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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2 / 2)

冉阿让终于割断了绳子,又替附近的几个人割了绳子,就悄悄的带着匕首潜入了黑暗当中。是立刻就逃回家,还是……还是偷窃一些食物回家?

冉阿让想到家中的姐姐和孩子们饥饿的脸,脚不听使唤的走向了香气的来源。

营房中,一些士兵在黑面包上涂抹着野菜糊,野菜糊太难吃了,但终究是食物,士兵们苦中作乐,把野菜糊当做了果酱使用,好像就不那么的难吃了。

“那些该死的贱民活不久的。”有士兵大声的道,“教会的军队很快就到了,那些贱民肯定活不过第一次战斗。”

一群士兵大声的附和着,又是一个士兵道:“大家都看准了时机,敌人刺杀那些贱民的时候,就是我们杀敌立功的时候。”一群士兵大声的笑,那些贱民就是个人肉盾牌而已。

冉阿让悄悄的潜入了厨房,厨房中已经没有黑面包了,但却有一罐野菜糊。他颤抖着脱下衣服,包裹住了这宝贵的野菜糊,营地中的某个地方肯定有数不尽的黑面包和野菜糊,但是冉阿让不敢再冒险,悄悄的进入了黑暗之中,想要逃离军营。

“啊!”营房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惨叫。然后是更大的声音:“杀了这些狗崽子!”

营房的四处都亮起了火光,一个个士兵匆忙的拿起武器,向着惨叫和喧闹的方向跑去。

冉阿让躲在黑暗中,看着近在咫尺的木栅栏,一动不敢动。

“杀!”营房中好像有人失落了

火把,点燃了营房,火光冲天而起。军营入口的哨塔上的士兵被吸引住了目光,冉阿让抓住机会,像猿猴一般灵巧的翻过了木栅栏,然后飞快的向黑暗中奔跑。

身后,是越来越大的火光和厮杀声。

“我回来了!”冉阿让终于回到了家,推开了房门,没有预料中的欢呼,唯有死一般的沉寂。

“我带吃的回来了!”冉阿让没有注意到异常,兴高采烈的低声叫着,生怕被隔壁的人听见。

房间中却没有声音。

冉阿让一怔,借着外头的月光和火光,见姐姐和孩子们静悄悄的躺在地上和床上,一动不动。他颤抖着走过去,轻轻的推着他们。“快醒醒,起来吃野菜糊。”

姐姐和孩子们一动不动,触手之处更是冰凉。

冉阿让的手一松,野菜糊罐子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野菜糊慢慢的流出来,绿色的糊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冉阿让疯狂的摇着每一个亲人,不断地试探着对方的体温和鼻息,用力的把他们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他们,却只能感觉到怀中的亲人的温度越来越低。

“为什么?为什么?”冉阿让大声的叫,为什么要夺走他最后的家人?为什么要死于活活的饿死?

四周静悄悄的,隐约有人叹息,也有人嫌弃的关上了门窗。

冉阿让浑身颤抖,脑海中忽然回响着白天那斗篷男的声音。“……国王和贵族不在乎你们的生命……你们的命不如一颗杂草……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你们……”

“上帝,请拯救我吧。”冉阿让跪在地上,对着明亮的月光祈祷,然后扑在地上,大口的吃着野菜糊。他是吃的如此的用力和认真,每一滴落在地上,落在碎片上的野菜糊都被他吮吸干净,绿色的野菜糊混着浑浊的泪水进入嘴中,咸咸的,像是鲜血,又像是野兽的怒吼,冉阿让的身体中充满了力量。

“法兰克,你注定了要灭亡!”冉阿让大声的吼叫。

……

法兰克新国王站在皇宫的阳台上,远眺全城。巴黎市中处处都是火光,尤其是军营方向,火光更是冲天。

“法兰克的英勇士兵竟然被一群贱民给打败了?”新国王冷笑着。附近的大臣默不作声,你不肯分发粮食,不肯给百姓活路,百姓又怎么会给你活路?

“一群贱人,难道就不能为了保卫巴黎而战死?不知道我就在这里吗?就算这些贱人胆小懦弱,不敢战斗,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饿死,一定要来挑衅法兰克的荣光吗?”法兰克新国王怒吼。【注1】

一群贵族和大臣们面无表情的看新国王,法兰克需要一个新的国王了,这次换谁比较好呢?但此刻教会正在进逼巴黎,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内讧。

“是,这些贱民应该老老实实的饿死。”大臣们附和着,虽然知道这句话错的离谱,但说出来后确实心里舒爽的很。

“把那些敢于挑衅法兰克的荣光的人全部杀了,在教会的军队到来之前,我们需要一个和谐稳定的巴黎。”新国王冷冷的道。

……

“杀了他们!”嘶吼声已经分不清是士兵还是暴民们在怒吼。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厮杀,士兵们来不及布置步兵方阵,甚至来不及穿起盔甲,双方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用刀剑,用牙齿互相搏斗者。

将军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之下,站在安全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军营之中,有一些暴民逃了出去,点燃了城中的房舍,引起了国王陛下的愤怒,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再过一会,士兵就会杀光军营中的暴民,然后轻易的平定巴黎城中的暴乱。

“一些暴民而已。”将军很有信心

,虽然突然爆发的攻击造成了一些士兵被暴民们打死咬死,夺走了刀剑,但是暴民们手中的武器终究太少了,赤手空拳的人再怎么有勇气,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之中被手拿武器的人杀了。

“只是时间问题。”将军转头看看身后的巴黎市,微微皱眉,火势出乎意外的大,好多地方都燃起了大火,看来那些逃出军营的暴民已经疯了,这可不太好,不能让更多的地方起火了。

“你们带一对人去平乱。”将军对身边的士兵们道。只会放火闹事的暴民都是懦夫,不堪一击,带10个士兵在后面追杀,就会吓得他们躲在最黑暗的角落喘息。

“是,将军。”士兵们急匆匆的离去,将军的身边只留下了两个士兵,他一点都不在乎,所有的暴民都在前面与士兵们厮杀,他这里安全的很。

“若是有一两个暴民冲过来,那就是成全了我的威名。”那将军冷笑着,亲手杀几个暴民很容易体现他的武勇。两个士兵用力点头,一点都不紧张,不过是一群饿了几天,手脚都发软的暴民而已,而且还赤手空拳,来多少都是随便杀。

“杀了他们!”暴民们怒吼,却怎么也无法战胜士兵们,唯有利用人数的优势死死地缠住那些士兵,但体力的消耗让一众饿了几天的百姓头晕眼花,眼看是越来越趋于失败了。

冉阿让身上流淌着鲜血,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从黑暗中猛然暴起,发疯一样的冲向了将军。

“将军小心。”两个士兵淡定了迎了过去,二对一,轻而易举。

冉阿让一刀斩下,一个士兵奋力格挡,却被一股大力打落了手中的刀子,不等他惊慌的躲闪,继续落下的刀子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另一个士兵大惊,急忙一刀砍向冉阿让,冉阿让灵活的向后一跃,避过了刀锋,然后又猛然冲了上去,一刀砍中了第二个士兵的肚子。

眨眼之间,两个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军微微有些惊慌,拔(出)了剑。“你是什么人?”他喝问着,调整着身体的重心,准备击杀冉阿让,他看得出来,冉阿让身体很灵活,似乎也有力气,但是不懂剑术,只要他小心一些,可以轻易的杀了冉阿让的。

冉阿让向那将军冲了过去,眼看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冉阿让猛然一挥左手,一捧泥沙撒向了那将军。那将军用手臂护着头部,同时向一侧躲闪。

“噗!”一把刀子刺入了那将军的腹部,那将军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冉阿让。

“我是冉阿让。”冉阿让紧紧的贴着那将军的身体,手中的刀子又是一搅,猛然退后一步,用力一脚踢在了那将军的身上,将他踹飞了出去,同时用力抽刀,鲜血从那将军的腹部疯狂的飙射了冉阿让一身。

“我是冉阿让!”冉阿让凄厉的喊叫,惊动了厮杀的士兵和暴民们,纷纷转头看去。

冉阿让高高的举起了刀子,一刀刀奋力的砍着那将军:“我是冉阿让!我的姐姐,我的姐姐的孩子们都死了!我要杀光你们这些贵族!杀掉该死的国王陛下!”

“将军死了!”有士兵凄厉的叫着,转身就逃。

“我们赢了!”暴民们惊喜的叫。

“杀!杀光所有贵族,杀掉国王陛下!”有暴民怒吼。

转瞬之间,军营中局面大变,士兵们纷纷溃逃,暴民们捡起兵器,疯狂的追杀。

“烧掉这个丑恶的城市!”有人怒吼着,手中的火把到处乱扔。更多的市民从屋子里出来,加入了暴乱的队伍。

“去贵族家里,去皇宫!他们有粮食!”百姓们拿着刀剑,木棍,石头,泥土,怒吼着。

皇宫中,法兰克新国王看着巴黎市

越来越大的火焰,听着风声中越来越响亮的怒吼,脸色刷白。

“我们输了,是吗?”新国王问大臣们。大臣们懒得理他,自顾自逃命,就因为不肯发赈灾粮食,导致了被巴黎市民抛弃,法兰克王国的历史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国王了,因为法兰克王国再也不存在了。

“陛下,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某个忠心的侍卫拉着新国王的手臂。

“去哪里?”新国王茫然的问着。

“去坐船。”侍卫有些得意,有船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去哪里?”新国王又一次问道。

“去英格兰,去埃及,去雅典,去日耳曼人的地盘,去黑人的地盘,不论去哪里,都必须离开法兰克了。”侍从道。

……

距离巴黎一百公里的地方,教会的军队停留在那里修整。

一群神父皱眉看着地图,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必须打下巴黎,主在等着我们奉献礼物。”红衣主教大声的道。

黑衣神父们沉默着,他们当然想一举打下巴黎,占领整个法兰克王国,为主建立一个只属于主的国家。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们无力攻打巴黎。

“我们打不下巴黎的。”某个黑衣神父惨然道,他紧紧握着双拳,指甲已经深入了手掌心,一丝鲜血从掌心渗了出来,作为主的最虔诚的信徒,他当然想为主占领巴黎,只是,真的做不到。

“巴黎有最坚固的城墙,城门外还有高大的堡垒。”那黑衣神父道。谁都知道巴黎是法兰克王国最重要的城市,但距离英格兰却太近了一些,为了不被这个恶劣的邻居打进巴黎,巴黎是按照最高的军事堡垒的规格建造的,除了厚厚的城墙,还有守卫城墙的堡垒,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看到那坚固的防御工事,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我们的军队根本打不下巴黎。”那黑衣神父闭上了眼睛,万分的沮丧和失落。

“是啊,我们的军队甚至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战斗。”另一个黑衣神父说道。

自从教会起事以来,可谓是一路摧枯拉朽,分分钟夺取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可是,他们的对手一直只是小领主而已。那些小领主或者带着十几二十个士兵悲壮的冲向数千教会军队,被轻而易举的杀了,或者毫不犹豫的转头就逃。

由从来没有打过仗,没有拿过刀子的农奴自由民组成的军队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次像样的战斗,战斗力一直在战五渣徘徊。

红衣神父默然,这能怪谁?教会有无数的人才,有的通晓天文地理,有的会种豌豆,有的会八国语言,有人能写长篇诗歌,有的能制作衣服,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懂得军事。让一群不懂军事,刀子都没有用过的神父去教另一群不懂军事的农奴自由民,会是什么样?

花了偌大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能够教会那些农奴自由民直线冲锋!那些该死的农奴自由民的眼睛是不是瞎的啊,明明看着前方的目标,跑着跑着就会划出一个大大的圆圈,从战场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军事素质,还能指望他们去攻打坚固的巴黎?

“可是,我们必须占领巴黎!”红衣主教嘶吼。

法兰克王国确实被占领了大半,但是法兰克王国的军事力量受到的影响不大,反而越来越集中了,一旦反扑,教会的军队怎么抵挡?唯有一举占领巴黎,摧毁法兰克人的抵抗意志。

拜占庭人的态度也是必须考虑的。教会打着为拜占庭皇帝幸运13报仇的口号带领拜占庭人进攻法兰克王国,却不敢真正的利用这些拜占庭人。要是拜占庭的新国王或者某个大臣召回了拜占庭人还是小事情,要是他们干脆吞并了

法兰克王国呢?教会的奋力拼搏不就成了为拜占庭做嫁衣?必须干脆的统一了法兰克,才能迅速的调动法兰克的军队和教会的军队,严守与拜占庭的边界,保卫教会的胜利果实。

一起的重心,都在一举攻克巴黎。

“早知道,应该从东方人这里雇佣几个军官的。”某个黑衣神父后悔极了,有东方人训练军队,说不定他们就能直接打破巴黎了。

一个教会的人冲进了房间,脸上都是惊喜。“重大消息,巴黎已经攻破了!”

一群神父看白痴,教会的军队全部在这里呢,谁去打巴黎?

“是巴黎发生了严重的暴动,巴黎市民推翻了法兰克王国的国王,迎接我们进入巴黎!”那报信的人惊喜的叫。

红衣主教认认真真的问:“你不开玩笑?”

……

教会军队顺利进入巴黎,整个法兰克王国投降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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