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默契地和应遥一起练了一会儿教化剑意,最后还是没忍住,喋喋不休地问:“你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他?”
应遥回答自己的剑:“没必要。”
救俗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是说没必要计较,还是没必要放过他,它哼唧了两声,心说你要做什么能避开我吗?还在这遮遮掩掩。
应遥不知道自己的剑在想什么,他专注地揣摩自己的教化剑意,等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剑修活动了一下手腕,敏锐地听见隔壁卓远山的住处有人进进出出。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发现还有交谈声和笑声,片刻后还有新鲜雪熊肉的味道,大概是卓远山放出话要收购雪熊肉,已经有人闻讯上门了。
应以歌看上去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大概也没沉下心去打坐,应遥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就被惊醒了,但他耳力不如应遥,隔了一会儿上门贩卖雪熊肉的人从卓远山的院子里开门出来才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讶然道:“这么快?”
“他这么殷勤地凑上来应该另有目的,”应遥问,“你知道它是从谁手中获得的逍遥粉的配方吗?”
应以歌努力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隐约记得听他提过一句,好像是他母亲那边的族人送给他的。”
应遥点了下头,回头把救俗剑拿起来准备出门转转,应以歌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跟了上去。
“我做的逍遥粉卖得不便宜,买家也都是精心挑选的,有些人甚至是单纯依靠猎雪熊攒修炼的灵石几十年的老人,”应以歌说,“我不觉得这里面会有人舍得把逍遥粉给凡人用就为看个乐子,所以确实应该是从另一个渠道流出去的……叔叔这是做什么?”
应遥远离修士出入的地方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往自己身上施了一个幻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满脸愁苦相的凡人脚夫模样,扛起变成扁担的救俗剑混进了人潮,应以歌毫无防备地被他丢了个同样的幻术,被身上逼真的汗臭味熏得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应遥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找了一个把一担柴火从城西挑到城东的活,应以歌一头雾水,正准备跟上他时被主顾拉住,用脚尖点了点另一个箩筐让他背上,应遥一点没有帮他拒绝了的意思,只是站住等他。
应以歌咬了咬牙扛起箩筐,大步追上应遥,压低声音问:“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混进那些服用逍遥粉的凡人那里看看,”应遥挑剔地打量了应以歌两眼,打了个法诀让他把腰弯下来,皱眉道,“你学我走路,别漏出破绽,不然我就只能把你丢给卓远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