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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手札(1 / 1)

说实话这间房屋看上去并不太像修士的住处,应遥看不见任何应有的符篆或者阵法的灵气波动,大门被冰封得严严实实,还是靠了救俗剑切开冰块才打开门,门轴已经被冻坏了,应遥的手刚一放上去就掉了下来,险些拍他一脸。

应遥卸下门板放到一边,靠在切割下来的冰块上,往身上施加了两个简易的防护法诀,低头钻进了木屋。

屋里的东西也都被冻脆了,一踩上去就吱呀作响,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木屑和冰碴,带着整个房子摇摇欲坠,吓得应遥赶忙飘了起来,束手束脚地哪里都不敢碰。

“这好像就是个凡人居所啊,”救俗剑跟着应遥戒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又改口嘀咕着说,“好吧不是,没有灶台和床,除非这是个不用吃饭睡觉的凡人。”

应遥转了一圈后回到了屋子的正中间,又环视一周,找了一个看起来能承得住一人重量的地板站住,细细打量着整个木屋的布局。

这是座不大的木屋,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里只有一张矮桌和蒲团,另一间则贴着墙壁摆满了书架和书箱,书架上的书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上面没有刻画任何防护的符篆,在这冰天雪地里不知冻了多少年,被应遥开门时带进来的风一吹,书页就化成了晶莹的碎片。

应遥把这一切收进眼底,他抱着胳膊,把救俗剑的剑鞘攥在手里,望着房间里唯一一个刻画了符篆的书箱思索了一会儿,起身向它飘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立即打开书箱,应遥对自己在通天境内层的秘境中脚不着地飞了接近三天的惨状心有余悸,不想这样一直飘着,所以先用了六七十个定型法诀把木屋从摇摇欲坠地状态中拯救过来,出门找了一块冰搬进来当做椅子,又用救俗剑切下来一条冰柱当做门轴把门合上,稳稳当当地坐在冰椅上了才开始翻书箱。

书箱上刻画符篆的用笔习惯确实是卓远山自己的手笔,应遥草草一眼扫过去,发现大多都是有些狠毒的防御符篆和诅咒用的符篆,很可能碰一下就可能气绝身亡,不过卓远山那时的修为大概才刚刚到元婴中、后期,在现在的应遥眼中并不太够看。

因此他轻而易举地抹掉了卓远山在书箱上刻画的符篆印痕,在救俗剑喋喋不休地抱怨他用自己削冰块的声音中打开了书箱。

“我没有用你来劈柴,”应遥理直气壮地反驳自己的剑说,“那分明是冰块,不是木头。”

救俗剑气咻咻地绕着他飞来飞去,剑柄上很明显粗了一圈的剑缨一圈一圈地甩着,指责他说:“都是用劈的,有什么区别!”

应遥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从雪熊身上偷来了毛发编进了自己的剑缨,他抓过活泼过头的救俗剑把它放在膝头,抓起它的剑缨在手指上缠绕了一圈,冷静了一下,想明白为什么救俗剑突然活泼过头。

“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想我并不是很需要你以这种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一个心结而已,又不是心魔,我想我应付得来。”剑修说,“所以你从哪弄来的雪熊毛?你不觉得在红色的剑缨里搀上一缕白色的会显得很奇怪吗?”

救俗剑立刻安静下来,它在应遥腿上翻了个身,把剑缨藏在了剑柄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应遥没办法和它计较,他哭笑不得地看了剑一眼,把视线挪回了打开的书箱上。

卓远山的书箱装得颇满,放置的时日确实有些久了,即使有符篆的作用,一些纸质的书籍仍然变得脆弱无比,应遥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拿出来放在房间内仅有的一张矮桌上,在上面补了两个固化法诀,免得在一会儿翻阅时破损,又低头去检视箱子里剩下的玉简。

玉简中是一些“非我”道的功法和前人的修炼心得,应遥扫了它们一眼,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特别的部分,就没有细看,伸手把玉简们放回箱子,准备一会儿把它们和卓远山的尸身一起埋了,转而去翻看那些书籍。

书籍是卓远山自己的修炼手札,可能是从他家长辈身上获得的习惯,每一次闭关前后都有颇为详细的记录,叫人能轻易地看到他一路修行的轨迹,除此之外还有些笔锋或和缓或凌厉的日常生活的记录。

笔锋和缓的多是描述今日外出见了怎样的景色,在山脚下的小镇中找到了什么美食,笔锋凌厉的则是在写和雪熊的战斗感悟,或是和其他修士起了争执斗争厮杀的场景,但总得来说还是笔锋和缓的居多,写和其余修士厮杀也没有应遥第一次见到卓远山时那种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味道。

这时卓远山可能还没有入魔,或是他正在心魔中挣扎,应遥合上书想,所以他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书中有什么能对我有影响的事情吗?

卓远山的手札一共有十五本,每本的时间跨度大约在三到四年之间,加起来一共五十二年,而从卓远山自己的描述来看,这样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一直是离群索居,从没与亲故往来,唯一和人打交道只有山下的小镇和狩猎雪熊的时候。

应遥知道卓远山有一个姐姐,从她给卓远山炼制情蛊的举动上来看,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还可以,这样长一段时间没有往来就被显得比较奇怪,他直觉卓远山的手札里可能有答案,于是把它们按照时间排了个序,一本本看了起来。

手札开始于卓远山察觉到自己受到心魔引诱,和姐姐卓远岚不告而别地从无亮城离开,结束于他屈服于心魔的引诱,和它融为一体,停止独居的潜修入主西雪山之前,应遥看见他在手札的最后一页写道:“我因为发现自己被父亲当做修行‘非我’道心法的工具,在他准备杀死我以斩断亲缘前先声夺人地杀了他,所以那之后的六十年内他成了我的心魔,现在我又一次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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