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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挑!单挑!单挑!(2 / 2)

“没想到,胡雪亭竟然真的要决战。”杨広忽然笑了,兜兜转转,没想到胡雪亭竟然真的要在此时此刻决战。

苏威道:“一鼓作气,胡雪亭是想要借士气的最高点决战了。”他心中沮丧极了,真不该从极西之地回来啊。不用回头看那些拉其普特人,就能知道那些人如今已经不是“再而衰,三而竭”了,而是早就因为暴雨、高战损、杨広当缩头乌龟等等事情,士气彻底的成为了负数了,没有崩溃只是因为身在异乡,逃无可逃。

马蹄声中,郑斯顿和秦瑶带领百余骑兵纵马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成都城中只有这些骑兵了。

成都城墙之上,胡雪亭张开了手臂:“诸君随朕杀平了这个世界!”

“万岁,万岁,万万岁!”城下数万大越将士和百姓齐声欢呼。

“我大随的将士在哪里?”杨広笑容一敛,厉声道,却没人回答他。

胡雪亭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头,落在了一匹战马之上,片刻间就赶到了成都百姓乱七八糟的队列的最前方,举剑高呼:“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数万大越将士和百姓大叫,跟在胡雪亭的身后,一步步的向大随士卒们逼近。

歌声更加的嘹亮了:“……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

李靖愤怒无比,该死的,一连串的变故之下,他连找到一支弓箭队都找不到!

“列阵,向前!”他厉声下令,什么阵法阵型都指望不上了,唯有大家实打实的打一场。

“我们人多,不要怕!”李靖大声的叫着。

两支大军毫无技巧毫无战术的越走越近,相隔不到百丈。

“向前!向前!”胡雪亭高举长剑,骑兵立刻冲了出去。

“杀!”大越所有人发疯的向前冲。

李靖清楚的看到了最前方的拉其普特士兵竟然停滞了一下,然后才奋力向前冲锋。他握紧了拳头,再怎么信仰神灵,悍不畏死,终究会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怀疑一切,以及胆怯。

“杀!狭路相逢勇者胜!”李靖红着眼睛大叫,心中有些悲凉,他纵然胸中有千般抱负,有万卷诗书,终究不能处处都随心所欲。

“我用残兵对抗大越精锐,虽败犹荣。”他默默地道,完全没注意到战斗还没有打响,他已经失去了斗志。

胡雪亭带着骑兵冲进了随军队伍当中,松散的随军队伍几乎在一刹那间就崩溃了,任由胡雪亭四处纵横决荡。

“象兵,象兵呢?”李靖怒吼,象兵依然在远处,磨磨蹭蹭的,一点都没有冲锋的样子。他回头看黄罗伞下,一群士卒抬着被寄以厚望的几百具“千丝”,小心的向这里移动,看移动速度只怕等到了拉其普特士卒的队伍被突破,他们还在一千丈以外。李靖咬紧了牙关,终于知道错在了哪里。为了让黄罗伞下的埋伏不起眼,他没有安排骑兵或者大象兵,所有的千丝都是隐藏在人群中甚至泥水中,此刻想要转移到这里就只能靠人力背抬了。

“冲上去!”李靖唯有嘶吼。

两支大军终于撞在了一起,大越军队歌声竟然未歇,就在激昂的歌声之中,数万人冲杀在一起,瞬间就有几百人倒下,鲜血四溅。

“杀!”两支队伍谁也不在意死伤,奋力的厮杀。

“只要泄了这股士气,百姓终究是百姓。”杨広冷冷的道。大越士卒士气高昂,但拉其普特士卒人多,虽然节节败退,却也抵挡的住。

胡雪亭带着骑兵四处杀戮,忽然调转方向,直冲向抬着“千丝”的随军士卒。

“小心!”虽然隔着老远,李靖依然大声的呼叫,若是被胡雪亭击毁了“千丝”,这场仗不打也罢。

“胡雪亭来了!准备!”抬着“千丝”的随军将士同样注意到了危险,立刻放下了“千丝”,瞄准胡雪亭的方向。

“靠拢,靠拢!等胡雪亭到了十丈之内,一齐发射!”随军将士们叫着,几百具“千丝”靠拢在一起,成为一个密集的半圆形,对准着胡雪亭的方向。

“射死她!”李靖怒吼,胡雪亭想要作死,就让她去死!

杨広握紧了拳头,从容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数万乃至十数万支箭矢的射击之下,胡雪亭绝不可能挡得住。

马蹄声中,胡雪亭带领骑兵在“千丝”的三十丈外忽然转向。随军将士早有准备,轻易的就推动着“千丝”跟随

胡雪亭转向,若是以为可以用骑兵的速度绕到“千丝”的背后偷袭,那太也看不起随军将士了。

“准备,瞄准!”随军将士们大叫,就等胡雪亭再次转向偷袭他们,却被“千丝”射成刺猬。一群随军操作员操纵着千丝,死死的瞄准这胡雪亭,只等她自投罗网。好些人数着距离,再过二十丈,胡雪亭一定会猛然掉头偷袭他们,然后就是他们一举灭杀胡雪亭的时机。

“要转向了。”随军操作员们大叫,众人盯着胡雪亭的身影,却见她就是不转身。

“怎么回事?”随军操作员们惊愕,难道还想迷惑他们?雪亭越去越远,丝毫没有转向偷袭“千丝”的背后的意思。

“咦,她去哪里?”一群“千丝”操作员莫名其妙,难道又去烧粮仓?

胡雪亭厉声大叫:“杀杨広!”

郑斯顿等百余骑跟着怒吼:“杀杨広!”

杨広惊愕的看着胡雪亭,胡雪亭不会真的以为他就在黄罗伞下吧?“可惜,为什么调动了‘千丝’!”杨広可惜极了。

苏威慢慢的后退,越走越远,杨広是白痴,他必须考虑自己的未来。

“杀杨広!”无数的人大声的喊着,甚至不少拉其普特士卒也注意到了胡雪亭冲向杨広的所在之地。

“危险!”不少人大叫,却见胡雪亭纵马疾驰,顷刻间就到了黄罗伞下。原本有几百具“千丝”防御的黄罗伞此刻只有十几个士卒惊骇欲绝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胡雪亭。

“快……快逃啊!”十几个士卒惨叫。

“噗!”十几个人尽数被杀,不少人注意到了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被砍成了两截。

“噗!”黄罗伞被砍断,倒在了地上。

“杨広死了!”胡雪亭大声叫着。

“杨広死了!”无数的大越将士和百姓欢呼,“我们胜利了!”

“快!快喊杨広死了!”宇文化及揪住吐谷浑商人大叫。

“杨広死了!”各种语言的叫声让战场更加的混乱,不少人转头寻找醒目的黄罗伞,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随神死了,我亲眼看到的!”有拉其普特士卒满脸的惊慌。

“快逃!”有拉其普特士卒惨叫着。

胡雪亭一连串的操作晃花了拉其普特士卒的眼睛,原本就是负数的士气彻底崩溃,十余万拉其普特士卒丢下手中的武器,四散奔逃。

“杨広死了!”大越将士和百姓奋力追杀一个个逃跑的士卒。

杨広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败亡的战局,只觉不可思议。

“朕还活着,朕就在这里!”杨広厉声大叫,身边的侍从们跟着大叫。“圣驾在此,圣上安然无恙!”

但拉其普特士卒的崩溃依然无法阻止。

“该死的,他们听不懂!”苏威大骂,听得懂只有真正都是随人,而留在成都城外的随人就是保卫杨広的数千御林军士卒,谁不知道杨広安然无恙?

“快,升起龙旗!”苏威叫道。

一群士卒手忙脚乱的竖起了龙旗,苏威抢过旗杆,用力的摇晃,大声的叫嚷:“圣驾在此!随神在此!”在纷乱的战场之中却掀不起一丝的浪花。

苏威眼看败局已经无法挽回,心中想要独善其身的念头越发的强烈,将旗杆交给一根士卒,就像偷偷溜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苏威一回头,看见杨広恶狠狠的盯着他,眼神中又是疯狂又是杀气。

苏威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圣上!圣上!”他只会傻傻的叫。

“朕何处不及胡雪亭?”杨広的眼神中癫狂无比。

“朕是世家公子,朕文采风流,朕运筹帷幄,朕哪里不及胡雪亭了?”

原来不是看穿了他要逃跑,而是输不起要问个明白,苏威丝毫没有因此而放心,反而更紧张了,输不起的人都是傻逼疯子垃圾,一言不合就砍死了身边的人那是常有的事情。苏威完全不知道他该在一个易燃易(爆)炸的神经病面前说什么话才是安全的。

幸好杨広并不需要别人说出理由,他只是想要一个听众。

“朕是昏君暴君,朕没有把天下百姓当人,可胡雪亭何曾把天下百姓当人?朕逼着百姓为朕东征西讨,胡雪亭难道就没有逼着百姓拿起刀剑东征西讨?”

“朕只是逼着男子从军,胡雪亭却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朕是残暴不仁的昏君暴君,胡雪亭就是比朕更残暴百倍的昏君暴君,至少朕从来没有屠杀过关中和江西,手中没有数百万中原百姓的鲜血!与胡雪亭的残暴相比,朕简直是明君!”

苏威定定的看着杨広,眼神中唯有深思和认真的倾听,根本不敢露出怜悯,同情,鄙夷,讽刺,乃至高兴,悲哀等等神情,谁知道精神崩溃的疯子会不会因为一个眼神就杀人了。

“朕一直想不明白,大家都是昏君暴君,为何胡雪亭就能够坐稳了天下,而朕却失了天下?”杨広转头看着四散奔逃的大军,以及四处追杀的大越将士,茫然的问道。

苏威趁此良机死命的向侍从们打眼色,愣着干什么,快送圣上逃走!

一群侍从悲伤的点头,现在哪有时间反思人生。“圣上,快走!”

侍从们扯着杨広的手臂,兵败如山倒,十几万拉其普特败兵的乱跑乱撞之下,数千御林军将士根本组织不起阵型,只会被追上来的数万大越将士和百姓击溃。

“陛下,我们还有机会,快走!”侍从们将杨広送上了马背,牵着战马急急撤退。

“原来你在这里。”胡雪亭终于发现了杨広的踪迹,败军之中一支队伍整齐的撤退,实在是太醒目了。

数千御林军护着杨広撤退,有人惊呼:“不好,胡雪亭追上来了。”

“圣上,飞艇呢,飞艇!”有侍从问着,只要上了飞艇,胡雪亭怎么都追不上的。杨広笑,设立黄罗伞陷阱的时候为了不被胡雪亭看破真身在何处,飞艇自然是派到了其他地方。

“向西!向西!与侯君集等人汇合!”有人大叫,侯君集处至少有万余御林军精锐,怎么都不至于被胡雪亭一举击破。

“对,向西!”有侍从忙不迭的道,大不了再回到拉其普特,若是胡雪亭敢追过去,那就在拉其普特与胡雪亭打巷战。

杨広看着御林军的慌乱,只觉又一次重复了高句丽的大败,不,比远征高句丽更惨,那一次他可以推卸责任给各卫军大将军,推卸给路途遥远,天寒地冻,这次他可以推卸给谁?

“朕竟然败在了一个文盲女子手中。”杨広放声大笑。侍从们甚至没空理会杨広是疯了还是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惊恐,胡雪亭的骑兵就在后面,而他们都是步兵!

“我等列阵阻拦胡雪亭,圣上快走!”有侍从大叫,杨広有马,但只有这么一匹而已,此刻孤身落荒而逃虽然狼狈,却比被胡雪亭追上了击杀要好千万倍。

杨広笑而不语,朕是皇帝,朕是大随的天子,朕不能像一条狗一样的被追杀。

“朕要和胡雪亭单挑!”杨広平静无比,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胡雪亭以及百余骑兵。身为大随的天子,比不过先皇杨坚,被说成是败家二代,想要证明自己不靠人扶,才华超过了杨坚,却不想反而失去了天下。他抬头看着天空,大雨淋在他的脸上,带走了他脸上温热的水痕,这真是天意啊

“圣上,以后为我等报仇!”有侍从奋力的一掌打在杨広的坐骑之上,只盼杨広赶紧逃走。

人影一闪,杨広跳下了战马,冷冷的看着远处的胡雪亭等人。

“朕要和胡雪亭做一个了断。”杨広抬头看天,大雨落在他的脸上,今天真是一个上路的好日子。不论是他,还是她。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瓶子中是两颗朱红色的药丸。

“秋昏塞外云,雾暗关山月。缘严驿马上,乘空烽火发。”杨広笑了,念着自己的旧作,打开了瓶塞,一股异香沁人心脾。

“若是没有胡雪亭,世界会如何?”杨広微微失神,他会死得更惨,还是会得到一切?他昂起脖子,将两颗朱红的药丸都吞了下去,盘膝坐下,片刻之后,昏倒在了泥水当中。

“护驾!护驾!”侍从们厉声叫着,这时候才想起苏威,转头四顾,却没有看见苏威的影子,想来是陷落在了军阵之中。

“保护圣上!诛杀国贼!”那侍从大叫,数千御林军士卒在暴雨中站得整整齐齐,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刀剑,对着胡雪亭怒吼。不少拉其普特士卒经过他们的身后,注意到了这支队伍的独特,有人留了下来,拿起刀剑加入了阵型,有人却跑得更加的快,只盼这些人的性命能够阻挡住追兵片刻。

“杀!”胡雪亭终于赶到。

数千大随士卒死战不退,任由胡雪亭如何冲杀总是不能立刻破阵而入。

“破!”一道剑光一闪。数十个大随士卒血肉四溅,血雾的北湖露出了杨広的身形。

“哇哈哈哈!杨広!”胡雪亭大笑。数十个大随士卒不顾一切的扑过来缠住胡雪亭,却被她一剑斩杀了几个。

“谁在呼喊朕的名字?”泥水当中,一只手举了起来,慵懒的掠过了额头,抹开了纷乱的头发。

杨広微笑着从泥水中站了起来,衣服污秽不堪,他却笑得从容镇定。

“这就是破碎虚空的感觉啊?”杨広看着手掌,无法形容的力量在他的手掌心跳跃。

“靠!”胡雪亭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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