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越来越软弱了。”某个神父对着神像说着,很是愤愤不平。神圣法兰西神国都做好了准备偷袭与大越大楚交战的拜占庭的背后了,没想到军事强国拜占庭竟然没有向君士坦丁堡进军,法兰西没有办法向大楚大越示好,秘密集结在法兰西和拜占庭边界的大军立刻就成了浪费粮食和耽误农事
的该死的误国布置了。
他唉声叹气了许久,回头看向空荡荡的教堂,以宗教立国的法兰西教堂以前是没有空的时候的,谁敢不去教堂做礼拜就是大罪。但最近教皇和红衣主教们频繁的下命令,甚至派了红衣主教巡视各个城市,严格禁止大规模的礼拜活动。
“我们需要农奴在地里种地,要是人都饿死了,谁信仰伟大的神灵?”红衣主教悲凉又无奈的言语在神父的脑海中回响。
“他说得对。”神父低声道。去年因为没有收成,饿死了不少人,要不是教会运气好,找到了法兰西皇帝的一个秘密宝藏,从日耳曼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只怕就不是死不少人了,而是要死许多人了。今年没了钱,必须靠自己种植。
“靠自己种植,是没有前途的。”某个红衣主教对着一群同僚认真的道。
“种地是看天吃饭,谁能保证今年是丰收?”那红衣主教苦涩的道,众人沉默,神灵从不显灵冒出来控制天气。
“而且,再过三个月,我们就没有粮食了,一点点都没有了。”那红衣主教的声音没有起伏,已经绝望的麻木了。三个月后距离粮食丰收还早着呢,所有人都要饿死吗?
“抢,我们只有抢。”那红衣主教道,对那些百姓自然可以用温柔的言语,比如说那些野蛮人不信任伟大的神灵,所以教会讨伐异教徒,向他们征收神灵税,但自己人之间没工夫绕来绕去。
“抢谁?”另一个红衣主教问道。抢绝不是问题,甚至没有一丝的羞辱感,欧罗巴从来不认为抢劫是错的,有力量的抢没力量的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贵族抢劫经过领地的商人的事情都多得是,一些国家的皇室都是靠抢劫起家的。但抢谁很重要,遇到一个厉害的,很容易被反抢劫的。
“拜占庭人没粮食,抢他们不好下手。”有红衣主教弯曲着手指计算着,拜占庭人比法兰西好些,不至于三个月后就会饿死,但是顶多撑到秋收,如此紧迫的粮食之下定然是人人玩命的反抗,法兰西未必打得过玩命的拜占庭人,而且拜占庭虽然内乱,但要是法兰西敢出战拜占庭很有可能就激发了拜占庭人强烈的国家民族精神,联合起来攻打法兰西了,法兰西还没伟大到牺牲自己成全拜占庭。
“日耳曼人倒是有粮食,但是日耳曼人对我们还算友好,抢劫他们会坏了规矩。”那个红衣主教继续弯曲手指,日耳曼人个友好了,只是法兰西没有能力挑衅日耳曼而已。
“除了大不列颠,还有别的选择吗?”教皇问道。一群红衣主教眼睛中冒着精光,大不列颠真是好地方啊,兔灾当中毫发无伤,兔魔的轰炸也没有跑到大不列颠,远征更是没有大不列颠的份,竟然很有坐看欧罗巴浮沉的味道。
“只要打下了大不列颠,我们就有了一个安全的基地。”教皇道,岛屿的天然独立性让他眼红,教会若是有这么一个基地,哪里还需要担忧拜占庭,担忧兔魔,拼命的想要拍兔魔的马屁。
一群红衣主教缓缓的点头,进攻大不列颠势在必行。
“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船只,两个月的时间作战,然后,要么就是我们全部饿死,要么就是我们为了神灵建立一个伟大的法兰西神国。”教皇的神情肃穆。三个月后法兰西没了粮食也绝不会饿死了教会的人,但是教会若是没了法兰西的百姓,这和全部饿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某个红衣主教皱着眉头,渡海远征大不列颠是个疯狂的主意,他必须给教会留下一条退路。
……
“伟大的兔魔陛下,我们需要你的支持。”那红衣主教的声音带着哀求。“看在我们一贯的交情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胡雪亭皱眉:“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那红衣主教苦涩万分,对此回答早有预料,问道:“法兰西有什么是可以与大越交换的吗?”法兰西已经穷得当掉裤子了,没粮食没金银没矿石,要是对艺术感兴趣,倒是有一些名画留着。
胡雪亭笑了:“朕要一万人。”不等那红衣主教说话,胡雪亭继续道:“你给朕一万个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健康的人,朕就给你一千把刀剑,或者二十万斤粮食。”
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就只值得十分之一把刀剑,或者二十斤粮食?
那红衣主教对这个充满了剥削和邪恶的报价简直是欣喜若狂!该死的,兔魔真是太有钱了,竟然肯用刀剑和粮食换取那些一碗野菜糊糊就能买到的农奴?
这么优厚的价格会不会有阴谋?
那红衣主教深沉的看着胡雪亭,心中飞快的盘算,胡雪亭想要人口肯定是个阴谋,但是对目前的法兰西来说却没什么影响,注定要饿死的人换了武器和粮食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伟大的兔魔陛下,我可以代表教会答应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想要这些人口做什么吗?”那红衣主教留了一个心思。
“当然是战争。”胡雪亭道,波斯的战争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混战和长时间战争,她需要从所有的地方挖掘战争的潜力。
“法兰克人战死了,朕不心疼。”胡雪亭认真的道。
“要是你们占领了大不列颠,朕还可以向你们购买俘虏,我需要大量的炮灰。”胡雪亭认真的道。
那红衣主教惊恐的看着胡雪亭,不愧是邪恶的兔魔。但是,神圣法兰西神国有救了。
……
“我们不需要全面进攻大不列颠了。”那红衣主教对着教皇道。
教皇和一群红衣主教摇头,一千把刀剑和二十万斤粮食并不能改变法兰西的大局,在几百上千万人口面前这点粮食算个毛?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大量的向兔魔提供人口。”那红衣主教严肃的道。教皇和一群红衣主教死死地盯着他,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维尔福主教,你想要……”教皇的声音有些干涩。
“对,你们没有猜错。”那红衣主教维尔福厉声道,看向教皇和一群同僚的眼神疯狂无比。
“去其他国家抓奴隶,大量的奴隶,然后与兔魔交易。”维尔福红衣主教道。“大不列颠,爱尔兰,日耳曼,拜占庭,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埃及,所有法兰西人能够到达的地方就会有大量的奴隶!”
“那些不信仰神灵的邪恶异教徒全部去做奴隶,去给兔魔当炮灰好了!”
“神圣法兰西神国还很弱小,需要大量的粮食,武器,人口!我们不可能在群敌环绕之下顺利的成长,今天有粮食危机,明天就会有日耳曼人进攻法兰西,后天就有大不列颠与法兰西的百年战争,大后天就是葡萄牙人抢劫巴黎!”
“我们想要宣扬神灵的光芒,就要活下去!”
“消灭异教徒是神灵给我们的责任,为什么不用这些异教徒的血肉拯救伟大的神圣法兰西神国呢?”
教皇痛苦的闭上眼睛,维尔福主教的言语邪恶无比,但是,他竟然心动了!
异教徒不是人,就是货物;非洲的人不是人,就是货物;奴隶不是人,就是货物……
这其中的逻辑哪里错了吗?哪里都没错!欧罗巴任何一个国家谁没有农奴?农奴就是奴隶,就是货物!
但是,教皇就是无比的痛心,他隐约感觉到若是教会采纳了维尔福主教的建议,整个教会就会陷入黑暗。
“教皇,我支持维尔福主教!”某个红衣主教站到了维尔福主教的身边,不
就是冒充强盗去俘虏奴隶吗,又不是什么稀奇或者丢人的事情,买卖奴隶是合法行为,道德上不受任何的指责。
“我认为可以同时进行。”某个红衣主教站到了另一个角落,“大不列颠的地理位置是在太好了,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大不列颠?我们可以一边与兔魔交易粮食和武器,一边积累力量,然后一举占领大不列颠。”
好些红衣主教站到了他的一边,现在进攻大不列颠是疯狂的赌博,输了的几率非常大,但是在积累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并且训练了士兵,做了完美的准备之后,为什么不夺取大不列颠呢?神灵的荣光应该照耀在大不列颠之上。
维尔福主教用力的点头,主动放弃立场,站到了他们的边上。有更好的主意拯救神圣法兰西神国,他当然要做出更好的选择。
教皇看着所有的红衣主教都站到了一起,默默的叹气,愿神灵宽恕他。“好,我们就这么办。”
……
一支车队进入了君士坦丁堡特区,唐泰斯伯爵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上,看到前来检查的大楚骑兵队伍,唐泰斯伯爵站了起来,用力的挥手,几百辆马车上的人都跳到了地上,整齐的跪成了一排,大声的道:“伟大的兔魔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队大楚骑兵停下,笑眯眯的听着,虽然这些拜占庭人的洛阳不怎么标准,但是诚意满满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这里是大楚,至少要加上大楚皇帝陛下万岁啊。
“爹亲娘亲不如大楚爸爸大越爸爸亲!”几百个拜占庭人继续大叫。
大楚骑兵满意极了,挺直了身板,有个别人甚至从身上掏出了一些干粮扔了过去,都被人跪着叫爸爸了,说什么都不能小气了。
“这些马车上装得全部都是铁矿。”唐泰斯伯爵谄媚的笑着,毫无一国皇帝的尊严。
“你怎么亲自来了?”某个大楚拜占庭族将领皱眉问道,难道又想提出非分的要求?
“拜占庭需要大楚大越的支援!”唐泰斯伯爵眼睛中含着泪水。那些该死的贵族人多,各家各户抽几个士兵立马就有几百个职业士兵,轻易的就压着唐泰斯家族打,战线不断地向唐泰斯家族靠近,唐泰斯伯爵空有十几万农奴,却没有时间转化为合格的士兵,而且现在已经有一半人农奴跑得不见踪影了。
“大楚和大越尊重拜占庭的主权完整,绝不会参与拜占庭的皇位战争。”这是胡雪亭和杨轩感定下的铁律,大楚大越需要一个混乱的拜占庭,而不是向拜占庭输送士卒,否则直接吞并了不是更好。
“可是,要是大楚爸爸大越爸爸不出兵,拜占庭甚至没有办法挖矿了。”唐泰斯伯爵泪水滴落尘土,粮食危机之下哪里还有人有力气挖矿?
“什么?你不早说!”大楚将领暴怒了,如此严重的消息必须告诉胡雪亭和杨轩感。
胡雪亭和杨轩感也没办法,铁矿虽好,但是要出兵参与拜占庭皇位战争的代价太大,不划算,要是为了拜占庭死了很多人之后,唐泰斯伯爵翻脸不认人,死了这么多人全部白死,那胡雪亭和杨轩感肯定要吐血了。
“但是,我们需要铁矿。”李子通道。被义成公主抢走了铁轨之后,麦铁杖每天努力琢磨什么东西可以替代铁轨,前几日看他绿着眼睛盯着毛竹,真是担心他会不会拿毛竹当铁轨啊。
“租界!必须搞租界!”胡雪亭拍桌了。
“告诉唐泰斯伯爵,朕要租借矿区,矿工由朕自己招募,租界在战争中永久中立,任何冒犯租界的人就是向大越大楚宣战!”
“租界的期限是999年,租金定为每年一百斤面粉。”
唐泰斯伯爵心砰砰的跳着,飞速签约。
……
一艘飞艇到了罗马的上空,下方的拜占庭议员们吓得浑身发抖。
“兔魔不是说了不加入拜占庭的皇位战争吗?”某个议员颤抖着看着天空,脚下拼命的跑。
“兔魔竟然不守信用!”另一个议员悲愤极了,身为魔鬼竟然不守信用,还当个魔鬼,当上帝去吧。
飞艇所过之处,罗马城中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一堆纸片从空中扔了下来,散落到各处,罗马城中的人惊疑不定,这些纸片也会变成火焰吗?
“都听着,伟大的兔魔陛下租下了这几个矿区,谁敢进攻那里就是向兔魔宣战!”飞艇之上,有几十人大声的叫着,个个是字正腔圆的拜占庭言语。罗马城中的人羡慕妒忌恨的看着那些叛国贼,深深的悔恨卖国无门。
“租界?”议员们淡定的看着传单,兔魔还是很守信用的,说不参与拜占庭的皇位战争就是不参与。
“一些矿区而已,而且是租给兔魔的。”议员们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这是兔魔怕影响挖矿,所以占领了矿区,自己动手挖矿了?只要不是出兵,那又有什么关系。
“租出去的土地而已,完全不要紧,我们也是讲信用的,绝不冒犯私人财产。”一群议员们板着脸,兔魔这是摆明了说“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惹我,我就灭了你”,作为理智高尚尊贵的拜占庭贵族何必去惹兔魔呢?
“我们绕开这些地方。”议员们微笑着,然后怒了:“该死的唐泰斯伯爵,竟然耍花招?”
……
唐泰斯伯爵放声大笑,兔魔也有上当的时候啊!
“这些矿区挡住了议会那些叛徒的道路!”唐泰斯伯爵笑得泪水都出来了,兔魔傻乎乎的当了他的刀子了。
“有些矿区甚至不是我的,是议会的!”唐泰斯伯爵要在地上打滚了,真是坑死了兔魔和议会那些叛徒。
……
“想拿朕刀子,做梦!”胡雪亭冷笑着。
……
几千个拜占庭百姓羡慕妒忌恨的看着远处的大楚旗帜,以及一些歪歪斜斜的篱笆,十几个穿着大楚军服的金毛士兵懒洋洋的守着哨卡。那里就是租界,听说租界的矿工每天可以得到三个野菜饼!可惜想要进入租界务工是非常难的,身体稍微差点的都不收。
一支拜占庭议会的军队眼巴巴的望着租界,带队的将领重重的叹气,这块地盘后面就是唐泰斯伯爵的薄弱环节,只要杀过去就能让唐泰斯伯爵受到重创,但这块地盘已经是大楚租界了,拜占庭人和狗不得入内。
“真是倒霉啊。”军队的将领没有一丝的硬来的意思,要是挑起了大楚大越的战争,他们可担当不起。
“只有绕路了。”副将无奈的很,绕路就是唐泰斯伯爵的坚固阵地,那只能是一场苦战了。
军队开始转向。
哨卡后的金毛士卒跑了出来:“喂,不要走啊!”
军队将领冷冷的看金毛士卒,怎么,挑衅?信不信老子凭着不当官,砍死你丫个杂碎。
“大楚和大越的皇帝陛下说了,只要你们肯付买路钱,大楚和大越可以允许你们从租界通过。”那个金毛士卒道。
拜占庭议会军队的将领盯着金毛士卒许久,终于领会了他说了什么。
“多少钱?”将领谄媚的笑着。
“士兵一个银币,军官两个银币,战马三个银币,马车六个银币,踩坏了草地要另外赔钱!拉屎拉尿罚款十个铜币!”金毛士卒大声的道。
将领咬牙半天:“成交!”
是役,唐泰斯伯爵失
去了一处重要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