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巴巴地问,我干巴巴地答。
“前几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在意。”
我爸不提我都已经忘了,可他这时候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事,我起了疑心:“您怎么知道那天的事情?”
“啊,我去村里办事的时候听说了。”
“那您有什么看法吗?”
“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话做的事能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你不用在意。”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独独对着我喊?”
我爸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起我莫名有了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说话也带了些情绪。
他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疯了,所以她的行为毫无道理可讲。”
我爸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使劲揉了两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觉,说实话我也有,但是我们要清晰一点,李二蔫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母亲现在的样子我们也感到伤心,但也是终归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能因为我们认识她就要背上愧疚感,我们没有保护她照顾她义务,同情心驱使我们做的,就已经足够了。”
说完话我爸站起身出了门,我回想他刚才说的话,道理我懂,但是心底的到底是同情还是带有一些什么别的情绪,我暂时还说不清。
一大早,石碑的清理和修复工作在营地的仓库进行,各部门准备就绪,只待大显身手的时刻了。今天前来上工的工人们工作的热情度异常的高涨,对于昨天发掘出的大青石碑,虽然他们不知道它的具体内容和价值,但是看到考古队对它的重视程度也都猜的七七八八了。
正式开工之前,各组组长又对每个人重申了考古发掘现场的保密性,大家的觉悟性很高,配合度很好。
有了新发现,大家干起活来有了期待,发掘现场的气氛又一次热火朝天起来。
我忙里偷闲接了个电话,电话是张如岚打来的。
她在整理上次的采访内容,最近几天就要出专题报道了,整理的中间发现很多图片的内容都对不上号,所以来找我咨询。根据她在电话里的描述,我给她重新介绍各照片的出处和发现它的历史意义。
对着电话那头的她我承认我是木讷的,整个通话内容除了做专业的解答,我没有说出一句额外的话,最后她手里的图片内容整理完了,这场通话就更显得无话可说,我绞尽脑汁想要找些话题的时候,还是张如岚起了话题。
通过手机听见她在那边哗哗的翻着手里的照片和资料。
她说:“许尔,你等等啊,我找一下一张图片,问问你知不知道它?”
我以为还是考古现场的图片,干脆的回答:“好的,不急。”
持续几秒的冷场,我在这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打发时间,面对让我紧张到人,几秒的时间都让我有一种时间漫长的感觉,虽不难熬但是无措。
“ 找到了!”她在电话那头兴奋的说:“就是这张照片,恩……我给你描述一下啊,看起来它不是遗址发掘现场的图片,好像是周边的风景。”
通过她的描述,结合周围的地理环境,我大概知道她说的是哪里了:“哦,你说的那张图片是我们这附近唯一的山。”
我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山峰,向她详细介绍了这座山的情况。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名导游一样,只是这么游客不在眼前。
“你们怎么对这小山包有兴趣?”
“是我们的摄影师有兴趣,他以前是做探险的,就爱关注一些有意思的地方,不过听你介绍完,我再仔细看看图片,我也对它感兴趣了。”
“哈?!”我费解:“你们什么名山大川没见过,怎么对我们这不起眼的小山产生兴趣了呢?这也不存在探险项目的可能啊。”
她说:“你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觉得它离古城遗址太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