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不敢说?诸葛流云,你敢说你对古卓没有半点私情?”他今日就是要逼她。
流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私情?“流云与大古心系天下苍生……”
“孤问你有没有?睁开眼睛看着孤回答,有还是没有?”他不狠一点,定是斩不断这段孽缘。
流云呼吸一窒“没,没有……”说出这两个字时,她的心口微微绞痛。
流云不知情是何滋味,岂会知晓有无私情。
“好,若敢欺君,孤让你诸葛府上下……”
“没有!”她斩钉截铁喊道。
“哼,很好。你不是喜欢发毒誓吗?今日孤让你玩个够,你不是与古卓没有一丝私情吗?孤让你现在就起誓:若你诸葛流云敢对渡神古卓有半点私情,古卓及诸葛府上上下下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流云娇躯一震,瞪大双眸看着伏越,双唇已煞白,她直觉这人,好狠……
“人王殿下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伸手甩开紧握她下巴的大手,直起身来。
“孤今日就是要逼你。”他不能有一丝不忍,不然日后痛的是她,既然如此何不在未萌生情愫之前斩断这段情缘。
冷艳,绝决,她站起身子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伏越,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我、诸葛流云在此起誓,此生不会对渡神古卓有半点私情,若违此誓,我诸葛流云定将万箭穿心而死。”以她一人性命保住大家,何乐而不为。
“你……你好大的胆子!”
“流云命贱死不足惜,诸葛府上下何罪之有,又何必牵连无辜,今日流云甚是乏累,无力与殿下对弈,还望殿下恩准。”
“混账!”
“恭送殿下。”
“诸葛流云,你真不识好歹。”甩袖愤然离去。
待伏越离开南堂,流云双腿瘫软,跪倒在地,她扶着椅子才未被磕伤,她捂着心口急促喘息着,不久撑着发软的身子朝药泉走去,坐在白玉砌成的池沿边木木的清洗着方才被咬破的伤口。
“大古……”鼻尖泛酸,梗着声没再说下去。
流云这一坐便坐到用晚膳时分。
“柳奴觐见神女殿下。”门外一端庄妇人欲朝见神女。
流云闻言,收拾了下自己往外堂走去,是礼教姑姑,她来南堂均是由礼教姑姑教导礼仪。礼教姑姑一向在她用完膳后才回自己的住处,第二日再过来。如同其他宫人一样,她不曾多言,也不会与她多接触。
“姑姑请起,流云有礼了。”这位三十年华的貌美妇人极为严肃,不苟言笑,故而她不敢出错。
“神女大人,已是用膳时分。”颔首低眉。
“额……”额出声后,流云赶紧捂住嘴巴。这人可是礼教姑姑“劳烦姑姑……”
“人王殿下命柳奴前来服侍神女大人上药,恳请大人随柳奴前往内堂。”朝身后的侍子使了个眼色,侍子们手捧佳肴鱼贯而入。
“有劳了。”
柳奴前面开路引流云入内堂,看见残断的贵妃椅扶手,不敢多问。
“不知大人伤于何处?”柳奴不苟言笑,说话声色自带严肃,流云一听,乖乖侧了下头,伸手抚开肩上一缕青丝。
她皮肤细白,再加上伏越咬的挺狠,看着牙印有些触目惊心。听闻神女受伤柳奴本想唤来女医,可殿下有令,让她捧着人王殿下御赐之药前往南堂亲自为神女上药。
上好药后,流云看着一桌菜肴着实没有胃口,可一旁的礼教姑姑和门外的侍子颔首等她用膳只好勉强吃了几口,最后实在吃不下才撤走。
半夜,伤口突而刺痛,无法入睡的她起身用巾帕拭擦掉伤口上班药膏,盘腿而坐召出白圣石自行疗伤,抚了抚伤口完全痊愈才到案前拿起伏越的御赐之药再次抹上,此举看出多此一举,可那是御赐之物,她不想抗令,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躺回床上不久,她迷迷糊糊睡着,慢慢的呼吸平稳安然入睡。
在昏暗的寝阁内,突而发出一阵阵刺目的红光,光源竟是流云脖子上的伤口处,平滑的肌肤上,渐渐显现出牙印,粉色且深浅不一的牙印在她脖子间很醒目。
翌日,流云起身洗漱,透过铜镜无意瞥见脖子上的牙印,她心下一惊,踉跄了几步,而后凑近铜镜细看,拿起浸湿的巾帕用力拭擦。皮肤都红了一大片还是擦不掉她想擦掉的痕迹,且越发清晰可见。
“怎么可能,明明用白圣石治好了。明明治好了……”昨晚她还几次探看,确认恢复才安心入睡的,药膏……“怎么办?”要是被人看见该怎么办,要是被大古看到该怎么办……
她紧咬的樱唇,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屈辱。
“王令到!请神女接令。”室外宫侍尖锐的声音响起。
伏越下令让她出宫散心一日,明日立刻入宫。为何偏偏是今日?她捂着伤口,收拾了下戴上帷帽即刻出宫奔往诸葛府。
刚飞入流云苑,就看到诸葛榭的身影“大哥。”
“云儿。”
“额……”大哥一向唤她‘小妹’“大哥可是有要事在身?”见他行色匆匆的。
“嗯,大哥要进宫一趟,今日云儿怎么出宫了?”他不禁多看她几眼,即便戴着帷帽也渴望看她一眼,闻着她身上的倾向。
“殿下允流云出宫散心,大哥有事不便叨扰。”她微微福身。
流云与诸葛榭说话的次数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两人不太相亲。
“府中无人,大哥令侍子做些膳食送来。”府中无人指的是诸葛正和诸葛涛。
“三哥去了何处?”她有些失望。
“三弟接令领兵去了边界,父亲也一道去了。”
“边界出事了?”
“近日边界异兽出没频繁,不过云儿不用担心,三弟能应付过来。”
“三哥何时出发的?”
“昨天夜里。”这次王令下得甚是急促。
流云袖中的小手紧攥成拳,这一切来的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