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杉心里明白他去做什么,点点头,在他走后,去抽屉里拆了新的洗漱用品出来。
……
叶臻回来的时候,在客厅叫她:“小杉,下雪了。”
程杉很快从里面跑出来。叶臻关掉了客厅的大灯和电视,可屋里并没有因此而完全暗下去。因为他拉开了落地窗窗帘,外头有灯光点点和清清泠泠的初雪。
程杉眼里满是惊喜,但还是先顾着他:“淋湿了么?冷不冷?”
叶臻默不作声,垂眸注视着程杉。
程杉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地板袜里的脚趾向下抠了抠。
叶臻抬手一拽,将她带进怀里。
“小杉,我真的等了很久。”
等你忘记程见溪,又记起程见溪。
程杉听懂了,眼中微热,额角在他肩胛骨上轻轻磨蹭。
那晚的第一次发生在客厅,叶臻把沙发毯铺在餐桌上,将她抱上去,高度刚好,她不会觉得痛。但两个人到底也三年多没有这么亲密了,程杉还是不太适应,最后那条临界线始终突破不了。
叶臻看得出来她难受,退出去,弓着腰重新细细亲她,专攻她最薄弱的点。这一次很快,程杉嘤|咛着颤抖,出了一身的汗。她侧着头,余光看见窗外雪飘人间,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置身野外。
原来很早以前,她做的那个梦,梅花鹿,草场,卡其色的呢子大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叶臻始终凝视着她,低声问:“还能受得了吗。”
“嗯。”
程杉抬起胳膊,主动圈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摸到他脑后隐藏在头发里凸起的伤疤,想问,可叶臻下一刻的动作打散了她所有的思绪。
第二次就顺畅许多,程杉被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脊背与他的胸口相贴。她的脸埋在被中,隔音很好,哼得嗓子都哑了。最后人昏昏沉沉的,伴着叶臻在浴室搓毛巾的声音,睡了过去。
半夜被他叫醒,哄着喝了小半杯温水。她困得睁不开眼,但还记得最后想问他的话。
说梦话似的,一边伸手摸索他的后脑勺,嘀嘀咕咕在他耳边念:“什么时候受的伤,疼不疼啊。”
手被捉住了,他精神头真好,又把她折腾得五迷三道。
程杉快哭了,还真拽起文言文来。
“小杉识之,叶臻猛于虎也。”
……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程杉迷迷瞪瞪地摸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今天是周六。原来不用去公司,怪不得这么……不知节制。
依稀听到客厅传来键盘敲击声,程杉想起早上叶臻问自己能不能借用她的电脑回邮件,程杉那会正困,头埋进枕头里,把开机密码报给他了。
在床上酝酿了五分钟,程杉爬下床,刷牙、放水、泡澡,换了干净衣服之后搓洗内衣裤,把揉得不成样子的家居服丢进洗衣机。
顿了顿,从浴室探头,问叶臻:“你的内裤呢。”
他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除了买套套,还买了换洗的内裤和家居服。
叶臻咳了声,说:“洗过了,新的也过了水。”
程杉哦了声,缩回去,把洗衣液、柔软剂一一加好,按下按钮。
越想越不对劲,晾内衣裤的时候瞅他晾出来的男士内裤,四条。程杉关上推拉门,回到屋里,没忍住,问叶臻:“你现在没穿吗?”
叶臻的目光锁在屏幕上,非常自然
地回答她:“没。”
程杉的余光落在他宽松的睡裤上,想了半晌,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
只是觉得……叶臻总能轻而易举地调节气氛。有时候看他,觉得两个人像热恋的小年轻,精力旺盛,亲不够,也做不够。也有时候,觉得两个人像同居已久的夫妻,没遮没拦的,什么都坦坦白白。
“小杉,过来。”
叶臻打断她的遐思,一条腿向外打开了一点,上半身根本没动,手上的活也一点没耽误。程杉走过去,坐在他主动提供的那条腿上,看见他在回英文邮件。旁边待处理的还有两封。
这男人,真是挺忙的。
叶臻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M·O,即便不在公司,也几乎都在办公。私人时间少得可怜。不多的时间,还要操心她的事。
“饿不饿,我点了外卖,粥和豆浆温在电饭锅里。吃了饭再吃药。”叶臻点击发送,空下来双手,圈住了程杉,右手一下一下在她腰上按揉。
精神放松,程杉发懒,靠在他肩头,幽幽道:“感觉自己像被霸道总裁包养的小老婆。”
叶臻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手下力道微微加重了些。那酸劲,刺得程杉闷哼。
“身子这么弱,还包养。”叶臻恢复之前的力气,“去把药瓶拿过来我看看。”
程杉撇嘴,想下去拿药瓶,脑子转回来,问他:“看什么?”
叶臻没好气:“看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程杉愤愤,跳下来,说:“回你的邮件吧。”
叶臻笑起来,点开新的邮件,嘴上说:“我明天出差,去巴黎,要一周。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程杉的脚步顿了顿,想到什么,说:“圣诞节也不在?”
他们在国外生活了不少年,尤其是程杉,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过春节了,对圣诞节还是挺看重。
叶臻嗯了一声。
程杉揉了揉鼻尖,说:“没有要带的,什么都不缺。”
叶臻沉默片刻,又说:“回完邮件,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了,想去哪?”
“随便。”
感觉像是补偿,程杉心里怪怪的,按照正常剧情,两个人和好以后,不是要卿卿我我温存好一阵子吗。这才一晚上,人就要走了。
但又一想,叶臻出差的计划肯定是提前就敲定好的,他也不知道昨天两人就突然完成了关系上质的突破。而且,她也一直都很清楚叶臻的忙碌,一个月前虽说是连夜坐飞机去了泰国,也就在那边停留了一天半,还完成了和夜鹰的合作计划。
心里黏糊糊的。程杉坐在叶臻身边喝豆浆,被这莫名袭上心头的情绪搅得没精打采。
明明也不是粘人的姑娘,但就是觉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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