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事关我李玉明的名节,若是不说个清楚,明日传了出去,我李玉明将来还如何能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
李愔被李玉明拂了面子,冷哼一声道“李玉明,我本不欲因为这点小事闹的大家不愉快,可你也太不识抬举。你当我真的不知道《牡丹亭》是陈兄弟所作?只是看在你是宗室子弟的份上,没有说出来。如今你还在这里得寸进尺,实在是不识好歹!你不是想说清楚吗?那就说清楚!我叫印刷作坊的管事过来,一问便知!”
李玉明一听李愔的话,心顿时就凉了,他之前最大的误判是认为李愔会站在自己这边,李愔在中间充当和事佬,让他误以为这是李愔在偏帮于他。而只要李愔站在他一边,让印刷作坊的人为他作证,说《牡丹亭》的原稿是他送去的,那个陈笑只能吃个哑巴亏。
但事已至此,容不得李玉明退缩,当即,硬着头皮道“殿下,你与这个陈笑兄弟相称,自然心中是向着他。”
李愔‘怒极反笑’,“李玉明,好,好,你很好,这件事本王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吧!”李愔说完,拂袖而去。
见李愔走了,李玉明顾不上去想得罪李愔可能产生的后果,当务之急是搞定这个陈笑。
“元庆,元爽,跟我上,先把这个陈笑的嘴打烂,让他胡说八道。”李玉明招呼起武家兄弟。
但武家兄弟早就看透了李玉明的为人,何况刚刚几人还吵了一架呢,这个时候又怎肯去帮李玉明?他们混蛋归混蛋,但并不傻,一旦帮了李玉明,打完人之后,李玉明屁事没有,但他们兄弟俩可不是宗室子弟。
何况,兄弟俩本就是那种记仇的性子,巴不得李玉明倒霉呢!
“唉,玉明啊,要我说,你给陈先生赔个不是,我想以陈先生的宽宏大量,必不会与你一番见识。以后这种抄书的事儿,咱们就别干了,听兄弟的没错。”武元庆温言‘劝慰’道。
“大哥,你说的也不对。”武元爽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抄,但只要抄了之后不出来四处张扬也没事,玉明啊,下次要谨记啊!”
“武元庆、武元爽,你们……”李玉明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他身体太过单薄,而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俩体型明显比他大得多,他一定会暴揍两人一顿。
这时,陈笑在一旁出声道“唉,我本不欲与人争什么名利,何况是一些骂名。既然你纠缠不休,那我便问上你几个问题吧,你若能够答上,我便承认《牡丹亭》是你所做。”
《西厢记》、《牡丹亭》虽然广泛受欢迎,但骂的人也大有人在,陈笑说的‘骂名’也不算夸张。
没等李玉明开口,陈笑只是顿了顿,便继续道“第一个问题,牡丹亭建于何处。第二个问题,你能把书中的四首诗诵读一遍吗?第三个问题,书中的柳梦梅祖籍何处?你只消答上这三个问题即可。”
“牡丹亭在……牡丹亭畔。至于书中的四首诗,我……我只是随手所做,我做过的诗成千上万,哪能一一记得,最后一个问题,柳梦梅……柳梦梅……”
陈笑淡然一笑道“牡丹亭,其实是建在临川,临川当地人都知道牡丹亭畔。而书中的四首诗,哦,不对,刚刚是在下口误,其实书中只有两首小诗,而并不是四首,而这两首小诗,其实是托梁王殿下帮在下写的,在下对于作诗可谓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而第三个问题,柳梦梅祖籍是在苏州,如果仔细看的人就会发现,书中虽然并没有写柳梦梅是哪里人,但实则不然……柳梦梅呢,他会说官话,但是,每当他一心急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带着一些方言味道的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