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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微皱(6)(2 / 2)

李慎之无法,只得将那木匣捧在手中打量,见那木匣之上刻有金文,他于此一道并不算很精通,小篆尚能看懂,这些金文却不能确认是什么意思,只知第一个字是“永”,第四个是“福”,伸手沿着描金摩挲了几遍,猜出约莫是句祝愿之语,像是长辈赠予晚辈的。他心念一动,暗道,能差遣得动文公公的,除了天子便是太后,便纵是贵妃长公主之尊,在文长贤跟前,充其量也只能算半个人。若是贵妃,根本没必要再经一手,自然直接送来了;若依长公主的性子,他们于魏王只差撕破脸,又绝无可能、也犯不上跟小辈主动示好;太后这许多年来,至多也只是待愣之这个病恹恹的孙儿多上了些心,季陵与他无亲无故,也不可能......

他的瞳孔不禁一缩,忽然无故生出一种奇异的不安来——他记起早几年间曾经盛行过的一桩流言,而那一桩流言,后来伴随着季门褚氏、季陵的母亲的身故,和天子的冷处理,最终烟消云散,再无人提起。

那流言里说,褚氏离京之日便已珠胎暗结。

季陵是天子的沧海遗珠,身上流着的是皇族的血。

他拿着那漆木盒的手指颤了颤,竟似是觉得太沉,一时有些拿不稳当。

若此事是真,若此事是真——

若此事是真,那么阿陵便是他血脉相连的兄长。

他呱呱落地之日,他已藏于母腹,他们本就是一起来到世间的。

这难道不好么?

不,不好。

阿陵没有一丝一毫像李景桓之处,他的身上没有半分李姓皇族的自私狭隘、冷心冷肺,他与他初见之时,他连论语都不能通背,却仿佛天生便奉行着忠恕之道,待人妥帖、体谅而温柔,而他深知这份温柔妥帖并非来自于天真,而是来自于坦荡与善良。

他长于云州,那里的雪不会化作湿黑的污泥,就算他的父兄皆已逝去,可他还是季家的儿郎,而不该是谁的“遗珠”。

李慎之立在殿前,手指渐渐因为寒冷而麻木,心绪却渐渐沉静了下来。

他得...查清楚这件事。

他将那漆木盒收回到袖中,看着季陵自阶下像飞一样地跑上来。

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沾着雪,肩膀上也落满了雪花,手中拿着的铜盆却盛得满满的,骄傲地将之伸到了他的面前。

“树上刚掉下来的,干净吧?”

李慎之一伸手,将他的眉毛抹净,颔首笑道:“不错,但没有赏。”

......

待替李慎之重新敷过了伤处消肿,季陵便又惦记起了那预备拿来给他一起见见世面的避火图,趁机贼溜溜地小跑回了偏殿,将木匣抱了出来,又神神秘秘地叫人将幔帐全部遮上,又不怕死地点了一根蜡烛拿到了榻上。

李慎之饶是心中有事,不自觉地锁着眉端,却也给唬得好笑,口中却威胁道:“你今日若将我的床榻烧了,到除夕之前,便都睡在地上。”

季陵大方地摆摆手道:“避火图,避火图,若着火了,那还叫什么避火图?”

李慎之自是未想到他拿出的玩意儿竟是避火图,一时呛得咳嗽,愕然道:“啊?”

季陵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来来来,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

李慎之不比季陵,纵未见过试过,该懂的也已都懂了,但骤然见他竟要拿避火图来跟他共赏,却一时又觉耳热,又觉狐疑愠怒,暗自道,阿陵如何竟能拿到这样的东西的?

见他手中拿着木匣精致,内里的画册虽只能瞧见封面,却能看出那画风细腻,不似寻常民间之物,顿时便恍然大悟,忙一抬手将那匣子夺了过来,重重地扣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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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虐

但是很多很现实的问题都没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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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不是骨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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