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九个哥哥,六个姐姐,这是比他大的。还有比他小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大哥才十三,小十二才几个月,他的妹妹才刚出生。嘿嘿,他的汗阿玛,强!
这天,康熙又过来看胤誐的时候,发现胤誐看他的眼光极为奇怪。康熙不由问:“还没好利索,又在想什么?”自从小十为了妹妹晕倒之后,康熙每天都来看他,然后他发现小十真的是个天才,他开始相信世上真的有人能生而知之。难怪大萨满信誓旦旦说小十是神圣大萨满转世,真是天佑爱新觉罗家族!
胤誐摇摇头,说:“没什么?”能让他怎么说,难道让他说汗阿玛你太能生了?
“马上要过年了,等过完年之后你再去盛京。”康熙对胤誐说,现在盛京比京城还要冷得多,若是让两岁的胤誐现在去盛京,纯粹就是遭罪。
“行啊。”胤誐无所谓地说,他原本打算早点儿去的,但是现在出了妹妹这个意外,过完年之后再去也不迟。他又提起精神,问:“汗阿玛,你给我说说,妹妹今天什么样儿?”胤誐一提起妹妹,就有些怨额娘,明明是他拼死拼活的把妹妹救回来的,额娘却不让他见妹妹。
康熙一滞,就知道小十会问,一见他就问妹妹怎么样了,一开始他答不上来,还被他用无声的眼神控诉,弄得他只得天天去看看小女儿。“她好着呢,能吃能睡,又重了些。”这个小十,满脑子的妹妹、妹妹、妹妹!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他的汗阿玛!
胤誐顿时笑了,说:“能吃能睡就好,能吃能睡就好。”这样的孩子才能快快长大。
康熙不由摇头失笑,这个小十,自己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还一心惦记着妹妹,是个重情义的。他已经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嬷嬷和宫女们都说当时小十为了妹妹红着眼睛,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就像小狗一样,逮谁咬谁!他还运用了自己尚不成熟的能力,将自己的大半性命换给了刚出生的妹妹,实在难能可贵。康熙不由摸摸小十的头,温言说:“这两天德妃和宜妃是不是往你这儿送了不少好东西?”
“是啊。”胤誐点头,又说:“汗阿玛,我知道德母妃和宜母妃的意思。六哥和十一弟身子不好,她们想让我治好他们。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能以命换命,以病换病,以伤换伤。妹妹刚出生,我把自己的大半性命换给她,她才能活,只是我也得躺好长一段时间。若是要我再去救六哥或者十一弟,至少要让我把身子养起来,要不然我的命也得搭上去。汗阿玛,我的小命我还是很在乎的,只能请德母妃和宜母妃等等了。”
康熙摸摸胤誐的脸,轻轻说:“小十是不是已经给你六哥和十一弟治过一次了?”胤誐奇怪的说:“汗阿玛,你怎么知道的?一次是六哥过生日的时候,还有一次是我去找九哥的时候。”他自认做的很隐蔽。当时他见德妃和宜妃两个女人,穿着十分华丽,但愁眉一直不展,念她们也是为了儿子担心的母亲,便给六哥和十一弟分别挂了一个“翔舞”。
“因为你从他们那里回来就病了。”康熙又摸摸胤誐的脸,心想,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聪明。“除此之外,你可没有生过一次病。”原来是把哥哥弟弟的病过到了自己身上。
胤誐把自己的脸从汗阿玛的手中拯救出来,说:“汗阿玛,要不你去找德母妃还有宜母妃解释一下吧,我怕她们不相信。”胤誐皱眉,若是她们觉得自己明明有能力,却不救她们的儿子,恐怕要结下仇怨。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康熙对小六和小十一的病心中有数,若不是小十暗中救治了一次,恐怕小六熬不过今年。其实小十已经救了小六的命一次,德妃不会不感恩。至于小十一,他的病还能再拖几年,暂时无妨。
“你现在就是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了,过了年之后再说其他。朕走了,明儿再来。”康熙起身,准备回去,若不是小十实在让人心疼,他也不会天天来。
“等等,汗阿玛。”胤誐想起一事,连忙说:“七哥,八哥,九哥现在不是没事吗?让他们来我这儿玩吧。”七哥八哥九哥还小,不用上学,除了吃睡就是玩,还不如跟着他,好歹不会长歪了。对于养弟弟,他有经验。
康熙考虑了一下:“他们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不会,让他们每天在我这儿待两个时辰就行。”胤誐让汗阿玛看看自己渴望的双眼,身边除了嬷嬷就是宫女,他非常、非常无聊。
“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行。汗阿玛,你快将他们叫来吧。”胤誐高兴了,连忙让亲爹出去。
康熙:“……”拂袖而去。他到了外面,先是吩咐将小七小八小九带过来,然后仔细看了看小十的脉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嘱咐跟着的人小心伺候,方才离去。能够伺候阿哥的人都不傻,看到康熙这样的态度,对待胤誐更是上心了。
很快,胤誐见到了自己的三个哥哥,五岁半的七哥胤祐,四岁半的八哥胤禩,还有比他大上不到两个月,同样两岁多的胤禟。胤誐看到三个白嫩嫩的小包子,不由笑眯了眼,养弟弟的活,他熟!
然后,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还有九阿哥胤禟因为玩得太开心了,死活要跟他们的“十哥”一起住。胤誐笑眯眯的,全答应下来,根本不管宫里的其他人怎么想,直到康熙二十五年到来。
过了年之后,七阿哥胤祐要去上书房学习了,被胤誐好好夸奖一番后,雄纠纠气昂昂的做足了准备,要大显身手。
清朝习俗,出了正月,年才算过完。胤誐原本计划二月去盛京的,也没有成行。因为二月里一群人扎堆过生日。二月初五是六阿哥胤祚的生日。二月初八是太皇太后的生日,这个绝对不能缺席。二月初十是八阿哥胤禩的生日。二月二十是三阿哥胤祉的生日,二月二十四是大哥胤禵的生日……
还有贵妃钮钴禄氏在他面前嘤嘤假哭,说天寒地冻的,若将他冻出个好歹来,让额娘将来依靠哪一个?胤誐无法,再加上他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便准备到了三月再走。
三月十八,是康熙的生日,万寿节。胤誐身为人子,也不能缺席,直到在万寿节上将亲爹哄的高兴了,才终于在三月二十五得以出发,前往盛京。陪同他一起去的,除了大萨满一行,便是胤誐的三舅舅法喀。
法喀今年二十二岁,因为两个妹妹的缘故被康熙封了一等公,已经娶了妻。妻子是宗室阿颜图之女,很是精明的一个女人。胤誐见过三舅母,她曾经去宫里探望过他。当时胤誐就觉得,应该让三舅母主外,让三舅舅主内。
不是三舅舅不好,而是三舅舅的性格,太简单,太莽撞,绝对的直线思考模式,完全不是对外的料。
其实三舅舅对他是极为上心的,有什么好东西,肯定想着往宫中送一份,有额娘的,有他的,现在连小妹妹三舅舅都惦记着,时刻送东西过来。就冲这个,胤誐就领三舅舅的情。
这天,他们一行慢悠悠到了五台山。法喀自己还没停稳,就先过来看看小外甥怎么样了。胤誐打开车门,被外面的凉气一袭,倒觉得精神起来。他问:“三舅舅,到哪儿了?”
“到五台山脚下了。”法喀下马,将小外甥抱下来。处了多日,法喀已经和小外甥极熟了。
胤誐跺跺脚,活动一下,说:“三舅舅,五台山有什么好玩的?”他可对寺庙不感兴趣。
法喀哈哈一笑,说:“五台山上有好吃的素斋,舅舅今天带你去吃。”
“咳,咳。”旁边的大萨满轻咳出声,看法喀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路上,法喀老是勾引着十阿哥吃喝玩乐,很少跟着他修行。所以大萨满对法喀十分、十分不满。
法喀听见大萨满的咳嗽,却说:“大萨满,你身体不好,去休息吧。你说你这一路上,老是咳嗽,要是过给十阿哥怎么办?”
大萨满听了,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这都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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