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眼线动作比他们快,他们还没安顿好呢,宫里那番对话都传遍该传的地方了。没隔几天,便有份礼物呈到阿九面前,门房瞧不出来者的身份,还以为是这将臣的朋友,喜滋滋地将那盒子端进大厅了。
彼时,玉珩韶春风得意,正在大宴门客,正式向大家介绍将臣。
那盒子被端到阿九面前,众目所归,全都盯着,他也就随意的打开了,一只手端着酒杯,嘴里还叼着个鸡翅,空着那只手随意将盒子里的东西就拿出来了。
是一只血淋淋的小儿手臂,连着手掌,断口很不规整,感觉像是砸断掰扯下来的。手腕处有个飞鸟般的暗红色胎记十分显眼。
阿九很无所谓的,夹着那断手的一个小指头提在眼前细瞅,嘴里依然在吃肉,酒杯也没放下,就这么看着吃完还砸吧着嘴说:“嗯,骨龄才7岁,是个小姑娘的手臂呢。”他将那断手扔回盒子,残肢的碎末溅得四处都是,他一脸平静:“这送给我干嘛的?吃吗?生的啊!”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玩意儿。
在场一半文士,一半武夫,皆都捂着嘴一阵干呕。不为那断手背后的残忍,却为这将臣一脸平淡的态度。
玉珩韶沉着脸吩咐人清理干净了,才恨恨地说:“这怕是要给你个下马威来,将臣,你可记得你还有什么亲人在那雾血门手里?”
阿九还不适应将臣这个名字,后知后觉想起这尸体小九好像还有个血亲……他顿了顿,说:“好像,是有个妹子,不过这手这样了,应该死了吧。”
玉珩韶靠近阿九,握住他的手说:“这雾血门实在残忍无道,天理难容,将臣,你愿意去将之铲除么?也为了你这可怜的妹子……”
这还是玉珩韶第一次主动碰触到肌肤,阿九有点意外,手里温软,但却没有半丝旖旎,也找不出分毫心动,只觉得很丧病,他纠眉问道:“怎么个铲除法?是活的都宰了,还是只杀大个的?”
听他这随意得令人发指的形容,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玉珩韶到底没有那么狠厉,只说:“击杀大小头目即可。”他环顾四众,又问:“可有勇士愿与将臣一同前往?”
门客里还是有些热血青年的,吩咐应声。阿九忽然说:“头目的话,这里有一个哟。”他笑嘻嘻地走到一人面前,在那人一脸不可思议下,拉着那人的手臂,轻轻一抖就拧断了那人的胳膊,那人捂着断臂在地上翻滚着哀嚎起来,鲜血喷射溅得四处都是,周围人连滚带爬的散开,也沾了不少血污,可偏偏那将臣,明明站在血雨当中,却是丝毫没有沾上,诡异得令人发麻。
这状况太快,玉珩韶非常震惊,却没有怀疑阿九,只问:“他是何人?”
还算镇得住场子。
“应该是雾血门军师咩?”阿九上前踹了一脚,止住了哀嚎,蹲下去说:“喂!总部在哪儿,我不识路,你看你是给我画个地图,还是亲自带路?”
这问话听起来可笑,可那人竟战兢兢的起身,流着冷汗就着自己断臂的鲜血,在那白娟桌布上画起地图来。
在场的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那个面上没甚表情少年,突然被内心的恐惧攉住,连呼吸都艰难起来。这将臣,不是人类,也并不在乎被人知道自己不是人,大家都看出来了。
地图画完,这雾血门的军师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玉珩韶当然不可能给予医治,就命人拖去地牢了。他心底还愤慨着,这帮家伙的细作都潜进府里了呢!若非小九,那自己真是什么时候死都不一定了。
阿九将那地图甩给刚才应声的热血青年们:“我不会看地图!”
铲除一个杀手门,绝壁是大好事啊,大伙儿都不怕打前阵,反正有个厉害的非人类跟着,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白捡的功劳谁不愿捡啊,当然愿意去的人就更多了。虽然要与这将臣同行有点恐怖,但他看起来对玉珩韶完全言听计从,也不至于随便发狂杀自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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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快要完结了,最近隔日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