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小虫子有什么好调整的，等再经几次神祝，身体壮士点了再说吧。”阿九抬眼，朝他示意坐下说话，就推开了桌上的地图，随意拿出小将捏偶，开始调整蛮牛的体型。
耗子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阿九捏偶，也不问留他下来想问什么，非常安静，阿九也没抬头看他，忽然就问：“你去干了什么被折腾成这样的？”
耗子像是无所谓般，随意的答了：“窥探了主母之秘。”
“有什么好窥探，不就是……”阿九有些疑惑地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他，“你去偷看了无字天书？看到了什么吗？”
耗子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无字天书，便是什么也没有，什么消息也没刺探到，却被抓住，也是够没用了。”阿九看着他那诡异的笑容，突然感觉到有点熟悉的气息，又问：“你是不是认识黑袍？”
耗子瞬间有些僵硬，咬了咬牙，面部看起来更加狰狞，他顿了一下才点头，又问：“君上如何知道黑袍？”
“我受东篱君开蒙，认识他的人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身为九黎四公子，身上竟有黑袍的气息才是问题吧？”阿九收拾好手中捏偶，又撑着头看他：“听说几方大川之间下面人不是不许同白璃川的往来吗？你和黑袍竟然已经密切到了彼此气息交融……”这分明有点背着主母谈恋爱的感觉啊哈哈……阿九笑眯眯地戳他玩笑，耗子君顿时有些无语。
他也曾受东篱先生开蒙，之后的联系便全是黑袍传递，与黑袍自然密切了点儿，但这都不是公开的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金莲，蚩尤知道一点儿，这虫君与他相处才这会儿，就已经看出他与黑袍密切，也是够厉害了。怪不得能用兔子赢了牛，对此次对战也没有太担忧。耗子君垂下眼，不愿再去回想东篱先生指导他如何窥秘的伎俩，只轻轻说道：“这些事自然是秘密中进行的，黑袍的身份也很诡秘，几大主母虽然都知道他的存在，但却没人知道黑袍能随意进出各大主母的主神行宫，虫君还是莫要再将黑袍的事挂在嘴边，以免惹出不必要的纠葛。”
“切，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算是九黎的人还是东篱的人？”阿九挺无所谓的，他就觉得没有必要，他和所有人的交往都是公开的，不认为和谁有见不得光的私下之秘。
耗子眼神有些闪烁，沉了沉声音不答反问：“那君上又算哪方的人呢？”
“哪方也不算。”阿九顿了一下，又笑：“不过九黎的人和东篱的人在我这里用处不同，待遇也不同，当然，是我的人就又不一样了。”
耗子怔住，他从来没有遇见谁能这么直接坦然，但又有些觉得这虫君是在给他机会，他默了默又问：“如何才能算是君上的人？”
阿九道：“最起码要对我坦白。”
耗子君忽然就放松了：“我窥秘不成，被剥皮剔骨毁容刺字送回九黎川，存活无望，弥留之际，被黑袍附体，勉强回过神来，本以为他有夺魄之意，但却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控我心神，是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算哪边的人。”
阿九挑眉，心中一顿：这不就跟绣眼鸟金风的状况一样，只在关键时刻才会受控，这黑袍还真是挺难对付呢……
耗子君声音突然沙哑起来，有些自嘲：“当初被盐母选为亲子，阖族欢腾，以为做了神之子会有多好，还得盐母亲自求请东篱先生开蒙，那时真是意气风发真得意呢，还想着能立马参与战神点将，为族上挣得荣光，哪想到没隔多久便被以幸子的身份送去了梦瑶川主母那里。”他扬起头看着屋顶，将眸中湿意压了回去，沉默了一下又笑：“不过一开始就是个玩物，还谈那些妄想，所以我便听黑袍传意，替东篱君刺探主母之秘，为了潜入凌月阁盗取无字天书，我在梦瑶川做了华月姬一千七百年的玩物，才得到靠近凌月阁的机会，然而却……”他哽咽了许久，才又叹了口气道；“得那等下场，也怨不得谁，我本已放弃存活，奈何连死都不能自主。如今还被捯饬成这般模样，送到君上面前添堵，我倒是想做君上亲信，只不过好像也由不得我……”
阿九默默听着，也有些难过，他自己若不是有八千年修为的底气去拒绝盐母，那下场同这个耗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吧。即便他从出了蝶谷就是谁也信不过的状态那么地小心翼翼，也照样三翻四次地遭各方算计。他也跟着叹息一声，东篱君这个老变态也不知究竟想干什么，连他身边也要安插探子。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大概还不会对付他，那就暂且相安无事吧，不过还是得试探一下，他拍了拍耗子的肩膀说：“啧，如果你能与黑袍相谈，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就说我得了祝融的炎源珠，不知道该怎么用，若他有空，就来指点指点……”
“炎源珠……”耗子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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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啦啦啦，我是天才……
耗子：对。
兔子：对。
蛮牛：嗯？
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