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母顶着阿九那厌烦的神色,慢慢地说明了来意。
修罗界每次点将,主君城开放的三百年里,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宴会,由当年得势的那方做东,这次蚩尤进阶神将一路拔尖不算,阿九上场就给九黎川带来了无数新型战将,怎么样看盐母都是最后赢家,是以,梦瑶川华月娘娘非要逼着将这次宴会提前,金皇川西王母本着看笑话般点头了,盐母没法推拒,只能应下。
人家就是冲着阿九来的,肯定都打听好了阿九这段时日都会在主君城,那么阿九这个九黎主君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出席这场宴会。并且此次宴会当该设置在九黎主君的府邸上。说是宴会,也不过就是顶上几个传承主母与战神殿顶上那几位灵尊碰头哼哼,这明摆着就是要刺探一下盐母与阿九的感情到底如何,看看阿九有没有反水另投他怀的可能。
阿九这九黎主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万一阿九不给面子当场翻脸,那场面就不可收拾了,是以,这会儿就赶着都还在准备的时候,特地掩人耳目地来到主君府邸想找阿九商量。
盐母一脸为难的窘色,抬手锤了锤腰部,此次跑得急了点儿,有点辛苦,可是比起被梦瑶川的撕了脸面,这点辛苦又不算什么了。她瞧着怒火又要发作的阿九,不自觉地低头放软了语调,摆出一副我也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我也知道这次是我不要脸了些,但这也是实在没有转圜余地没办法的事了,当时我也没想昭告天下,只是想稳个胎而已,但不巧被发现了,本来有孕情绪就难以自控,被这华月一激,我就乱了分寸,这才将虫君拖下水来挡灾。我身为九黎主母,却连孕个帝姬也要胆战心惊的怕着了算计。”
她眼角含泪,语气也十分诚恳,可那一副我的苦衷何人能懂的迫切,看得阿九直泛堵,嗤声:“你那男人忒没种,还是一方尊位呢,竟然连这事都不敢出来担责,倒叫你把我拖上,也不怕头顶长了绿毛。”
听阿九这口气,竟像是知道那人是谁一样,盐母心中一顿,起了惊疑,莫不是他们已经打过照面了?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盐母叹息一声,干脆承认了:“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他是金皇川主君,虽然厚颜姬已逝去多年,可他那君位还没交付出去,实在不好与我九黎明里牵涉太深,不然以华月姬那么多疑,肯定得多生是非,定会说我挖了金皇川墙角,私下里,各部又起争端,战事不断,九黎各部这么多年本已被压榨疲惫,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她抬眼,见阿九面色稍缓,又欢喜起来,“这次多亏了虫君一路照拂,才让蚩尤有机会进阶神将,以便将来挣得个神位,九黎下部也好强盛起来,不那么容易被欺负。”
她倒是很自觉地没有将阿九的部下说成是九黎的下部,毕竟知道阿九的后台是隐尊大人,日后阿九出头肯定不会在四御尊神之下,但毕竟现在也算是九黎助力,让各方都死盯着阿九,那么蚩尤就会格外轻松些。
“说那么多废话,你这次来究竟是要干嘛!”阿九有些不耐烦了,没兴趣继续看这戏精本精表演苦情大戏,单刀直入地说:“但是你想我怎么样都不行,我最大的配合就是顶多把主君府邸让出来,其他休想!”
盐母噘嘴,竟像个娇俏的小妞,但这副撒娇的样子还没开口,就被阿九堵了:“别装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心,不揍你都是看在你大着肚子的份上了。”
盐母没法,只得委屈地转身要走,这次来得太急,又有点动了胎气,却是真的有点晕了,她便想着装晕博得同情,哪想一闭眼就真的晕了,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九目瞪口呆地看着心上人挥手一指点住了盐母,然后起身将她装进了小秘境里,随即就摇身化作了盐母的样子,又回到他身边坐下来了。
“额……这,是,要,干,嘛?”阿九咽了一口唾沫,有点适应不能。
隐无欺模仿盐母的表情竟然也似模似样,只见他斜眼一瞅,那带着娇憨的声音便响在阿九耳侧:“这样我就可以说话了呀。”
还真是和盐母没有一点区别,要不是刚才看得清楚,他都分辨不出真假来了。
“我!去!”阿九一头栽倒地上。
隐无欺笑:“那也没办法了,你知道我不能说话,可是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就只能这样趁着盐主不备,利用一下,反正你知道是我就好。”
阿九简直想哭:“你这样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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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你变个女人有什么意思,不然干脆化成女人给我生个崽啊!
隐无欺:……
阿九:你不是要说话吗?怎么不说了?
隐无欺:……
盐母:这是哪儿?我是谁?那是谁?
阿九:睡你的觉安你的胎别说话……
隐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