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的声响随着他上了楼又跟着他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温烈丘才面无表情地看李负代，“你的房间在左边转角。”
“我知道啊。”李负代点头，将拐杖率先伸进温烈丘的房门，“我有话和你说。”
温烈丘面露不悦，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温烈丘的房间和他本人的气质很相符，简洁空旷，灯光也是昏黄的。李负代没发现能坐的地方，只能靠在了窗前。他看着面前的大床，凭视觉就能判定比自己睡的那张舒服多了。
“说。”温烈丘也进来。
“你有洁癖吗？”
“没有。”
李负代笑出酒窝，“那我能坐你的床吗。”
“不能。”温烈丘冷冷扫过他，“说你要说的。”
李负代摸摸下巴，歪头拧眉，“与其说是有话和你说，不如该说，你没什么要问的？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收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家里，危机意识也太淡薄了吧。”
“我只是确定，你对我造不成威胁。”
“好吧。”李负代失笑，“我是不会，那其他人呢？”
“你说叶贺？”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这个名字，李负代突然就没了笑。他转开头，似有恍惚地看着窗外的灯火，“公平起见，有些事儿我得告诉你。”他顿了顿，又干涩地开口，“我是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在我十岁的时候。可能因为首例的原因，他对我仁慈很多……像同意我搬离那个被他称为家的“魔窟”。”说着他笑了一声，“刚搬出那里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要不是他不停地骚扰然后又撞断我的腿，我真要天真的以为他放过我了……其实呢，他根本没想放过我，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换个方法折磨我。他在逼我向他屈服，他在等我承认想要摆脱他是错的。”
“他是养了我几年，但我该还的都还了。”李负代指了自己的脸和腿，“而这些，都是想有手有脚的下场。我缺得不是钱，我只是想逃离他。叶贺，就是个疯子。”看着温烈丘的表情他笑了笑，他离开落地窗，向门口走了几步，“能躲开他的每分每秒我都很开心，我很感谢你没把我扔给他。这之后，只要对你有哪怕一点儿牵连，我马上就走。”
“如果，有个你所谓的条约什么的，能让你舒服一些，我也不反对。”温烈丘的目光闪了一下。
“他会做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应该打扰不了你太久。”
“你以为我绕了这么大的圈儿，为了什么。”李负代语气中的恨温烈丘听出来了，但那些被收养的日子的内容，他难以想象。
“可我不想让你因为别人心烦嘛。”
他说得轻巧，温烈丘暗中冷哼，他明明早就很心烦了，“除去李鹤，二十二个人……”
李负代低哑的嗓音打断他，“你那些不知道哪儿来的情报，其实有些小瑕疵。他收养的那些人中，大部分人已经脱身或……”他蹭了蹭鼻底去抓门把手，“所以他并不是在折腾两只球队。还有一点就是，不是我吹啊，他大部分的精力应该都在我身上。应为叶贺不仅把我当养子，还当情人呢。”
李负代出了门走了。温烈丘心底猛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