把年纪也不让他寿终正寝,看来是恨他入骨,非要他死不可。”
“这个人变态吧?”方好马上说,“看到写着‘死’字的信,听到声响,回过头就会看到尸体,这种设计,简直是精神折磨。”
“只能说凶手非常自信,也很有目的性。”凌冰笑道,“他本可以直接杀了舒衍,却不想他死得这么容易。”
“不像他死的容易……”淑瑾喃喃重复着这句。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凌冰看着淑瑾笑道,“比如说,黎空。”
淑瑾越发皱紧了眉头。
“黎空?那个要杀公主的人?”阿园看了看死不瞑目的舒衍真人,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自己的帕子盖在舒衍脸上,仰头看着凌冰说,“他们一个要杀公主,一个要救公主,怎么可能有关系?”
突然,淑瑾动了。
她在屋里来回观察着,先是检查了房梁,随后又看了看屋子的角落。她低头想了想,最后目光定在了屋子中间的桌子上。
走过去想要挪动桌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灰,她又望而却步。于是淑瑾回头,吩咐阿园道:“你去把椅子都挪开。”
“又是我?”阿园不情不愿,却也没办法,只得走过去,将椅子一一挪开。
在桌子底下不起眼的地方,正好有一撮香灰。
“香灰早已燃尽,否则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能闻到味道。”淑瑾冷哼一声,“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现在哪里去找?”
“这是--死人香?”阿园并不笨,吓得退后了两步。
“正是死人香。”淑瑾伸出自己丰腴的小手,白嫩的手指点着计算道,“程大宝、冯祥、郑百里、黎空,还有,舒衍真人。截至今日,竟有五人死在死人香上。”
“看来公主知道的挺多。”凌冰笑着看向淑瑾问道,“不知昨晚舒衍真人跟你说了什么?”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淑瑾眯起眼睛笑道,“只是闲话家常,我说过了,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哦,闲话家常。”凌冰悠悠说道,“不知公主要闲话什么,竟然要避着我们几个。”
淑瑾也不恼,坦然应道:“我与他自小相识,有些话自然不欲叫旁人听去。”
“你怎么都不难过的……”阿园的一旁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淑瑾看向阿园。
“我说,既然舒衍真人是公主的故人,为什么公主都不难过的?”阿园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难道公主是铁石心肠?”
“他都已经一百岁了,能活到这个岁数的有几个?”淑瑾淡然说道,“只是好死赖活着的差别。”
阿园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同。
淑瑾也不在意,她低头看了看舒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几个有些年纪的道长冲了进来,看到舒衍真人死于当场,马上大喊大叫起来。几个人跪在地上,年小的跑去叫人,一时间乱成一团。
淑瑾只是静静站着,方好看了她一眼,却也难从她面上神情看出些什么破绽。这丫头小小年纪,粉嫩嫩一张小脸,婴儿肥尚未褪去,就跟小老头似的,有着说不尽的城府。
方好心想,也不知道她心里头在打些什么主意。
几个道长哭了一会儿,瞧着淑瑾、阿园、方好和凌冰站在一旁,便有个看着四、五十岁的道人跳起来,指着淑瑾颤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杀了观主?”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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