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深深呼了一口气，走进中央的考核点，礼貌的以剑士的礼仪打了招呼，缓缓拔出流光剑说道：“前辈，晚辈这就失礼了。”长老眯着双眼笑道：“无碍无碍，你尽管攻击。”
林墨也不再多言，流光剑泛着银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超长老刺来，长老满脸笑意，看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和蔼老人，但林墨的流光剑只擦着对方身体而过，老人毫发无伤。
“年轻人速度还不弱，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这样是奈何不了现在这些野蛮畜生的，你必须更快！”林墨听着老人的指点，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可自己实力的不足仿佛一块重石深深的压在心口，自己必须更加强大起来，才可以帮上父亲的忙。
“多谢前辈提醒，前辈也不要大意了。”林墨神情严肃，流光剑在手中越发契合，每出一剑都要比上一剑快一秒，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凌厉。老人笑着点头，身形随着林墨出剑速度的提升也越来越快起来。“许多人认为身法只有更上一层才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实力，但这并不全对。身法的层数只是代表境界的提升，可即便只是二层，如果你的领悟深刻，也能达到一般人三层才能展现的效果。”
林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一刻她也明白了老人的用意，比试只是一回事，指点才是他真正的用意。“领悟？”身法一向是林墨最擅长的，即便是对剑法的天赋都没有身法高，老人的一番话令她瞬间意识到自己所认为的二层身法大圆满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伴随着心中疑惑，林墨将所有注意力凝聚在了对方身法上，流光剑仿佛有了生命，快速又灵活的封死了老人去路，在这个时刻已经不仅仅是速度取胜了，林墨算好了老人将会躲闪的去路，长剑也早已提前做好了变化，只要老人躲过这一招还有接二连三不间断的封杀，直至身法的最后一口气力竭露出破绽。
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法都跟呼吸一般，不间断的使用像是憋着一口气，无论努力憋多久，到了极限总是需要哪怕一秒的换气时间。这个时间便是短暂的破绽，只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老人嘴角上扬，笑的越发开心。“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不妨再提点你一下。”在林墨狂风暴雨的攻势下，老人身形依旧不慌不忙，以超越林墨一秒的速度避开了所有攻击，身未停气未截。反观林墨呼吸越来越急促，剑法也有了减缓的趋势。林墨知道，自己首先迎来了这一口气之后的力竭。
这样的结果令她震惊，防守本就吃力与进攻，久防必失正是这个道理。而老人此刻速度依旧，毫无力竭的迹象，同样是第二层身法，林墨自认为在这样的攻势下自己无法做到老人这般，到底是哪里领悟不够，身法的精髓又是什么？
林墨停下了手中之剑，呼吸急促，显然永无止境的出剑和速度令她疲惫。老人也停下了身形，笑着说：“什么是呼吸，一呼一吸的配合才是呼吸，憋气终究是下下之选，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企图走得更远？”
林墨听着老人的教诲，感受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开始思考着老人话里的深意。父亲虽是四级剑士，但忙于城镇管理少有指点自己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她独自研究秘笈不断摸索和练习。对于身法她尤其自信，连父亲都对她身法上的天赋赞赏不已，不曾想只是一场考核，对方说出的一句指点却足以推翻一切！
老人的身法确实如呼吸般自如，没有所谓的力竭，显然不是他口中的憋气。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林墨也开始思考起如何才能做到。林墨就这样闭上了双眼，站在原地，脑海开始回忆起此前老人的身法走位。每一个流畅躲避后怪异的转身，看似奇异不符合的动作却仿佛是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开始吸气。
越是思索越是明朗，脑海里不断演变着招式，许久后林墨终于睁开了双眼，眼若繁星闪着明亮的光芒，笑道：“多谢先生指点！先生还请小心，晚辈可要拼尽全力了！”
话音刚落流光剑紧随而至，老人嘴角带笑，身形仍是从容不迫。林墨的长剑受此影响也不再像前刻凌厉，带着一丝从容不迫，剑锋封锁向对方去路，有节奏的舞动和停缓，像一曲优美的舞蹈，优雅的同时又毫无破绽。
两人来回了不知道多少招没有一丝停歇，随着一根发丝的飘落林墨收回长剑，气息均匀不再急促，说道：“晚辈截断了先生一根发丝，不知算不算通过考核。”
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点头笑道：“即便是一根发丝也是我身上之物，自然通过考核。你悟性不错，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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