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到这严府每年就会有个人住到府上,据说是个贵客来着。
不过从不在府里走动,进门也是抬着轿子的,至今严府除了特地伺候的那些人,其余的还没人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就连来历一类都不知道。
此外,这事严府还警告下人不能往外传呢,若非是阴差阳错,我也探听不出来。”
叶之年诧异,“嗯?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
“恰巧在每年四月初吧,也就是这段时间。今早府里的下人格外谨慎,我打听了下,那人已经来了,如今在严府。”
“你说今早就已经来了?”叶之年沉思着。
三人不由得想到了昨夜从严家的船上下来的那十几个人,同时也在猜测着这个人是不是聂亲王派出来做事的人,否则又何置于严府上下都如此小心。
“能打听到那人是什么身份吗?”杜叶青追问着,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到底是有什么事给自己忽略了呢?
“那些严家家仆也没几个人清楚这事,时间仓促暂且还问不出。”吴寻耸了耸肩。
“你的绝学呢?失效了?”叶之年不轻不重地问着。
吴寻闻言叫道,“哎,哥们儿,你要看看情况,总不能我贸然就去那个院子里逮一个人吧?这不是要给你们报个信嘛。”
“那还真是,辛苦了。”叶之年重新倒了杯茶。
“那可不,这事完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另外你此行的事有些眉目了,也在严家,能攻破的话,后面的事就顺畅多了。”吴寻有些得意地看着叶之年,一副快来感谢我的样子,料定他不会查到一个商贾之家,就连自己查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叶之年没理他,喝着手里的茶。
“不是,这么大的消息,你就没点表示?”
杜叶青和李唯安还真不忍心告诉他,这事叶大夫何止是知道,还让人插手查了呢。
等吴寻懊恼叶之年这人的反应时,叶之年才说着,“真不好意思,你这打听消息的脚步还是慢了点。”
“怎么可能。”吴寻猛地站起来,这消息还是自己七转八拐地查了一年才有点眉目,这个人怎么接手半年就寻摸到了,难道自己注定要被他压着不成?
吴寻越想越不甘,不过如今严府那人身份还是个迷,自己定要在他之前查出来。
“哼,这次算你的,那人的身份我肯定能比你先一步查出来。”说着往外边走。
叶之年没有起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留下用个饭?”
“不用了。”吴寻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先一步查出那人的身份。
人走后,李唯安询问着,“叶大夫,这吴大侠是......”
“哦,那人是我师弟。”
“叶大夫的师弟?”杜叶青比较好奇,这人外表清冷,师门不应该也如此吗?怎么看着吴大侠却如此跳脱呢?
“嗯,家师收养了两个孩童教授毕生所学,我与阿寻便是他捡回去的。他自小就爱与我争个高下,从不肯服输,让你们见笑了。”
“叶大夫对吴大侠刚才所说的那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李唯安揉了揉眉头,这几天这些事连着扣在一起,还真的是让人应接不暇。
“昨夜疏忽了,严家本就该紧密盯着,这船上下来的人更是可疑。”
叶之年蹙起了眉,这探查严府来的人是否与昨晚见的那些人有关的时机错过了。
“再让人盯紧点如何?”李唯安不知道这严家除了在安阳县排的上名头外,在外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看昨晚那商船,本事倒是还有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暗中藏了些实力,留了一手。
叶之年考虑了下,应声,“也成吧。”
杜叶青却开口道,“昨夜你说严家给了请帖,不知道能不能借此机会去看下?”
“阿青,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时去严家,未必能进得去。这事还得放一放,急不得。”李唯安觉得还不至于用如此冒失的方法。
杜叶青咬咬牙,“那就从旁人入手,你看那严明哲如何?”
“阿青?”李唯安不解,也敢笃定,这严明哲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他不至于每次都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有些事虽然暗中揣测,可从来不敢去确认,不是怕真的和自己想的那样,而是怕提起会让他再次受伤,想起那些并不愉快的往事。
“我觉得杜公子所言倒是可行,这严家幺子纨绔,处事方面漏洞颇多,年轻气盛,从他那探消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叶之年多看了几眼杜叶青。
杜叶青接着说道,“现在可以去月调小榭插些人,这几天严家上下的注意力都会在那个吴大侠所说的那个人身上,他肯定会耐不住溜出来。
届时让人在严家附近盯着,必定能看到人,而他出来后十有八九会去月调小榭那里。”
杜叶青对严明哲的性子还算是了解的,而且十有八九他又因为惹了某些事在被他父亲禁足在府中,如今府里对他的看守正是最为松懈的时候,他定然不肯安分待在严府里。
“月调小榭?县里那个戏院?”李唯安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还有这样风雅的爱好。
“正是。”杜叶青也没办法给他们说明白严明哲那个人对戏的痴迷程度。
“可行?”叶之年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在思考着这样一种可能有多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