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无欺:“尚未成!”
阿九赶紧坐直,压制下心底的期待,十分严肃地屏息静气闭目打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心上人唤他,他才睁眼,发现自己泡在一个大水坑里,身上却光溜溜地什么都没有,隐无欺远远地坐在大坑边上朝他招手,他麻溜地爬了上去,有些纳闷:“盔甲呢?隐形了?”
隐尊大人点点头,阿九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我还没瞧着呢。”
隐无欺将旁边那件普通的轻甲递给他:“乌金甲在你体内,等你能熟控乌金,便能按自己的意愿组成它的样式了,平日里先由我替你控着,危急时刻才会显现。”
“哇~这还真是跟不穿一样舒服。”阿九笑裂了嘴,忽地起身,抛开那件轻甲,一副我就喜欢裸.奔的样子原地直蹦。隐无欺扶额,又将那件轻甲捞了过来:“你先穿上试试。”
“嗯,反正都没穿,不如干点别的~”阿九对那轻甲视而不见,直接扑进他怀里哼哼:“下水试试?我记得上次很欢喜呢。”他一脸你看这里条件这么好,不用太可惜了。
隐无欺摸他须发的手顿时一僵,喉头滚动半响,问:“你为何整日都索求此事?”
“那不是因为一次都没成么!”阿九仰着头,枕在他腿上哼唧。
隐尊大人十分严肃地纠正:“说要给你炼制盔甲之前不是才有过一次?”
“有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阿九十分迅速地狡辩,然后得寸进尺道:“一定是你又悄悄抹了,不行,你得赔我一次!”然后就滑下水去趴在岸边浇他:“来来,下水来!”
隐尊大人面无表情地消失了,阿九恼火地捶地大嚷:“不给就不给嘛,把我抱来扔这儿算怎么回事啊!”
反正外面热得难耐,这里多凉快,阿九翻身在水里泡了个够,才哼哼唧唧地穿好轻甲,穿好了突然发现其中奥妙。这件轻甲还是原来那件,但穿在身上内里就自动被乌金甲替代,就如多了一层皮肤,舒服得难以描绘。他心底一叹,心上人果然是贤惠得紧啊,这样的隐形盔甲一穿,那这层保护可真是滴水不漏,外人也看不出来。
他心里顿时就甜丝丝地直冒泡,一转身又看见面无表情的隐尊大人也没有再调皮,笑眯眯地蹭过去道谢,隐无欺非常固执地回:“并未将你扔在这里。”
“恩啦恩啦,你最好啦。”阿九从背后抱着他,将头搭在他的肩头,偏头问:“为何你今天这么抗拒,是不是炼这盔甲损耗太大,哪儿受伤了吗?”
隐无欺心底忽然一软,又有几分温热,低叹:“我倒无妨,倒是你,你就不觉得最近需求过于频繁?”
阿九心里一松,又笑了起来:“我可见过一个水族,光交.配一场就得三个月,我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隐无欺:……
隐尊大人突然无话可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寻了个答案与他争辩:“你说那水族,我是知道的,可人家一生七百年,就交.配那么一场,时间稍长可以理解。”然后他又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阿九是怎么知道人家交.配了三个月的?不会那么无聊的守着看了那么久吧!
阿九当然没有那么无聊,只不过是偶然经过,看见那俩纠缠在一起,瞥了一眼,隔了几个月再次经过,见那俩还在那里纠缠着,出于好奇就去问了一嘴,才知道人家那是交.配。此刻,他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随嘴就问了:“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隐尊大人面色稍微凝滞,沉声道:“算是吧。”毕竟活了十七万年,一直跟着父神,从他们研究物种开始就在身旁的,自然知道很多类别的趣事。
阿九抿着唇,那乌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便笑着说:“我看未必,不然我们打个赌吧,我问你答,答得上来我从此都依着你,答不上来你依着我来一次?”
这是死性不改啊,还是要求欢,真是死了都要做。可他毕竟化形时日太浅,经络骨架都未完全定形,此事多了确实有害于体。隐无欺无语了半天,想着好像没什么问题能难倒自己,正好趁这机会收一收阿九这贪.欢性子,于是点头应了。
可他实在小瞧了这小混蛋的狡诈程度,阿九乐呵呵地窜到前面问他:“我就想问一下,神.交能致孕否?”
?!!!隐尊大人目瞪口呆!
这是个领域性的学术问题,不是他能触及的范围,偏生这个问题之前还出过一段关于父神的韵事。据说一位女官儿在路上遇见了冥尊,见之美颜,多瞧了几眼,冥尊客套地点头致意了一下,那女官儿回去后就怀上了,硬说是冥尊赐福神.交致孕!
隐尊大人有些头疼,这问题,他不能答是,如果答是,那就是肯定了父神的绯闻,算是非议父神,他也不能答否,否就否认了这个连父神都没有出口否认的已经发生了的事,这不是他的秉性。他无奈的望着阿九,心中直想打他一顿屁.股!这小混蛋肯定是听过这个传闻,所以才拿来诓他!真是诓得稳准狠,让他半点争议都不能有。
阿九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唇畔梨涡泛起甜香,连须须都充拓着志在必得地兴奋。
隐无欺憋了半响,干咳一声,才压着嗓子道:“算你赢吧。”
阿九乐得蹦起来,就扑到他身上,将他扑进那个水坑里去了。
……
事毕。
那个水坑扩大了三倍有余。
阿九终于消停了,搂着心上人躺在冰原睡得四平八稳,隐尊大人却还在他怀里轻颤。过了许久,他才从阿九怀里挣脱出来,瞧了眼已经有些浑浊的水坑,面色绯红地迅速将阿九又带回了茧屋,连轻甲都来不及给他穿上,逃一样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腾蛇正盘在地上吃吃喝喝,离开阿九三丈远,他就能化出原形,当然得乘着没人,赶紧多吃点,不然以阿九那么勤奋,一旦开始刷塔,他就再没有休息的机会了。这会儿突然看见隐尊大人面色绯红的抱着光溜溜的阿九回来,一口美味没咽下去噎在喉头,酒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化成了蛇皮口袋还在抽搐着咳嗽得不停抖动。
隐尊大人迅速地冷静下来,将阿九轻轻放在吊床上,又把轻甲给他穿上,他自己也累得不轻,瞧着阿九还在熟睡,料想他应该不会再乱来了,就挨着一起睡了。
阿九迷迷糊糊中醒来,瞧着心上人还在怀里,高兴极了。刚开荤的人本来就不知饱足,何况阿九这般精力旺盛,这样搂抱着睡,醒了就不可能安稳得下来,当然磨叽着想要再来一次。
刚开始做,还没到正题,隐无欺醒了:“!!!”
隐尊大人不得不正色制止他:“贪.欢废体!”
阿九耍赖,嚷嚷:“都开始了停下来才会废掉!”死活要做完。
隐无欺初时还耐心安慰,说他化形时日尚浅,塑形未定,当节制。阿九这时候哪儿听得进去这个,当即就理直气壮地讲,初尝甜头,就算要节制也不是现在。你先让我吃饱再说!
隐尊大人便有点儿生气:“你如此技艺娴熟,岂是初尝甜头?!”
连我都招架不住了,你说你也是第一次,谁信!
阿九还有几分得意:“你不知道我见一次便能全数习会,并能自创新招吗?”
开眼时看了那么久,这点小意思啦!
“你竟还去窥了他人塌间秘事!”隐尊大人忽然就冷下脸来。
阿九觉得无辜至极:“怎么能是偷窥呢!”
“此事难道还有人请你观摩不成?!”触到底线,隐无欺彻底生气了,起身就隐进青锋剑再不与阿九废话。
阿九:!!!
不是偷窥,也不是观摩啊!我这是东篱君正儿八经开眼教育好吧!阿九呆愣在那里,一口气堵在喉头,压回胸口闷得实在难受,也生气了:“高兴你就抱着,不高兴你就跑了!当我是什么!哼!”
他起身,愤愤地瞧了眼青锋剑,将轻甲甩在肩膀上,光着膀子就出去了。
隐无欺:……
此刻夜已深,气微凉,但地上还是很炎热,热气直冒。
阿九光着脚踩在地上,生着气,也顾不着烫了,他现在就想泡水!不知不觉就走到那条蓄水深沟旁了。这里离蚩尤将邸还很远,是蓄水深沟的上游。
阿九坐在岸边叹气,脚在水里乱踢,水竟然是热的,白天肯定还是烫脚的!他抓了抓脑袋,觉得生气也不该亏待自己,于是便在水里用上寒冰咒,这回凉快了许多,可以下去泡泡澡去去身体里那股燥热了。
这时,身后却传来声呵斥:“此乃蓄水,岂能直浴!”
阿九一顿,慢吞吞地回身,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周身带着炎气,看起来就热气腾腾的,他瞧了眼那盔甲上时而显现的火灵纹,估摸着这家伙应该就是祝融了吧!阿九此刻心情着实不好,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出来,本着不要轻易惹事的原则,他没有下水,但也没有搭理祝融,而是直接在岸边就地刨坑。
火灵尊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那小子嚣张地在他面前刨了个坑,然后就往里面灌水,半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祝融觉得神尊威严受到挑衅,严肃地皱着眉头,朝那小子走去。
阿九已经放好了洗澡水,直接下去泡着了!
祝融:……
火灵尊站在坑前,眯着眼,火气直冒,有意将那水烧灼起来好给这小子一个滚烫的教训!阿九半躺靠着边儿,仰着头看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真的笑出声来:“我喜欢冷水澡,不用加热了谢谢!”
祝融:!!!
夜幕里看不清彼此表情,但阿九那肌肤在月色下泛着荧白,映得那略微浑浊的水色也显出几分秀美来。
“我乃火神祝融。”火灵尊亮了身份,在他对面盘坐下来,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可惜阿九心情不好,不太想搭理:“嗯。”
这反应太不尽人意,火灵尊显然没有料到竟然还有人敢这么给他甩脸,不过他稍微思考了下,就得出了答案:这火炎州,除了那只死虫子,谁有这个胆!
祝融看着阿九,一阵郁闷,然后更郁闷地发现这郁闷是他自己找着过来受的,阿九根本就不稀罕理他。
他十分地无奈,他虽与西王母一起育有三子一女,但金皇川的主君依然是六天子少昊子卿,虽说他是四灵神殿火灵尊没错,可这虫子现在是九黎川主君,位份上与他父君平齐!
真论起来,阿九还高他一辈儿!
这一点,阿九当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敢真如此淡然。毕竟替盐母背了锅带了绿帽子,好歹该享受的福利他可是一点也不会客气的!
可是本来心情就不佳,这会儿只想自己好好呆会儿,这个家伙还不走,阿九就有点生气了,他白了眼祝融,冷冷地哼:“尊上的兴致是看人沐浴还是替人搓背呀?”
“别太得意,当心呛到。”祝融冷哼了一声,才惊觉他早就该离开的,竟然还呆到了现在!可是起身时才想起,他在这里是等人来着,这会儿还没到时间……他又瞧了眼阿九,眯起眼,勾起一抹笑来,然后转身走了。
阿九一脸莫名其妙,随意抹了抹脸,干脆躺在水底了,坑不够深,他将脚支在外面。
朦胧的月光洒在白.皙的脚面上,那个红色的“尤”字印儿特别鲜亮,似乎红得放光,就如从一旁蓄水沟里浮出的蚩尤的眼睛一样。
阿九还倒在水底吐泡泡,望着天空中那轮带毛的月亮,心中的郁闷与欲.望都还没有纾解,只听得一声水响,然后就被人握住了足踝提了起来,抱在怀里箍得死紧死紧的。他一头撞在对方紧实的胸肌上,有点发懵。
蚩尤猩红的双眸盯着阿九,一言不发,滚烫的肌肤下,血液喷.薄地跳动,周身都释放着一种野兽般的危险,钢筋铁骨般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阿九箍进身体里面。
阿九被他体温烫得发颤,可乌金甲却还没有反应,就是说没有危险咯!可是!!!等等!!!这是什么情况???阿九无语的看着那布满各种黝黑纹路的手臂上一个银圈儿都没有,竟然没有带控力的银圈儿!!没有带圈儿!!竟然一个都没有!!那这家伙不是没有危险,而是危险已不足以形容的失控状态好吧!!
阿九顿时想哭,他还挣扎不了,脚上打了蚩尤的戳,对上失控的蚩尤,根本就反抗不了。初时那种无力感又爬上心尖,他还不能责怪蚩尤,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先撩拨了人家的!从恒渊埑的魅惑之术到脚背上的私戳,都是他自己干的蠢事,难道现在得为此认账啊!
阿九心底抓狂了……
※※※※※※※※※※※※※※※※※※※※
阿九:让我安静一会儿》》》》
隐无欺:……
蚩尤:……
祝融:……
腾蛇:……
金风:……
木恒风:发生了什么事?
喵:可能在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