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皎赞:“聪明!这样福王就不疑惑你到我这里来,就方便行事了。我听廖缃说他与南梁约定的日期推迟至月底,这十来天我就多教你些功夫,好保护福王。”
“一言为定!”
陶挚伸出手来,荀皎爽快与他击掌,二人相视而笑。
陶挚回来时,宗韶正在房门前左右焦急看呢,道:“你去哪里了,再迟回来,就让人寻你去了。”
陶挚见门前守卫的随从已不在,笑道:“已经派人寻了吧。”
宗韶拉了陶挚进屋,左觑右瞧陶挚,陶挚笑问:“荀皎挺有趣的,你怎么结识的他?”
宗韶有点紧张,“他怎么了?他又招惹你了?”
陶挚笑:“没有,就是想问一问你们过往,可愿告诉我?”
宗韶疑惑拉陶挚坐下,将陶挚的手握在手心,道:“我和廖缃分崩后,想得再找个人相陪,就派人邀请荀皎教我练武。我们每天在东门可亭相约,然后出城到郊外跑马骑射,也练拳脚刀剑。他这人不爱讲话,我们在一起除了练武,别的几乎没什么聊的。这么练了有半年,有一天他没来赴约,也没派仆人送信,把我晾在可亭。我不自在,就较了真,在可亭等他,谁想他一直不来。那天天也凑巧,下了雪,我越发较劲,不肯离开,也不许手下去找,在那里守抱柱信,立意要等来一个说法。谁想等了一夜,守着火盆,披了裘衣,喝着酒,越等越气,越等越下不来台,就想耗下去,非让他和荀家在京城出名不可。第二天下午,白栩来了,说他是荀皎表兄,姨父荀灿派他来替荀皎赴约的。我失了这么大面子,又冻得够呛,只得说,那好你跟我走,带了白栩回王府。我以前是挺无聊的,做过一些荒唐事,你别生气。我不喜欢荀皎,也不喜欢白栩。就算白栩住王府也是单独住,我与他没在一起住过!我跟他没什么!”宗韶忙说,发觉越说越多越解释不清了。
“那你们都做过什么?”
“就是喝酒,学舞。唉,我真的,除了你,都没和人牵手过,也没亲过,也没抱过——”宗韶脸红了。
“上床睡觉——”
“更没有哇!”
“你与简意没有过吗?”
“没有。拉手、一床睡都是小时候的事,后来,后来他有一次跟我表白后,我就再没和他亲近过。我当他是朋友,兄弟——”
“那你床头那些书怎么都是——”
宗韶急得在屋中兜了一个圈,手抚额头:“我真希望简意活过来,让他和你说。他是家中独子,肯定要成婚的,我不能坑他。而且我那时候以为自己也肯定会成亲的,不能,不能辜负人家。等我不能成亲的时候,他已经马上要成亲了。上天没有给我们这个缘分。不像我和你,一切都顺遂,你是自由的,没有家人逼迫,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对世俗眼光也不在意。你还,与我那么投合。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才遇到了你——”
陶挚笑着,将宗韶揽在怀里,亲吻他。
他爱他。
他们如此相爱,心暖情悦。
宗韶有点不踏实,问:“阿福,你可有什么瞒着我?”
陶挚笑道:“我觉着你挑人的眼光挺好,廖缃、简意、白栩、荀皎都是一等一美男子,为什么你一请他们就到,有没有谁拒绝过你的邀请?”
宗韶无奈道:“可以不说这些了吗?我若先遇到你,就没有他们了——他们此前看我的目光我能感受到友好,若没谱我也不会邀请,便如第一次见你,你看我的目光我就知道,你是可以接近的。”
所以,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也都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