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林其并没什么收获,所以就干脆找了两个赌石的地方边看边凑热闹。
一凑过去林其就发现自己对观石辨玉居然也略懂一二。配合觅鼠的反应,林其走马观花看过一圈,发现这些大多是只有一点玉石质地的石头。加之旁边也时不时有人赌上一两块,收获也寥寥无几,林其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一连走了好几家经营赌石玉料的店铺,林其都没有收获。不过也是他赶了巧,正遇上一家店的店主要带几位老客人去市郊的仓库挑几块毛料,当时在店里的其他人店主也就顺便招呼了一声让大家去凑个热闹。
“去市郊的仓库哈,我这儿包来回,就是回来估计天都黑了,谁有兴趣跟着去玩儿的吗?”店主吆喝道。
这种好机会林其当然不会错过,果断就跟着上了店主的面包车。和林其一起纯属凑热闹性质的还有一对小情侣,都二十多岁的样子,估计也是过来玩的。
上了车就听这几个人互相吐槽扯淡,看上去也是老交情了。不过店主和那几位都是年纪不小的人,说话间偶尔会捎带林其和小情侣一两句,倒也不至于让他们尴尬。
车上一共七个人,开车的是店主,这个店主姓陶,叫陶朱,在潘家园这片开玉料店已经有小二十年了。副架和第二排坐的三个人是陶朱的老客户,老朋友,也有好几年的交情,这次林其也是沾了他们的光才有机会跟着去凑热闹。林其和那对小情侣就坐在最后一排听他们聊天。这几位天南海北的神侃,林其听着也不觉无聊。
面包车沿着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
陶朱的仓库面积正经不小,得有个两百多平的样子,是一片平房。房子修得一般般,但安全措施看上去不错,内外几层卷帘门和铁门。门口有个小院,院子门也是铁的,挂着把大锁,但这会儿没锁,门是开着的。陶朱的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从屋里就迎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陶朱的子侄辈,陶老板直接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就转身招呼大家进去看。
仓库里摆满了二层高的铁架子,每层架子上都摆满了各种大小形状不一的毛料。
“我这新进的货,拉进来到现在你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陶老板嗓音洪亮:“我老陶够意思吧?”
陶朱的那些朋友都是真熟人了,一个个见了毛料眼睛都放光,就像色狼见了美女一样。也不聊天了,纷纷从口袋里或者从仓库一进门的桌子上拿起专用的强光手电筒就一心扑到了石头上。那对小情侣也跟着学,凑热闹似的跟了过去。
林其有样学样的从桌上拣了个手电筒就避开其他人径直走到最里面开始研究。别看他现在面上表情淡定,实际上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从进了这个小院起,他裤袋里的觅鼠就一直在动弹,等进了这间仓库就更是欢实得不行。比起之前在潘家园时候觅鼠的动静,现在这简直就是进了藏宝库一样!
在对比中,林其发现自己辨玉的方式跟觅鼠的方式不太一样,如果靠自身能力辨玉,通常辨别的定义在于哪些石头天生的形态较好,或者其中含有的玉石的形态较好,便于雕琢。而觅鼠的辨别就简单粗暴得多了,就只看价值,越贵的就越好。这样一圈看下来,觅鼠反应最剧烈林其自己也看好的石头有三块,林其自己看好但觅鼠没太大反应的有两块,其他觅鼠反应不够强烈的林其也没想一网打尽,就放过了,只把之前的五块记下来位置就走了出来。
之前同车来的人已经有两个也挑好了,正在过秤结账。
陶老板的毛料都从重量和品相两方面来计算价格。眼瞧着挑好毛料的二位都付过钱了谁也没提解石的茬,林其一看这架势不像是要当场解石正要问呢,就听陶朱说:“老谢,你这还是老规矩?”
“行,就老规矩吧。”被叫老谢的中年人随和的点头,一边答应着一边放下手电筒,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来擦了擦手。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年轻人就麻利的拿着贴纸走上来请老谢写清楚原石的重量大小外观等等数据,再签上名字。等老谢写好,年轻人就把贴纸贴到了已经付过款的毛料上,然后把毛料抱起来,走到了另一侧的墙边。
林其之前没注意,此刻才看清楚,那墙边一溜儿都是一人高的铁皮保险柜。年轻人把毛料放进其中一个柜子里,仔细的上了两层锁,然后走回来把钥匙递到了老谢手里。
看林其一脸问号,在另外几个人结账记录的时候,老谢就给林其解释说:“陶老板这儿的规矩是如果新上了料子,都是要统一解石的。老陶讲究人,一般是选在周日,师傅早上净手上香,门口再放两挂鞭。我们这是熟人,今儿算是提前来选了一回,领了老陶的情,所以也得给老陶面子,明天统一来解。所以你看,今天我们几个都没自己开车来。”
林其一听就明白了,合着这几位都门儿清着呢,压根就没打算今天就解石拉走。估计这几位也没人觉得林其和那对小情侣能买什么石头,之前也没人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