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宗韶得难受疯了。
“那我给福王写封信将军可允可?”
谢容点头:“你写吧。”转身自己掐了一下自己手腕,到桌案前把书纸推开,新铺了纸,然后研墨,心神有点不自在的样子。
陶挚把情况如实写了,再用斜字注明“我安好,请放心”,想宗泓看了就会告知宗韶放心了。交给谢容道:“请将军派人速交于福王,多谢了。”
谢容被动接过纸来,折叠,再折叠,他思考着什么,那信已被他折叠得很小了,他终于决定坦白的样子说:“我不骗你,福王看不到这封信了,我不会让他看到。”
陶挚惊瞪着他。谢容避开陶挚目光,道:“我实话说吧,我命我弟弟对福王说,如果日落之前他能赶到天阙山找到你,我就把你还给他。不许骑马,只能奔跑步行。你算算看,他得以怎样的速度能在日落之前赶到这里,便是擅长奔跑的信兵,也难以做到,所以他只能拼命跑,直至累死。当然,他也可以放弃。你说他会放弃吗?”
陶挚震惊,盯视谢容,谢容躲开他目光,道:“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要福王死,但还不是我杀死。如今他是为了追寻他男宠奔跑累死,与我没有关系,我国就可以逼迫魏国再派一个质子来,如果魏国不派,就有理由发兵北伐,一统江山。很不幸,他是魏国皇子。”
陶挚转身就向门口冲去,谢容用擒拿手拿他,陶挚回肘猛击,谢容没想到陶挚也是会武的,差点被陶挚击中,陶挚闪身跑出,谢容一个飞身将陶挚扑倒在门里,钳住陶挚双臂。
二人争打,门外一声马嘶,一人下马,卫士报:“大著作郎王琰大人到——”
谢容收力,犹豫时,王琰已进来了,看着地上二人,道:“孔德,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容跳起来,满面通红:“你来啦——”
陶挚爬起便跑,谢容一个飞身过来又把陶挚压在门侧墙壁。
王琰道:“我来的不是时候,谢将军自诩风流名士,原来私下是这般情形,明日我给你写到品鉴里?”
谢容一刻不松手地与陶挚较力,到底将陶挚绑在门边置兵器的铁架上,狼狈道:“瑗若坐。你若瞎编,我也把你编在八卦里,来人上茶!”
王琰拿起桌案上两篇文字看,悠然道:“谢兄这是比背书比输了?”
陶挚道:“他答应了我赢就放我走,却背信毁诺,请王公子主持正义,放我走。”
谢容扑向桌案,目标不是那两篇文,却是那首诗,王琰手疾眼快已拿到一张,转身念道:“赠瑗若——这是写给我的?”
谢容脸都紫涨成猪肝了。
王琰看罢诗,笑道:“你有这般情谊怎没和我说过?”
谢容低头,目光找寻地缝。
王琰笑道:“这句有点不妥,我给你润色润色。孔德,我们谈论这首诗他不方便在场吧?”
谢容用手握成拳头遮脸。
王琰走到陶挚身边,把绑绳解了,对着立即就奔出去的陶挚道:“陶公子,骑我的马!”
谢容要追,王琰已张开双臂拦在门框:“孔德,我们再接着谈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