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失笑,“他现今领兵不过几千之数,你道你父皇便会只为几句赞誉而对他心生忌惮?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给人做了嫁裳。你若想搅些风浪,还不若给现今朝中主议和一派支上几招,便说剑南反贼未清,辎重又消耗太过,与鞑子苦耗不得——他们正忙着给谢相找些不痛快,自会去清算剑南一战耗费多少财力,那数目背后可不会清清白白,毫无猫腻,若能揪出来一点半点,倒还有几分用处。”
魏王忙道:“姑母说的是,只是谢家此番…竟会主战,倒稀奇得很了。国库空虚,筹募军资何其困难?不知他此举究竟是何意图?”
方说到此处,那受鞭人的哭叫声忽然大了两分,长公主气恼道:“叫叫叫!还有脸叫!妇人生孩子都没有你这样叫的!还差多少鞭了?”
一个略粗的女声答曰:“还有十三鞭。”
长公主道:“拖出去打,拖远点儿,把嘴塞上。”
隔扇给人推开,有一高一矮两个女婢拖了个臀上有血,哀嚎不止的清秀少年出来,见了他皆施一礼,然后又拖了人往檐廊外去了。
魏王哭笑不得,暗道,来日怕又得给姑母物色两个聪明伶俐些的,只是她已年岁不轻,却犹爱那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少年,旁人也是无法。
长公主笑叹道:“又叫你见笑。”只是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惭愧的意思。
魏王忙道不敢,长公主方才捡起了方才的话道:“说起谢家,今日竟会主战,我也不知他动的究竟是何心思。先前云州城破,任是谁也没料到,情况虽险,可那守城向来比攻城容易,谁能想到竟就这样给攻破了呢?”
“想来忠勇军毕竟是朝廷真金白银养的兵,如今一下子折了进去,你父皇虽不喜季家人,却总不能不心疼银子——先前幽蓟和剑南孰轻孰重,可是他谢琼提了胤灭前梁之事,才叫诸人不敢再多言,如今这笔账记在了他的头上,他不论是如何打算,都唯有主战了。”
魏王蹙眉道:“可若依父皇的意思和朝中的情形,多半怕还是要议和的——”
长公主淡道:“所以他自不会一直主战。倒是你,若当真和议,可有胆子去和鞑子耍嘴皮子?叫你领兵你又不敢,现下难得有个你的强项,若能做成,至少也够与楚王平起平坐。”
魏王瞠目道:“可…可侄儿从未,这和议,此等大事……”
长公主气极反笑,“老六今年也不过十四岁,已能独当一面,领兵出征,你却连这点胆子都没有,竟还想当皇帝么?”
魏王惊道:“姑母!”
长公主叹道:“你竟连那两个字都不敢提。”
魏王咬牙道:“好,侄儿,侄儿这就去与父皇请命!和议一事,必不叫鞑子占得好去!”
长公主又是轻叹一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叮嘱,却又觉此子不堪大用,颇觉疲惫,只得作罢。府外嘈杂声渐渐可闻,是那凯旋回朝的军队已入金陵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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